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人心隔肚皮
“可是家用百貨就那麽多東西，如今我們有的，對門也有，如何才能讓人眼前一亮？”曾經這些方法李掌櫃都已經想過了，但是奈何全都不好使啊！
秦安笑道，“那不如先從香皂還有洗發水開始？”
縱然秦安如此說，李掌櫃還是不太相信秦安的話。
就這麽一點小東西，能讓百貨樓的生意起死回生？他不信！
“這些東西都是我用府上的下人試用過的，可以確定都是可用的，李掌櫃不如先將這些東西當成贈品送給顧客試用一下？”
“隻能如此了！”就當是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李掌櫃還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秦安轉移了話題，“我記得李掌櫃十四年前參與了那場科舉考試，不知李掌櫃能否說一些當初那場考試的情況。”
李掌櫃沒想到秦安竟然對這個感興趣，愣了一下，隨後道，“當年那件事情……”
他開始陷入了沉思，緩緩對秦安開口，“當年那場科考，我本是信心滿滿，卻沒想到……哎。”
“我家就住在京城，所以一大早來到了考場，當時的主考官好像是昌寧侯爺，考場檢查了所有人的身上之後，就讓我們進去了。”
秦安敏銳的發現了很重要的一點，“主考官是昌寧候？”
“是，當時的主考官就是昌寧侯爺，聽聞昌寧候也一向都十分公平公正。”他開始陷入了沉思。
秦安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麽線索，若真是那樣的話，她想她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她接下來聽著李掌櫃繼續說，但是已經沒有什麽關鍵的線索了，秦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後打算去京兆府一趟。
當時考試的資料應該都在京兆府之中，秦安帶了阿七，直奔京兆府。
去之前她忽然呆愣了一下。
既然那些考試的資料都在京兆府，那陳寧……
她心中隻期盼自己想的是錯的，硬著頭皮來到了京兆府之中。
到了京兆府如約見到陳寧，卻見到陳寧比上一次還要滄桑許多。
“陳大人，十四年前科考的資料，可在京兆府？”秦安問道。
“在，張喜，去帶秦姑娘去看當年的資料。”
不一會兒，張喜便已經來到秦安的麵前，帶秦安的去卷宗室之中。
她跟著張喜來到卷宗室之中，此處滿滿當當都是卷宗， 卻十分整齊，標注也十分清晰。
沒一會兒，她就被帶到了十四年前的卷宗前，開始仔細查看。
因為這卷宗室每天都有人定期清理，所以上麵幹淨的很，秦安挨個查看，總算是看到了十四年前科考的卷宗。
那次的主考官果然是昌寧候，秦安忽然覺得，昌寧候，壽安候兩人的關係好像一下子就被串起來了。
她繼續往下看，看到卷宗後麵好像夾了什麽，她仔細一看，竟然是當年考試的卷子……
她連忙在一群卷子之中翻看陳寧的名字，卻發現，上麵有李掌櫃的名字，還有許許多多考生的名字，就是沒有陳寧的名字。
陳寧的卷子呢？
為什麽身為科舉狀元的陳寧的卷子忽然不見了？這其中究竟有什麽秘密？
她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忽然聽到後麵有聲音。
“不解吧？其實之前本官也一直不解，本官還曾經問過嶽父，嶽父說本官寫的那張卷子陛下因為太喜歡，所以留下來了。”陳寧的聲音十分低沉，讓秦安心中一沉。
“但是經過秦小姐的提醒，我最近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麽。”
秦安心中一緊，說實話，若是她的猜測是真的的話，麵前的陳寧，十分危險。
因為卷宗室並不是所有人都能進，所以阿七此時在外麵，秦安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和眼前的陳寧保持距離。
防人之心不可無，就算是陳寧應該不會在京兆府動手，她也要做好準備。
“這幾天我去暗中調查了不少嶽父的舊部，相信很快就會有答案。”此時陳寧的表現還算是正常，讓秦安忍不住鬆了口氣。
兩人又回到了京兆府之中，幾乎隻過了一會兒，就有人進來稟報，“大人，您要找的人已經找到了。”
沒一會兒，就被帶上來一個四五十歲，看起來十分滄桑的男子，男子一進來就跪倒在地，“陳大人！”
陳寧屏退了所有人，隻剩下秦安還有男子，隨後一步步上前，情真意切的開口，“想必前輩也知道最近侯爺發生的事情了，我們都知道侯爺是被冤枉的，但是他就是不願意開口，前幾天侯爺已經在禦史台發病，此時天氣已經越來越冷了，他若是再一次發病，怕是已經抗不下去了。”
那男子也是跟隨壽安候幾十年的老部下，聞言也紅了眼眶，“屬下說！十四年前，在科考前，壽安候曾經多次約昌寧候在酒樓見麵，還在暗中送了不少東西給昌寧候，後來科舉之後，兩人就好似十分有默契一般，再也沒有見過麵。”
真相，好像已經很近了……
“屬下也隻知道這些了，若是想知道事情具體的真相，還是要問侯爺……”
陳寧閉上眼睛，“我知道了。”
他一瞬間蒼老了不少，秦安也十分能理解，這種事情，就算是放到任何人身上，怕是都要受不了。
等到男子退下，陳寧回頭看秦安。
“事已至此，相信秦姑娘心中已經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秦安心中當然明白，就是因為明白，所以她才害怕。
她正思考陳寧接下來要怎麽做的時候，卻見到對方忽然跪在她的麵前，“下官決定跟隨秦姑娘主動去禦史台親自問侯爺，若是這件事是真的，那下官決定辭官回家，這樣的官職，不要也罷！”
此時陳寧說話十分真誠，秦安連忙拱手，“陳大人能有這樣的氣節，小女十分敬佩。”
陳寧苦笑一聲，“左右下官已經做了十幾年的官了，已經夠了，現在不過是一場空罷了，雖然操縱科考的罪名不小，卻總比貪汙受賄，買賣官職來的強，大不了下官就帶著侯爺還有夫人回鄉養老，也比承受這不白罪名強！”
他雖是如此說，但是秦安還是留了個心眼，帶了阿七在身邊，讓阿珠傳消息回府。
若是陳寧去禦史台的路上對自己不利，她還能有機會跑路。
涉及到利益的事情她不敢賭，人心隔肚皮，賭一次就是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