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永樂大帝

  謹記:說0丨6 Хīashυ丨6ом 以免丟失

  解縉叩首退下了，朱棣悠閑地呡了幾口青瓷杯裏的香茗，對身後的假山石叢道：“你出來吧。 ”


  怪石後閃身出來一個人影，穿著大紅的錦衣衛官服，跪倒在朱棣身前：“臣葉知秋參見吾皇。”


  朱棣擺擺手：“起來吧。”葉知秋恭恭敬敬地低頭站在一邊。


  朱棣瞟了他一眼，心裏對他的恭敬很是滿意。恭敬代表著懼怕，無論一個臣子有多大本事，立下多大功勞，畢竟是個臣子，所有一切都是君主給予的，隻有清醒地認識到君權的強大才會懼怕，也隻有懼怕才能時刻提醒你自己的身份。葉知秋無疑是個很清醒的人。


  “紀綱怎麽樣啊？”


  葉知秋答道：“按皇吩咐，我安排人把解縉見駕的事透露給他，又讓侍衛秘密放他進來，剛才的談話他藏在假山全部聽見，現在已經悄悄出宮去了。”


  朱棣點了點頭：“我把他安排給你當錦衣衛副指揮使，是為了你能看住他，他是老二那邊的人，估計馬老二會知道我聽從解縉之言要立老大為太子了。”


  葉知秋態度愈發恭敬：“一切如皇所料，皇神機妙算。”


  朱棣冷笑一聲：“我隻是太了解我這兩個兒子了，一個懦弱敦厚，一個狡詐凶悍，如果兩人性格能糅合為一人，才是我大明下的不二之選。”


  他忽然意識到多了，轉而問道：“姚先生那邊如何了，還是不願搬出寺廟？”


  葉知秋頭垂得更低：“是，皇賜給的宅院和宮女，姚大人都堅持不受，居住在寺廟，穿著僧衣，隻在朝之時才換朝服，下得朝堂又換回僧衣。”


  朱棣歎了口氣：“他這是還在怪我殺了方孝孺等一幹讀書人啊。”他從燕王時一直奉姚廣孝為師，言聽計從，隻是心裏對讀書人的那點蔑視，終於讓他沒遵守對姚廣孝的承諾，不但殺了一大批效忠朱允炆的人，還把為首的方孝孺千刀萬剮，夷滅九族。從此以後姚廣孝和他賭氣，不但拒絕了他讓其還俗的聖旨，還拒絕一切封賞，住在寺廟青燈古佛，不過他心始終有愧，不便發作，想起來時隻能狠狠地罵幾句讀書人的臭脾氣。


  沉吟了半晌，朱棣終於要問到那個關鍵的問題了：“西安那邊有什麽消息？”


  葉知秋頭垂得更低，一字一字心地作答：“楓兒他們已經追蹤到了華山，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近日他們可發現預計地點，現在等後續報告。”


  朱棣又問：“現在各方有什麽動靜？”


  葉知秋道：“英國公世子現在楓兒身邊，京刑部鄭賜已派總捕頭常無義趕往西安，不過據報雷懼死後，大雷門震動，這次很可能是總堂主雷破親自出馬。”


  朱棣眉毛微微一動：“這個老怪物親自出馬嗎？看來老二這回是要下足本錢了。那邊一個刑部總捕頭怕是對付不了他，我們的計劃可會有阻滯？”


  葉知秋沉吟一下，回道：“皇計劃衣無縫，無論來的是誰，大雷門必遭重創，再大皇子這邊也不是隻有刑部，唐門唐大足可應對那老怪物。”


  朱棣點點頭：“如果老二身後少了像大雷門這樣的江湖勢力支持，想必可以老實一陣，我準備讓老大借此時間帶兵討伐安南，立些軍功，在軍有點聲望，位子穩固了，老二也無可奈何了。”


  葉知秋問道：“皇既然早已屬意大皇子為太子，並開始為他鋪平道路，為何還要詢問於解縉？”


  朱棣笑了：“你是不是覺得我讓解縉背黑鍋？”


  葉知秋低垂著頭，不敢回話。


  朱棣歎了口氣，充滿著無奈：“你以為我是皇帝可以隨心所欲嗎？老二雖然不堪大位，但是軍功卓著，在軍素有聲望，如果我公然食言，恐怕會有異動，現在的情形下，穩定最重要，起讓他恨我，還是恨一個直言諫的大臣更合適吧。”


  葉知秋拜服：“皇英明。”


  朱棣揮揮手：“你退下吧，繼續盯住老二他們的動靜，不要影響計劃的進行。”


  葉知秋三呼萬歲後恭恭敬敬地退出涼亭，感覺有點不寒而栗，想起曾經風光無限的解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和他一樣隻是一個可笑的棋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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