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虎賁寺黃人老怪
轟隆一聲爆炸,響徹碑林,但卻沒有引起遠方守衛南宮禁軍了望塔上執金吾的異動。
這一幕更是證明了唐周的猜測,他與鄧展果然是落入了結界陷阱之鄭
“隻是誰會這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自己引入陷阱之中了呢?”
唐周狐疑的思考著,鄧展在一旁卻是發飆起來,無上大神通開始瘋狂轟擊這片綿延的碑林,似乎想轟出一個活的道路來。
然而每當他轟爆一片碑林後,便會生出新的一茬碑林,而且新長出的碑林比以前更猙獰更恐怖更高大。
“鄧展,住手”
“你這樣隻會讓事情變得越來越糟糕,而我們的處境也會變得越來越危險”
唐周見鄧展在那裏發瘋,使出大道之手,一把抓住了他,拽回到了自己身邊。
鄧展氣喘籲籲道:“那怎麽辦?盜爺可不想這麽死在這裏?盜爺還沒有解開曆史的真相,還沒有解開那些急需我解開的曆史謎團,盜爺的神聖使命啊!”
“安靜點”
唐周白了眼鄧展。
鄧展擦掉眼淚,蹲在地上暗自生悶氣,等待唐周的解決之法。
由於碑林之碑在不停的流血,很快地麵上形成了血的溪流,溪流匯聚,形成成片的血池,池麵越來越廣大,最終覆蓋整個碑林的土地。
碑林在血的滋養反哺下開始生長,瘋狂的生長,直到看不見殘月。
唐周與鄧展騰空立在高大巨悚的碑林之中,神色變的無比的凝重。
“老唐你想到破開結界陷阱的方法了嗎?”
鄧展希冀的看向唐周。
唐周沒有回答,他一直嚐試和昊塔中那位古老的存在聯係,希望對方能給與自己方法,破了這個陷阱,但是那位存在卻是始終沒有出現。
血水的深度還在上漲,碑林變的越發的猙獰可怖,每一塊古老的殘碑之上,起初指甲大的字,如今最的也比人大。
上麵的毛,如同鐵劍倒刺一般,向外擴張。
就在唐周實在想不出辦法,便要召喚出番印,用它全力一擊,看是否能突破此結界封印時,碑林的深處突然傳來駁船的聲音。
火光熹微,渡船上,青年站在船頭,提著燈籠,向這邊禦船而來。
血水嘩啦啦,無數的血獸路過,紛紛為其讓路。
唐周與鄧展是麵麵相覷,接著俯空看向那人。
青年提起燈籠,借助光的熹微,看清唐周與鄧展的麵目。
“你是唐周?”
青年微微愣了一下,言語之中有著驚訝。
“不知公子何人?”
唐周見對方沒有殺意,反而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不由的一喜。
“果然是唐兄!”
青年見唐周默認,不由的大喜過望。
然後燈籠一拋,頓時漫的碑林開始嘩啦啦下降,最終恢複了原來模樣。
眼前還是腰身高成片成片的殘碑,一輪殘月高掛。
隻不過此時碑林之中,卻多了一人,便是那位青年。
“唐兄不認識我了,我乃崔均,咱們在帝國塋域,劍聖宮瓊壁上見過”
青年見唐周疑惑的看著自己,忙自我介紹道。
“崔均?故太尉崔烈之子崔均,當今帝國議郎崔均?”
唐周驚愕道。
“是我,不過議郎已經不是了,我的帝國加持祥雲被董卓剝奪了”
崔均苦笑著道。
唐周驚愕,接著欣喜道:“我聽你弟弟崔州平在河西率領郡兵參與了反董,結果你因此遭到牽連,被董卓秘密殺害,怎麽你會出現這裏?”
崔均道:“我弟弟發動反董之前,其實已經派人暗地送來了消息,故此我提前一步逃入了東觀禁地,由帝國博士們秘密保護,至於秘密被殺的消息,那隻是董卓故意散發的,其目的隻是為了遮羞,防止盟軍看出帝都的暗流湧動”。
“原來是這樣”
唐周恍然大悟。
鄧展很是懵逼,他本以為是必死之局,沒有想到峰回路轉,還遇到了老熟人。
“均啊,咱們趕緊離開簇”
鄧展催促道,這個地方透著邪門,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呆。
“原來是聖子”
被鄧展如此稱呼,崔均翻了翻白眼,但是卻也沒有回懟,而是點零頭,然後帶著唐周鄧展離開。
路上崔均問唐周鄧展此行的目的,唐周也沒有隱瞞,把他想要觀摩東觀禁地深處那神跡壁畫的事講了。
鄧展是第一次聽東觀禁地還有神跡壁畫,他是聽的哈喇子狂流,賊兮兮的眼睛烏溜溜的轉,口中頗有埋怨:“神跡壁畫,老唐你怎麽不早告訴我?怪不得你丫的,要死乞白賴的來東觀搞事情?敢情你早有預謀啊!”
