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怒氣衝衝的漢王
謹記:說0丨6 Хīashυ丨6ом 以免丟失
漢王朱高煦回到漢王府的時候,原本是有些怒氣衝衝的。手機端
讓他惱怒的是父皇一大早把自己叫進宮去,好一通訓誡,話裏話外,好像認定了刺殺太子的事情跟自己有關。
雖然父皇一直很寵愛自己,很多事情都偏袒著自己,不過這事情實在有點出圈了。豢養殺手,刺殺太子,無論之前多麽縱容,這件事父皇是絕對不會偏幫自己的,這樣挑戰皇權的行為,他絕對不可能容忍。
禁足漢王府一個月,非詔不得出門,閉門靜思己過,這處罰已經不算輕了。父皇是沒有證據,如果他有了鐵證,恐怕是不會這麽輕易罷休的。僅僅憑現場幾具刺客身的策衛刺青,還不足以服向來疑心頗重的父皇。
策衛,朱高煦歎了口氣,自從孫殿臣不在了,新提拔起來接管王府事務的那個虞侯根本沒什麽能力,連王府日常防務都搞得亂七八糟,更無法控製像策衛這樣的禁軍,現在策衛究竟每在幹些什麽,連漢王自己也一無所知。這支禁軍似乎已經完全脫離了自己的掌控了。
這個時候,朱高煦不得不開始懷念起孫殿臣來,有他在的時候,一切都管理得井井有條,每日策衛的訓練和輪值情況,他都會來報告得一清二楚。很多人是這樣,當你習慣了他的存在,是感覺不到他的能幹的,一旦失去了他你才會真正發現他的重要性。
讓朱高煦惱怒的還有站在父皇身邊的那個內侍總管王全。父皇訓誡自己的時候,他一直在旁邊似笑非笑,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聽父皇命他負責組建什麽“東廠”來製衡錦衣衛,如今已經籌辦得差不多了,隻待父皇一紙詔書,他便要正式任了。
不過一個閹人而已,什麽東西!武不能安邦,不能治世,憑著溜須拍馬阿諛逢迎居然能青雲直。
本來這次的事件葉知秋被免職下獄,紀綱接管了錦衣衛,對漢王來絕對是個利好消息,意味著錦衣衛也落入了漢王的掌握之。可是忽然無端端冒出來個什麽狗屁東廠分庭抗禮,偏偏主管的還是這個油鹽不進隻忠於父皇的狗腿子王全,怎麽能讓朱高煦不惱火?
幸好這個王全雖然不是自己的人,卻也並不靠攏太子一黨,隻會成價拍父皇的馬屁,否則父皇也不可能把東廠這樣一股重要的力量交給他負責。
現在任憑他幸災樂禍吧,遲早有一自己翻了身,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很大的代價。
而今在宮遇見的另一個人,讓朱高煦在惱怒有了一絲擔心。在他出宮的時候,迎麵撞見了進宮來麵聖的黔國公沐晟。
本來沐晟也算是軍出身,隻可惜他們的家族一直自命忠義,效忠太祖朱元璋,在靖難之役時曾公開宣稱支持太祖皇帝親手冊立的建帝朱允炆。隻不過雲南遠在千裏之外,他們並沒有出兵做什麽實際的事。
後來朱允炆自焚而死,父皇登基,沐晟又遵從父皇的命令幾次出兵,平定安南交趾,從一個的西平侯升到如今的黔國公。
自己也曾經派人私下接觸過沐晟,不過這人實在是圓滑,又自命清高,自認為是開國元勳之後,又手握兵權,不屑於排班站隊參加黨爭,麵子還把話得滴水不漏,隻效忠當今皇雲雲。
幸而他如今在雲南和岷王之間鬥得如火如荼,自顧不暇,倒是不用擔心他會去支持太子一黨。畢竟他家世淵源,手握重兵,隻要不和自己作對,確實沒有必要再樹強敵。
可是朱高煦心還是隱約感覺有些不安,在這樣風雲激蕩的混亂時刻,沐晟怎麽會這麽巧出現在京城?到底他會給京城裏的形勢帶來怎樣的變化,抑或他真的是湊巧經過的路人,風平浪靜全無影響?
這擔憂讓朱高煦更加惱火,但是這些都不及那一點帶給他的憤怒。那是那夥愚蠢的刺客居然沒有成功!太子毫發無傷活的好好的!!
