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真相
謹記:說0丨6 Хīashυ丨6ом 以免丟失
屋裏沒有人話，死一般的沉寂，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也能聽見。看 最 新章 節百 度 搜 索
葉楓出的這個答案其實既在他們的意料之，也在意料之外。
意料之是經過這麽久的調查，所有的線索和疑點都指向了漢王朱高煦，意料之外是沒有想到葉楓會在此時此刻如此幹脆利落地出來。
沉默了很久，鐵無情終於還是開口了：“你是要我表皇，去彈劾漢王？”
葉楓搖搖頭：“我沒有這麽。”
鐵無情道：“那你是什麽意思？”
葉楓臉的表情很輕鬆：“你隻需要把我們調查到的線索都一一列舉出來，表呈報給皇。既然我們確定當夜死去的不是孫殿臣，那麽這個案子從朝廷三品高級武將的命案變成了一樁謀殺一位廚師的普通案子，案件性質發生了變化，當然需要立即向皇稟報。”
話是沒錯，鐵無情搔搔頭：“孫殿臣既然沒死，那麽他現在何處？”
葉楓有些哭笑不得的表情看著鐵無情：“我怎麽會知道？”
他看鐵無情還是沒明白，又解釋道：“對方既然如此大費周章地設下這個局當然不是為了讓孫殿臣死，和這個迷局相，殺死孫殿臣其實要簡單得多了。所以，孫殿臣一定還沒有死，這個你們同意吧？”
大家都點點頭，表示理解。
葉楓接著道：“既然他沒有死，那麽現在我們需要的是找到他，這變成了一起失蹤，或者是綁架案子，案子的變化如此大，當然需要及時奏，否則你會一直頂著限期破案的聖旨。”
鐵無情好像有點明白了：“你是現在案子既然已經不再是孫殿臣的命案了，自然也不再適合限期破案了。”
葉楓看去很高興他終於明白了：“我們既然將所有的線索和疑點都奏明了皇，如果他還繼續讓我們調查下去，那明，我們可以去動一動那位高貴的漢王殿下了。”
屋裏又安靜了下來。
漢王朱高煦，他那任性暴躁的脾氣和他那輝煌的過去一樣的著名，而皇對這個二兒子的偏愛也早不是什麽秘密了。
這樣的一位尊貴的王爺，真的有人敢去動他嗎？
鐵無情猶豫了一下，問道：“你真的相信幕後的真凶是漢王？”
葉楓從懷裏掏出了一樣東西，正是他在靈穀寺的那具屍體拔出來的那把短刀。
鐵無情的表情顯得非常地吃驚：“這把刀……你從哪裏得到的？”
葉楓看著他問道：“你認識這把刀？”
鐵無情的表情很嚴肅：“這把刀名叫緋紅，是西域某國進貢之物，得名於刀柄鑲嵌的這顆紅寶石。據是他們國王的心愛之物，為了能求得大明的庇護才忍痛進獻給我朝。”
葉楓問道：“後來呢？”
鐵無情道：“後來皇把這把刀賞賜給了漢王，這事很多人都知道。”
葉楓看去對於這個答案並不驚訝，他把短刀遞給了鐵無情：“看來這刀還是交給你吧，因為它是重要的物證，它插在用來陷害我的那具屍體的胸口。”
什麽？！
屋裏的人都大驚失色，這麽來，陷害葉楓的人竟然是漢王？
葉楓歎了口氣，道：“事到如今，我把多日來我們查到的所有線索串起來，試著拚一下這個案子的真相吧。”
鐵無情點頭道：“願聞其詳。”
葉楓看著鐵無情，緩緩地道：“漢王和太子之間的爭鬥早已不是秘密了，他對太子之位的垂涎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他封王之後久居京城拒絕藩，皇不但不予斥責反而多次容忍他的任性妄為，甚至還把身為皇宮禁軍的策衛賜給他作為王府衛隊，這是何等的寵愛，可是也助長了他的野心。”
屋裏的人都沒有話，靜靜地聽著他的講述。
葉楓繼續講道：“漢王手裏忽然有了這樣一支軍隊，實在是大喜過望，可是這支畢竟是禁軍，而且跟隨孫殿臣多年，漢王一時很難掌控。而孫殿臣是個武夫，不喜交際，一心隻忠於皇，所以要想控製策衛，勢必首先要控製住孫殿臣。”
鐵無情點點頭，道：“很合理。”
葉楓接著道：“孫殿臣性格古板，尋常拉攏手法不能奏效，要控製住他唯有用強。不過他身為三品武官，禁軍統領，如果一旦無故失蹤，勢必引起軒然大波，甚至引起皇的警覺和戒備，所以，漢王想出了一個妙計。”
他轉頭看了看正出神傾聽的眾人，接著道：“孫殿臣身材魁梧出眾，急切之間很難找到頂替之人。正巧漢王的人從醉仙樓二錢甲口得知有一位廚子與孫殿臣的身形極為相似，真是老幫忙，所以二錢甲得到了一筆重賞，也因此丟了性命。”