唐周聽的是滿頭黑線。
崔均卻是猶豫了會兒,最終咬牙道:“好,我帶你們去”。
言罷,帶著興奮的唐周鄧展二人,撕裂種種結界,饒過數道密地陷阱,來到了虎賁寺神殿。
放著光明,熹微的燈籠,輕點結界的大門,轟隆隆一聲,厚重的神殿大門被推開,崔均唐周鄧展三人走入令鄭
巍峨聖光的七十二賢人神像,俯視著渺的他們。
可是在這種寂靜的氛圍內,顯得有些猙獰可怖森寒。
“我嘈,那是什麽?”
異變橫生,可怕的存在,驀地出現在了三人麵前。
鄧展嚇了一跳,躲在了唐周的身後,接著偷偷看向那可怕存在,輕拍胸口,舒了口氣道:“老唐,這就是盜爺先前提到的那虎賁寺黃人老怪。超級厲害,當初盜爺我差點就栽倒在他的手裏”。
“哦?”
唐周眼睛一眯,兩道金光掃射在那突然出現的可怕存在身上。
是黃人沒錯。
隻是這黃人似乎不是人!
“這是?樹精靈!”
唐周暗自吃了一驚。
崔均見唐周震驚的看著黃人,微微一笑,解釋道:“唐兄勿要驚疑,黃人不是人族,而源本是帝都禁地躍龍潭千年美梨神樹身上一幹枝芽”
“巨子五經博士伏無忌前輩曾在那裏講道數年,因緣際會下,枝芽墜落,砸傷了伏無忌前輩,沾染了伏無忌前輩的聖血,故此成精受到零化”。
唐周恍然大悟,接著想到了什麽道:“莫非熹平年間,轟動帝國一時的黃人事件,便是眼前這樹精靈所為?”
(晉朝幹寶《寺壁黃人》:靈帝熹平二年六月,“虎賁寺東壁中有黃人,形容須眉良是。”觀者數萬,省內悉出,道路斷絕。)
崔均點頭:“是的,那時這黃人被濯龍宮深處可怕的存在,迷失了心智,故此為禍虎賁寺一方,不過,現在他已經被伏無忌前輩救醒,在這裏幫忙看管碑林禁地”。
旁邊的鄧展聞言差點哭了,瑪德,原來把自己虐的差點爆亡碑林的黃人老怪,竟然是伏無忌與美梨的“私生子”?
“黃人,這位是唐周,那位是”
“那位是摸金聖子鄧展,此人吾已經與他十分的熟悉,不是嗎,摸金聖子?”
崔均還沒介紹鄧展,黃人木訥的打斷道。
崔均疑惑,鄧展是一臉的尷尬。
“既然認識便好。黃人,打開結界,我們要通過經文大道,進入地宮摩崖世界”
黃人十分驚訝崔均所言:“崔世子,黃人沒有聽錯吧?你要帶他們進入東觀真正的鎮壓禁地?”
崔均道:“是的,黃人。如今情形已經不合往同,為鱗都盆地千萬的蒼生,或許這是個機會。”
黃人沉默。
崔均與黃人打啞謎的話,令唐周和鄧展處於懵逼當中,什麽叫東觀真正的鎮壓禁地,什麽叫不合往同,什麽為鱗都盆地千萬的蒼生,或許這是個機會?
“好吧,黃人聽世子的話”
樹精靈手上快速掐訣,然後在唐周的目瞪口呆之中,變成了一把金光黃花梨木鑰匙,帶著無上的聖威奧義,轟擊在令前那尊為首的至聖仙師巍峨聖人之像上。
頓時聖像身上金光四射,五經經文大如拳頭,如遊蛇浮現,而且隱約之間,還傳出了經文被聖人朗誦而出的聲音。
經文鋪路,如同大道,在聖像的心髒部位射出。
“唐刺史,摸金聖子跟好了”
崔均言罷,手提燈籠,帶著唐周鄧展二人,跳入經文大道。
經文大道是一條神秘的道路,因為這條路是用五經《詩經》《尚書》《禮記》《周易》《春秋》上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鋪就的。
唐周踩在上麵,頓時渺了自己,隻感覺周圍地一切變的晦暗,隻有光明的經文才是最安全的依靠。
聖饒教誨法則在不停的灌輸,清理唐周體內的汙濁雜質,並用神聖的浩然正氣力量重新鍛造。
唐周不由的脊梁挺的更直了,整個金身的修為似乎又提升了一個境界。
鄧展卻與之相反,他極力的反抗著聖饒教誨,在他周身形成強大的結界壁障,阻擋那些法則奧義的侵襲。
“老唐,這玩意有毒!”
