第717章 狼狽為奸的合作
“雪天傲，這樣會不會冰死東方寧心眼睛的經脈？”猥瑣會長也大大的鬆了口氣，這下眼球應該可以保往了，隻是這樣東方寧心的眼睛會不會又傷上加傷……
“隻要保住東方寧心的眼球就好了。”雪天傲冰冷的回答著，現在他隻求東方寧心能醒來，眼睛不會空洞的什麽都沒有。
是呀，能保住那眼球就好了。
猥瑣會長長歎一口氣，是他太貪心了……
雪天傲俯身朝下，匕首對著那冰封的眼珠，再次吸了口氣，一個巧勁剜了下去……
老天保佑，千萬要成功！
眾人心的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噗……的一聲響起，血從東方寧心的眼裏飆了出來，如同血泉一般，不停的往外冒著血，沾了雪天傲一手，雪天傲卻是一動不動的看著東方寧心的眼睛，眼角滑出一滴晶瑩的淚珠……
東方寧心，你看到沒有，我做到了，這雙不靈巧的手將你眼中的妖瞳取了出來，保留了你的眼球。
東方寧心，相信我，另一隻眼睛，我也可以取出來。
雪天傲，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東方寧心已經痛到不能抽氣了，一動不動的她根本無法來緩解自己的疼痛，隻能任這疼痛將她吞噬。
可因為身邊有雪天傲，有知她懂她的雪天傲，她可以忍受，再痛再危險她都不怕…
“快，快止血。”秦羿風看雪天傲沒有任何動作，立馬上前，拿起一旁的丹藥喂給東方寧心，動手替東方寧心清理著那一臉的血。
“不用。”雪天傲製止了秦羿風的動作，再次將真氣凝聚於指尖上，將東方方寧心的傷口冰封住。
真氣凝聚於指尖相當的耗費精力，但這卻是最快最有效的辦法，雪天傲想給東方寧心一切最好的。
在這一切做好後，雪天傲不做半刻停留，用同樣的手法取出另一隻眼睛的妖瞳。
有了第一次的凝聚真氣於指尖，之後雪天傲做的相當的熟練，在猥瑣會長與小神龍還沒有從雪天傲剛剛露的那一手回神，雪天傲的匕首已經放在東方寧心的另一隻眼睛上，準備動手將上麵的妖瞳取出來……
太好了了！眾人的心狠狠的鬆了口氣，有著說不出來的喜悅，這一刻他們才明白東方寧心即使看不見也沒有關係，因為她眼球保住了，哪怕看不見東方寧心依舊是光彩奪目的……
手腕一個用力，很順利妖瞳飛了出來。
雪天傲大大的鬆了口氣。
“啊……”
與此同時，東方寧心亦突然慘叫了一聲，原本一動不動的身體突然抽搐著，整個人險些從床上彈了起來。
當……的一聲，雪天傲手中的匕首跌落在地上。
那痛徹心菲的慘叫聲讓雪天傲愣神，那突然移動的身體讓雪天傲驚醒，雪天傲連忙按住東方寧心，可是一聲慘叫後，東方寧心又再次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整個人一副沒有生氣的樣子。
雪天傲連忙給東方寧心的另一隻眼睛止血，探查她的鼻息，確定她沒事才鬆了口氣。
“怎麽樣？怎麽樣？”猥瑣會長與小神龍這個時候才敢上前尋問。
“妖瞳取出來了，沒有什麽大礙了，東方寧心應該是痛暈了過去。”雪天傲轉身平靜的安慰著眾人，眉眼間有著怎麽也掩飾不了的疲倦，一副真氣透盡的樣子……
猥瑣會長一看，也不管雪天傲願意與否，立馬倒出數粒丹藥塞給雪天傲。“吞下，別東方寧心醒了，你又倒下了，現在你可不能倒下。”
東方寧心清醒於世人來說是結束，可是於他們來說卻隻是開始。
以後，他們要幫助東方寧心適應看不見的日子……
雪天傲也沒有拒絕，將真氣凝聚於指尖他第一次嚐試，雖然成功了但是傷害確實不小，吞下丹藥後略一調息，雪天傲的氣色稍稍好轉後才道：
“你們先下去休息吧，這段時間大家都累了，東方寧心的清醒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到時候我們要準備找赤皇。”
不放過大秦帝國，又怎麽會放過罪魁禍首赤皇呢，雖然赤皇下落不明，但雪天傲相信，這世間沒有找不到的人，就是挖地三尺雪天傲也要換出赤皇。他們與赤皇的仇不死不休……
