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超越了喜歡
她回過頭,卻見穆斯年目光淡淡地從她臉上掃過,徑直略過她,將手上幾份文件放在葉千語桌上後,又再次離開。
整個過程,穆斯年就好似就當她不存在般。
那一刹那,溫沫的心立馬湧起了那無法表述的酸楚。
這份酸楚她卻無法向別人訴說,因為這歸根結底不過是她的咎由自取。
渾渾噩噩地挨到了下班時間,葉千語已經累得直不起腰,而溫沫卻坐在位置上發了一天的呆。
明明今天幾乎什麽都沒幹,卻也累得不行。
比起穆斯年這樣讓她什麽事都不幹,她寧願他把所有事情都往她這堆。
她抬眼看了眼葉千語,後者依舊在工位上敲敲打打。
溫沫疲憊地起身,隨手扯過包,對不遠處的葉千語說道“千語,我先走了。”
葉千語抬眼看向她,點了點頭,“路上注意安全。”
說完,她又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路上,溫沫正盯著車窗外出神,幾天沒聯係溫沫的林晨,卻在這個時候打了電話過來。
“溫沫,你這幾天是幹什麽去了?”溫沫被林晨問得滿頭問號,難道不是林晨沒有和她聯係嗎?
聽溫沫那頭不說話,林晨就知道她不知道她給她發了多少消息。
她調侃道“您最近幾天怕不是回山野鄉村去住了吧,你自己看看微信,我給你發了多少條消息,友誼的小船真是說翻就翻啊。”
“啥?”溫沫愣了愣,“你給我發消息了?”
說著,溫沫點開微信,往下翻了翻,果然看見了林晨發來的消息,她沒點開看過,消息框上的小紅點數字已經堆積到了“”。
自從和穆斯年的關係僵了之後,溫沫就幾乎沒有怎麽點開微信了,最近一次點開微信還是因為要幫溫媽媽轉發朋友圈。
“不好意思啊,我的好姐妹。”溫沫語氣裏帶著歉意。
林晨輕嗤,“你還知道我是你好姐妹呢?早上上班也沒看見你,給你發消息你也不回,說說吧,最近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溫沫又偏過頭,看向窗外,公路兩旁的樹正齊刷刷地往後倒退。
沉默片刻,溫沫在腦海裏理清了一下思緒,才慢悠悠地和葉千語傾述著最近發生的所有事情。
直到她講到她在酒仙和穆斯年所發生的事情時,她再也忍不住開始哽咽起來。
隻要一回想到那些事情,溫沫的腦海裏就會不自覺跳出穆斯年那天說的話——溫沫,你沒有心,以及,今天早上穆斯年看她的那個眼神。
一想到這些,她的心就在隱隱作痛。
她傾述完,林晨那頭也沉默了。
她聽著溫沫努力壓抑住的哭聲,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晨晨,我真的很壞對不對?這樣玩弄別人的真心,我真的一開始就不能去招惹穆斯年的”
林晨小聲地歎了口氣,“沫沫,既然木已成舟,我們也沒辦法回到過去,改變之前發生的事,我們隻有想辦法去彌補是不是?”
“可、可是,他現在好像連補償的機會都不會給我了。”溫沫聲音沙啞,與往常那靈動活潑的語氣完全不同。
她啜泣了幾下,又繼續說道“穆斯年,他可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天之驕子,可是我我卻這樣玩弄他的真心,他現在一定很討厭很討厭我吧。”
“不會的,沫沫,你別這麽想,時間會衝淡一切的,對不對?說不定過了幾天他就會釋懷一些了呢?”
溫沫在電話那頭搖搖頭,哽咽道“晨晨,你不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麽。我和千語都是他的秘書,可今天他卻把所有事情都讓千語做,他的態度不就表明他根本不想要我這個秘書了麽。”
“沫沫,你、你別太難過,”林晨也是第一次聽這樣的事情,實在是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話來安撫溫沫的情緒,隻能一遍又一遍地說“放心,會好起來的。”
良久,溫沫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林晨才問道“你有和他交流嗎?”
溫沫“沒有,我們吵架之前,約定在一家西餐廳見麵,可是後來他沒有來,他一定知道如果他來了,我就會和他解釋,所以他連解釋的機會都不想給我。”
“晨晨,我從來沒有見過穆斯年會那麽冷漠地對我,即使之前還不是很熟的時候,他好歹會用眼神來表達他的情緒,可是現在,他的一點情緒我都感受不到了。”
溫沫又說了許多,直到最後,林晨也不再說話。
因為她所說的所有事情,隻印證了一件事。
溫沫喜歡穆斯年,也許甚至超越了喜歡。
她認識溫沫這麽久,溫沫一直都是一個對無關人的情緒一點也不上心的人。
甚至在她和齊豫分手之後,她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泣不成聲。
如果說一個人在一生中會經曆好多件恐懼的事,那這幾件事情裏,一定有一件是被喜歡的人討厭。
就好似一直追尋的光,到最後,被自己給親手熄滅了,心裏那點小世界就此黑暗,這該是多麽讓人崩潰的事情。
隻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她明白溫沫喜歡穆斯年,可溫沫不一定能感受到自己對穆斯年的感情叫喜歡。
“沫沫,你現在下班回家了是嗎?”林晨問道。
“嗯,”溫沫又看了眼窗外,繼續說道“快到了。”
“回家之後先衝個熱水澡,放鬆一下情緒,我等會兒過來陪你,好嗎?別想太多,在家等姐妹過來給你送好吃的。”
“好。”
在這樣的時候,溫沫最慶幸的,便是還有林晨陪著她。
這個時候讓她一個人呆在空蕩蕩的家裏,除了孤獨和冰冷,再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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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溫沫的工作日常依舊和之前無異,甚至她感覺自己不來上班估計穆斯年都不會說什麽了。
臨近正午,坐在位置上百無聊賴的溫沫,突然接到總裁辦公室打來的電話。
她接起,穆斯年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了出來,那疏離冷淡的聲音一下一下地刺激著溫沫敏感的聽覺。
“公司門口有一位女記者,你下去帶她來我辦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