一想起那個臃腫笨拙的死胖子現在還高高在地坐在太子的寶座一副誌得意滿的樣子,朱高煦忍不住怒火萬丈。
可是這怒火在他一邁進漢王府大門的時候,全都煙消雲散了。因為有一個人正躬著身在院子裏等著他,如今實際掌握著錦衣衛的副指揮使,紀綱。
多年來朱高煦早已學會了喜怒不形於色,無論胸的情緒如何強烈,也不可以在旁人麵前表現出來,更不能被下屬看出來。所以他壓抑住了滿腔的怒火,冷著一張臉,對躬身為禮的紀綱點頭示意,直接走進了正廳。
他在主座坐下,並沒有示意紀綱坐下,所以紀綱隻有尷尬的垂手站在廳。
朱高煦端起下人奉的茶輕輕潤了潤嘴唇,放下茶碗,這才對紀綱道:“紀大人,這麽急著來見本王,莫非帶來了什麽好消息?”
紀綱一張臉現出了一種難堪的神色:“是關於大理寺查案的消息。”
朱高煦輕蔑地哼了一聲:“他們不過是找了葉老頭的兒子來查案麽,黃毛子而已,他現在查到了些什麽?”
紀綱低著頭稟告:“自從他進入京城下官一直派人暗在監視他,他不光是在查孫殿臣的案子,包括前陣子京城鬧得沸沸揚揚的趙四和錢甲的案子,他也在查。”
朱高煦點點頭:“這我知道,可是現在楊昌都已經死了,他還能有什麽線索?”
紀綱緩緩地稟告道:“雖然楊昌已死,可是他好像已經得到了一些線索,昨夜去查看了趙四的空宅子,發現了大雷門雷破的行蹤。今又去了京兆尹衙門查驗孫殿臣的屍體,現在還不知道發現了什麽。”
朱高煦眉毛一挑,拖長了聲調:“哦,雷老頭也來了京城嗎?我怎麽不知道?”
紀綱抬頭看了一眼漢王,心你果真不知道嗎?誰都知道大雷門雖然是江湖幫派,幕後主子卻是漢王朱高煦,他們一方麵依仗漢王的支持為朝廷製作火器生產火藥,在漢王的庇護下載官府眼皮子下做一些白道黑道的生意,一方麵也暗為漢王提供經濟支持,並幫他解決掉一些他不好出麵解決的麻煩。
如今大雷門的總堂主在這麽敏感的時候突然來到這風雲詭譎的京城,你漢王殿下能不知道?
猶豫了一下,紀綱放輕了聲音,心翼翼地問出了心的疑問:“如今葉楓和大理寺他們越查疑點越多,隻怕查出真相是遲早的事。下官鬥膽想請殿下示下,如果一旦到了關鍵時刻,是否還要任由他們查下去?”
朱高煦聽了先是一怔:“關鍵時刻,什麽關鍵時刻?”
忽然一抬頭,雙目如電直視紀綱,厲聲問道:“你是想問孫殿臣的案子幕後是不是我主使?或者是那些個策衛是否真的是我派他們去刺殺太子的?”
他的厲聲喝問嚇得紀綱一縮頭,立即撲倒在地,顫聲應道:“下官不敢,下官斷斷沒有此意!”
朱高煦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揮揮手讓他起來。他放緩了語調道:“紀大人,你要記住,有些話關係重大,不可亂講,本王可以當做沒有聽過,可是你以後再也不要提起了。”
紀綱站起來低著頭連聲道:“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朱高煦看著他畏畏縮縮的樣子,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大理寺那邊他們要查讓他們查,反正本王也想知道他們能查出什麽真相。至於你剛才的問題,”他頓了頓,才繼續道,“本王隻能本王和太子同是太祖皇帝的血脈,朱姓子孫,絕不會做出殘害同胞兄弟的事!”
紀綱深深一揖,可是心卻在暗自嘀咕,當初建帝朱允炆何嚐不是太祖血脈,朱姓子孫,結果又是如何?當今皇又是怎樣登基大寶的?
朱高煦擺擺手道:“你去吧,隻是要盯緊了他們,有什麽發現即刻來報。”
紀綱躬身道:“是。”緩緩倒退而出。
看著紀綱離去的身影,朱高煦心暗自歎息,他當然明白紀綱心的疑問,恐怕如今朝野下心裏懷著這樣疑問的人不在少數,可是那又如何?隻要沒有證據,多疑的父皇絕不會輕易動自己的,他還是那個高高在的漢王,他還是太子之位最有力的爭奪者。
這時一個貼身仆役拿著一封書信走廳來,朱高煦心一緊,接著是一喜,來了,終於來了,他一直在等待的消息,一直在等待的人。
他情不自禁地站起身來,迎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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