“好。”聽說要去找赤皇，眾人的情緒都很高。
這仇，他們是一定要報的……
東方寧主的確如雪天傲所想的是痛暈了過去，當天夜晚東方寧心就醒了過來，東方寧心不過是指尖輕輕一動，雪天傲卻是發現。
“東方寧心。”雪天傲強壓下心中的喜悅。
微微愣了神，東方寧心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她一時間適應不了自己看不到。
嘴角一絲絲的苦笑，東方寧心很快就掩飾了心中的難過，半撐著身子坐了起來：“雪天傲，我沒事了。”
我沒事了？聽到這四個字，雪天傲鼻子沒由來的一酸，眼睛都看不見了還叫沒事……
剛剛東方寧心醒來的那一刻，那失神錯愕的樣子他沒有錯過，明明還沒習慣自己的眼睛看不見，卻先安慰著他，這樣的東方寧心讓人怎麽不心疼。
看著東方寧心眼睛上依舊染著血的繃帶，雪天傲別過臉，輕聲的轉移著話題：“餓不餓，我去給你準備吃的。”
說完，轉身就準備出去，他需要時間來平複自己的心情。
雪天傲想過很多種東方寧心醒來後的情緒，卻從來沒有想過東方寧心可以平靜的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這要讓他想要安慰都無從下手……
“雪天傲，別走，我不餓……”東方寧心慌忙的伸手，想要抓住雪天傲。
她並沒有像表現出來的那般淡定與冷靜，看不見，她的心很慌，可是她不能讓雪天傲陪她一起難過。
“好，我不走。”雪天傲連忙轉身、上前將手放在東方寧心的手心。
東方寧心，這樣的你讓我更心痛。
連抓住我的手都是奢侈，這對你來說是何等的痛苦……
握著雪天傲的手，東方寧心沒由來的心安，什麽也不說隻是靜靜的坐在那裏，手指在雪天傲的心裏輕輕的摩擦著，好半響後才開口：“雪天傲，我看不見了。”
有些事情必須要麵對，比如這個。
“對，你看不到了。”
“雪天傲，我不後悔，真的不後悔，即使重來一次我的選擇也是這樣。”她不想雪天傲一直糾結於此事，眼睛的事情是她自己的選擇，雖然之後波折很多，可他們挺過來了不是嗎？
“不許有下次。”雪天傲隻能說這一句，有時候東方寧心固執的讓人頭痛。
“……”東方寧心略一猶豫，她無法承諾雪天傲什麽，如果下次還遇上這麽危險的情況，一定會有下一次的，這一點東方寧心可以肯定，因為她無法看著雪天傲遇險。
看東方寧心遲遲不答，雪天傲再次道：“快說，不會有下次。”
“雪天傲……”東方寧心突然叫了一句。
“怎麽了？”
“我眼睛疼……”第一次，東方寧心用這個方法來轉移雪天傲的注意。
“躺下，我看看……”
雪天傲忘了自己正索要東方寧心的保證，緊張的扶著東方寧心躺下，小心的拆開東方寧心眼睛上繃帶，細心的觀察起來，是不是又發炎紅腫了……
東方寧心一動不動，享受著雪天傲的緊張與小心。
其實，眼睛瞎了也沒有什麽不好。
她能享受雪天傲難得的柔情，她能任意的在雪天傲身上撒嬌，反正她看不到別人的表情，也看不到他人眼睛自己的醜樣……
“有些紅腫，我用冰塊幫你敷敷。”雪天傲凝氣成冰，小心地將冰塊放在東方寧心的眼睛上來回滑動著，希望借此減少東方寧心的痛苦。
冰涼的感讓眼睛的刺痛少了幾分，也讓東方寧心的心裏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動，看不見了讓她多了份依賴與不安。
“雪天傲……”
“嗯……”
“謝謝你……”
“嗯……”
“不問我為什麽謝你嗎？”
“為什麽？”
“謝謝你，一直陪著我。”
“嗯……“
“雪天傲……”
“嗯……”
“有你真好……”
……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東方寧心的眼睛在冰敷的作用下早就不痛了，可是東方寧心沒有說，雪天傲也沒有停下冰敷的動作……
當第二天秦羿風與猥瑣會長來時，就看到東方寧心的眼睛居然早早的就消了腫了，纏在眼睛上的白色繃帶也不再滲血了。