鐵無情還是點點頭，表示同意他的推論。
“既然已經有了頂替孫殿臣的人選，於是一切按計劃開始了。”
葉楓頓了頓，繼續講下去：“首先是在孫殿臣生日那，借他宴請賓客之機，把這個廚子騙到了孫府。其實這很好證實，隻需要去盤問下孫府的下人們，一定會發現那晚有一個新來的廚子不見了。不過大戶人家宴請賓客通常都會在外麵臨時請人來幫忙，所以一個生麵孔的廚子也不會有人留意他的下落。”
“接著是漢王賜了一道下了迷藥的八仙過海給孫殿臣，作為榮耀，按規矩當時筵席的所有客人都分食了這道菜。於是有了後來的厲鬼回魂，當眾斬頭的幻像，而真正的孫殿臣一定被擄走暗藏在了某處。”
這次連張胖子也連連點頭道：“合理，非常合理。”
鐵無情感覺像是被他搶了話，回頭白了他一眼，扭過頭來繼續聽葉楓的講述。
“控製了孫殿臣，有了他的手令和兵符，對他忠心耿耿的策衛自然也成了漢王手的利劍。而孫殿臣的失蹤變成了一樁離的厲鬼殺人的案件，這樣既不會引起皇的疑心，也讓查案的人無跡可尋，無處查起。”
到這裏，葉楓笑了笑歎道：“果然是好計策啊，算像楊昌楊大人這樣精明的人看出了破綻，也不敢追查，隻能托病不出。”
“再後來，是居然有策衛的人刺殺太子，雖然沒有成功，卻足以明策衛已經完全落入了漢王的掌控之了。我猜想皇這時也有了警覺，所以才會把京城巡防營調撥給太子節製，以加強他的保護力量。”
鐵無情看著葉楓，心暗暗佩服，想不到這子竟然連皇的心思都能猜到。
“可是後來鐵大人請了我們來幫助查案，這似乎出乎了漢王他們的預料。我們先是憑借著程姑娘高超的驗屍手段在死者的屍體發現了疑點，接著我們查到了醉仙樓錢甲的身，也是在那裏，我們知道了死的其實並不是孫殿臣。”
葉楓微微一笑：“我們調查的進展看來大大出乎了漢王他們的想象，他們開始驚慌了。所以漢王才會在禁足期間冒險外出去了靈穀寺，會見了一個神秘的女人，可能是與安排孫殿臣的下落有關。而且他還殺掉了當初給孫府送去下了迷藥的賜菜的內侍，乘機嫁禍給我，讓我成為殺人嫌犯，從而阻止我們的調查。”
他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這些，也許是這個案件的全部真相。”
葉楓講完了，他抬眼環視了一圈屋裏的人，他們全都沒有話，用一種驚疑的眼神看著他。
他講述的事情太過曲折離，實在很難令人相信，可是又合情合理，不由得你不信。
鐵無情老半才開口道：“我把這樣的結論奏給皇？我們手裏可是沒有任何證據的。”
葉楓輕鬆地一笑：“其實根本不必有結論，你隻需要把我們查到的疑點和線索全都呈報去，以皇的聖明，他一定會有自己的判斷的。”
鐵無情點點頭，確實這也許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要想和權傾一時的漢王作對，必須得到皇的支持。
他站起身來，對葉楓道：“我即刻返回大理寺具折奏，可是你現在有什麽打算？”
葉楓笑道：“我現在可是個逃犯，當然不便露麵，正好在這裏養養傷，等到你那邊聖旨下來我自然沒事了。”
鐵無情歎息一聲，看來也隻好如此了。
互道珍重之後，鐵無情走了，葉楓臉輕鬆的表情不見了，露出了一種疲憊的神色，像是剛剛經曆了一些什麽緊張凶險的事情。
張胖子有些擔心，走過來問道：“老四你沒事吧？是內傷又發作了嗎？”
葉楓擺了擺手，一旁的程念真卻道：“他身體沒事，是剛才精神太過緊張，累著了。”
張胖子一愣：“緊張？”
葉楓也笑了：“程姑娘如何看出我緊張的？”
程念真頭也沒抬：“你剛才故作輕鬆的表情，可是你的雙腳一直在動來動去，雙手緊握，太陽穴微微顫抖，還你不緊張？”
張胖子聽了衷心地讚道：“程姑娘真神人，這也能看出來。話回來，老四你這麽緊張，難道你剛才對鐵老頭的那些真相其實是假的？”
葉楓展顏一笑：“我剛才講的七分真，三分假，當然不是全部的真相。”
張胖子大惑不解：“那你為什麽要騙鐵老頭？”
葉楓冷冷一哼：“因為他和陷害我的那些人，是一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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