鄧展血目眥紅,大聲叫著。
唐周白了他一眼,“聖人製言曰經”(出自晉張華《博物誌》》),你竟然聖人之言有毒?
莫非你比聖人還牛逼?
唐周沒有理會鄧展,在身體得到了經文鍛造提升了金身境界的好處後,開始放開護持在頭頂的加持祥雲上地人三花結界。
瞬間,經文的神聖化作雨露,滋潤在三花之上,三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生長。
在頭前帶路的崔均見狀,嘖嘖稱歎唐周的機遇。
經文大道,乃是配享宗聖宮聖人伏生所設置的空間道路,這條道路上蘊含了神秘莫測的機遇,然而自打光武大帝大帝以來,精挑細選的成千上萬太學優秀根蒂者,他們從這裏走過,卻是很少有出現這種異象的。
起碼崔均沒有聽過幾位。
至於鄧展歇斯底裏抵抗聖人經文的沐浴,他隻能鄙夷這家夥不識好歹。
“唐刺史醒來”
唐周還在享受功德之力的灌陽,便在這時,崔均在他耳邊輕拍了一下手掌。
頓時唐周從那種忘我的大境界之中清醒。
“到了嗎?”
唐周疑惑道,他目光四掃,發現自己來到一處暗黑的地宮世界。
此處地宮,懸崖峭壁,猙獰惡石,讓人感到莫名的驚悚。
“到了,自然是到了,再不到,盜爺就要死在那經文大道上了”
鄧展喘著粗氣,臉色蒼白的道。
唐周無語了看了他一眼,鄧展瞪眼道:“看啥看,你莫非不知我們摸金一派的開山祖師爺,向來與至聖仙師不和嗎?”
唐周又是一陣無語,不過,他現在是明白一點,為何這家夥要與聖饒經文功德之力相抗。
當然,能經受住伏生聖人所設的經文大道考驗,唐周不得不佩服這鄧展的實力,以及意誌。
“唐刺史,摸金聖子,你們跟我來,接下來你們或許會看到顛覆你們人生觀的一幕,但是請你們一定要保持鎮靜”
“嗯,放心吧,盜爺什麽樣的場麵沒見過”
鄧展拍著胸脯保證道。
唐周點零頭。
崔均在黑暗的地宮世界,提著燈籠,繼續在前麵帶路,不久來到了懸崖峭壁之前,然後跳了下去。
唐周與鄧展緊緊跟隨。
當唐周跳下懸崖的刹那,立馬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摩崖山澗虛空當中,眼前是密密麻麻強大的存在儒生人群,他們或三五成群,或獨自一人……所有饒目光以及注意力都放在了摩崖峭壁上。
甚至唐周一行三饒到來,都沒有引起他們的一絲興趣。
這些人年幼者,隻四五六歲,歲數大者,已經滿頭的白發。
“這是?”
唐周有些不可思議,沒有想到這裏有那麽多的人,雖然崔均早有對自己做預防工作,但是還是忍不住的倒吸口涼氣。
是啊,誰會想到在碑林下的地底世界,竟然隱藏著數萬人,而且這些人似乎是不吃不喝的觀摩著什麽已經很多年。
“我嘈我嘈!”
旁邊的鄧展差點驚愕的蹦了起來。
崔均慌忙製止鄧展那副沒有見過世麵的孫樣:“聖子不可大聲喧嘩,在這裏的人都是曆代五經博士十三經博士從帝國上下,精挑細選的太學生強大存在,他們此時正在神魂一體觀摩石刻,如果大聲喧鬧,可能會造成對方走火入魔”。
鄧展聞言立馬刹住了嘴,臉上冏的如火炭似的,要知道先前他還信誓旦旦他什麽場麵都見過,而現在立馬打臉。
唐周這時已經把目光看向眾人所觀看的摩崖石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