不過眾人卻是沒有發現為什麽，因為他們一進來就圍著東方寧心，看到東方寧心醒來，他們都高興壞了，這幾天的焦心與憂慮一掃而空……
小神龍一進來二話不說衝到東方寧心的麵前，抱著東方寧心：“笨蛋，笨蛋，笨蛋，讓你不叫我，讓你不找我，這下好了，你的眼睛看不見了。”
小神龍的語氣帶著哽咽，不停的叫著“笨蛋”，天知道這幾天他是多麽的擔心，擔心東方寧心死掉，擔心東方寧心從此醒不來……
輕揉著小神龍的頭發，東方寧心淡淡的道：“我這不是沒事嗎？就算你們不相信我也應該相信雪天傲，有他在我不會有事的。”
“東方寧心，下一次遇到危險記得叫我，我的龍鳳遺珠在身上，也有太虛神甲，危及關它也可以保護我們，要知道你的命可不是你一個人的。”小神龍一副嚴肅的說著。
“好，我知道了。”東方寧心沒有正麵回答，太虛神甲能護的隻是上半身，雙眼不在太虛神甲的保護範圍，至於龍鳳遺珠東方寧心更不抱太大的希望，那東西什麽時候有效說不準的……
秦羿風看東方寧心被小神龍纏住了，笑著上前替東方寧心解圍：“東方寧心，我們又見麵了……”
東方寧心略略轉頭，尋著秦羿風的聲音看過來，剛剛進來的人太多，她一時還沒有適應眼瞎的生活，聽到秦羿風的聲音才知道他也進來了。
“我要叫你什麽？”
再見秦羿風或者說鬼蒼悟，東方寧心有一種說不出來心疼，看到秦羿風，她就想到自己，她與秦羿風何其相似，他們的一生都顛沛流離、命運多舛，可他們從來沒有放棄過，即便被上天遺棄也默默的、努力的活著。
秦羿風和東方寧心是同一類人，他們對於也許消極、也許悲觀，但對生命卻從來不曾放棄過。
也許秦羿風比東方寧心還要樂觀，因為他想要完全的放下了陰暗的鬼蒼悟，隻留下一個陽光燦爛的秦羿風。
“東方寧心，你不會不認識我了吧。”秦羿風誇張的大叫著，一副受傷的樣子。
如果東方寧心能看到的話，一定不會錯過秦羿風眼中那抹黯然與傷痛。
選擇成為秦羿風，他就放棄了鬼蒼悟這個身份，放棄了這個可以光明正大愛東方寧心的身份。
身為雪天傲的兄弟，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表現出對東方寧心的愛慕。
“我看不見你。”東方寧心坦然的說著，隻是這份坦然有幾分強撐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必須強迫自己接受看不見的事實，時刻提醒自己。
……
一句話，讓眾人黯然。
“寧心……”猥瑣會長關切的叫著。
“我沒事，早就知道看不見不是嗎？能保住我的眼球我很滿足了，沒有讓我頂著兩個血窟窿度日我比什麽都高興。”人要知足，在曆經眼珠險些被摘的命運，她更加坦然的接受看不見的命運……
“以後，我們就是你的眼睛。”雪天傲上前，緊緊的握著東方寧心的手。
“沒錯，以後你們就是我的眼睛，現在告訴我麵前的人是誰吧？”東方寧心順勢而下……
秦羿風笑著搖了搖頭，他懂東方寧心的用心，可越是如此他越是心疼東方寧心，東方寧心，你怎麽可以體貼至此……
不待眾人說話，秦羿風便主動上前：“東方寧心，我是秦羿風，雪天傲最好最好最好的兄弟。”
“秦羿風……”東方寧心仔細回味著這三個字，要如何才能放棄另一個自我，全心全意的隻做秦羿風……
東方寧心自認自己做不到，即使是重生為墨言她也做不到放下屬於東方寧心的一切……
“是的，秦羿風，消失許久的秦羿風……”
東方寧心朝著秦羿風的方向微微的點頭：“秦羿風，謝謝你的到來，沒有你我不知何時才會醒。”
“別謝了，我來可不是為了你，我是為天傲而來……”秦羿風擺了擺手，隨即想到東方寧心看不到，頗有幾分失落的放下手。
這個女子，這光風華無雙的女子看不到了……
可即便看不到了，她也是東方寧心，那個耀眼的讓人移不開雙眼的東方寧心，那個用雙手創造奇跡的東方寧心。
秦羿風相信，在洪荒東方寧心即便看不見，也無法阻擋她大放異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