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雪上加霜
故事講到最精彩的部分,溫沫的上半身逐漸往身旁的人那靠。
穆斯年立馬抬手抵住她的手臂,“怎麽?”
溫沫裝出一副病弱的樣子,頭繼續往下倒,“燒得有點嚴重,感覺很難受。”
又燒了?
穆斯年抬手想探探溫沫的額頭,她卻猛地往後閃躲。
他收回手,掀開被子站起身,把西裝扣子係上,手掌將西裝上的褶皺一一撫平,“幫你打一針吧。”
這自信的語氣,不管別人相不相信,反正把心裏有鬼的溫沫嚇得不行。
她左右看了看,身子坐直,把被子僵硬地往上拉,直至蓋過脖子,膝蓋也縮了起來,小腦袋將被子壓在膝蓋上,完全一副弱雞的樣子。
“穆、穆總還會打針?”
“會。”
說著,穆斯年又將西裝扣子係開,斯條慢理地脫下西裝,並把襯衣的袖子解開,往上卷了兩層。
好像真的會的樣子
“不、不用了,穆總,我不燒了。”
“不燒了?”
“嗯嗯,我可能副業病犯了。”
“副業?”
你還有副業?
“女流氓。”
……
“打一針吧。”
“不用!不用!我睡了!穆總晚安!”
-
從瑞士抵達國內時,夜色已經將滬都上空籠罩,城市卻依舊燈火輝煌。
穆斯年和溫沫推著行李從機場出來,溫沫臉上是藏不住的疲憊。
而穆斯年卻依舊神采飛揚,挺胸闊步,吸引了不少女性的目光。
因為身體原因,穆斯年選擇不帶溫沫到處跑,更別說什麽fi
st山了。
出差這四天,溫沫哪的風光都沒參觀,唯獨把酒店的風光欣賞了個遍,連廁所死角都沒放過。
本來出差時間定的一個星期,穆大總裁為了身體虛虛的溫小秘書也提前回國。
剛到機場門口,沈淩舟駕車緩緩停在兩人麵前。
他從後視鏡上觀察著溫沫的臉色,又瞧了瞧穆斯年,搖下車窗打趣道:“穆總,出差回來這麽滿麵春風。”
“下來搬行李。”
“好嘞。”
“晚上好,小溫。”
“晚上好。”
溫沫在心裏輕哂,嘖嘖,比她還慫。
坐上車,溫沫難得一次這麽安靜,一句話沒吧啦,連呼吸都放輕了不少,閉著嘴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全身籠罩著一股抑鬱的氣息。
沈淩舟瞥了眼後視鏡,正打算和她說點什麽,卻被穆斯年的手機鈴打斷。
溫沫不動聲色地往車窗靠,很少人知道穆斯年的私人號碼,即使是公司的高管。
工作上的事一般都是由她來通知穆斯年,隻有私事,才會直接打到他手機上。
她對他的私事雖然好奇,但沒有到偷聽電話的程度,也不喜歡聽別人打電話。
穆斯年將眼鏡摘下,眯著眼看了眼手機屏幕,接通電話的同時,按下免提。
一個厚重的男聲從手機音響裏傳出來。
“穆總,你好。”
“嗯。”
“是這樣的,貴公司新品剛剛發布,我想貴公司一定需要一位高流量的代言人,我想向您推薦我旗下的於紫萱。”
溫沫微抬眉梢,有些驚訝。
於紫萱,中國娛樂圈最年輕的影後。
藝人們還在國內娛樂圈爾虞我詐時,她就已經走向國際,是好萊塢常用的華人女演員,流量高得驚人。
“工作上的事聯係我秘書。”
穆斯年正要掐斷電話,電話那頭又說道:“紫萱和您也有些交情,希望穆總可以考慮一下。”
交情這兩個字,讓溫沫心裏有些說不出來的不舒服。
她悄咪咪地往穆斯年那挪了挪,上身稍微傾斜著,眼睛不自然地往他那瞟。
可下一秒,就被穆斯年似笑非笑的目光抓了個正著。
四目相對,溫沫感覺自己心髒重重地敲了下,輕咳著挪開視線。
“於紫萱?”
“穆總,她和您一起參加過英國集團舉行的酒會。”
參加酒會?
商業上的正常社交沒什麽。
溫小秘書安慰自己。
“沒有印象。”
溫小秘書在心裏重重鬆了口氣,還好還好,沒印象。
“您再想想,您不是還送了她一件高定禮服?”
這會兒溫小秘書兩條細長的柳葉眉差點從額頭飛出去。
一起參加酒會就算了,居然還送了裙子?
還是高定?
哇!
穆斯年你這個渣男!
前腳給於紫萱送高定禮服,後腳就和葉千語說甜蜜悄悄話?
溫沫看向穆斯年的眼神一開始還是星星之火,現在已經是可以燎原的烈火了,春風都吹不生的火。
穆斯年對上她的目光,輕描淡寫地說:“那是場時裝秀,高定是她自己買的。”
話裏的意思就是,他沒有和於紫萱一起參加酒會,他也沒有送於紫萱所謂的高定禮服。
“不好意思穆總,可能是我搞錯了。”
“工作上的事聯係我秘書,我聽她的。”
咚咚……
是心動的聲音。
聽她的。
那一刻,溫沫覺得自己一定處在雲端,還是身旁的男人親手把她捧上去的。
“您可以把您秘書的號碼發給我嗎?”
穆斯年淡淡地收回目光,“我沒記她號碼。”
說完,他迅速地掐斷電話,不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
身旁的男人迅速收回手,“嘭”的一聲,溫沫從高高的雲端摔下。
頭破血流。
駕駛座上的吃瓜群眾沈淩舟終於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可在看到後視鏡裏,溫沫簡直可以噴火的眼睛時,隻能用力抿住嘴巴憋住笑意,抬手比了個拉上拉鏈的動作,神情專注地開車。
因為身體原因沒有去成瑞士的著名景點,本來就夠懊惱了。
好家夥。
現在聽完穆斯年打電話,簡直雪上加霜。
一個總裁沒有秘書的電話,成何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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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溫沫將自己重重地扔在大床上。
腦海裏回放的畫麵全是穆斯年說:“我沒記她電話”那無所謂的模樣。
那她之前給他發短信,他怎麽就知道是她發的。
難道隻有她說話這麽騷裏騷氣的?
她重重地“啊”了聲,扯過枕頭將自己的臉蓋了起來,又掀開枕頭在床上滾來滾去,結果重重地摔到了地毯上。
懊惱了半天,她抓起手機,點進微信給穆斯年發了幾條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