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是為你傾，塗抹覆天下（五）
\t不行，霍武的命是我的，隻能由我來決定他的死活。
\t“碰”外麵一聲巨響。
\t我驚得險些扔掉了手中握著的茶盞，尋望著，“何事？”
\t“不知！”丫鬟搖晃著頭。
\t“你想不想要和平，想不想過上富足並且安逸的生活？”揪著她的肩膀我鄭重的問著。
\t“恩恩”丫鬟猛的點頭，“做夢都想”
\t“那好，你出去給我尋見丫鬟的衣衫，切記一旦有人問起你就是你自己的衣衫破掉了，夫人說不喜歡看，還有，你隻說是夫人餓了，鬧著要吃東西。”
\t“嗯嗯嗯……隻是，夫人，我……”
\t“沒有隻是，不要怕，我出去了會叫人來接你，放心我不會放棄人格一個人的。”
\t“夫人！”
\t“去吧！”拍著她的肩膀我催促著。
\t不多時，丫鬟一臉焦急的跑了回來，手裏多了一盤子烤肉，“夫人，我脫給你，這樣拿著過來會被發現。”丫鬟迅速的脫下身上的丫鬟衣衫，裏麵竟然還有一身。
\t“聰明”
\t換好了之後我掀簾子而出。
\t外麵一片狼藉，叢文的屍身已經不見了影子，隻是一隻手臂在冰冷的地上安靜的躺著。繞過圍欄便是士兵們堆砌的一層一層的沙袋。
\t不遠處，密不透風的飛箭一層接著一層的飛來，在上空響著。尋不見霍武的身影我轉身向著身後的的北門一路奔跑而去。
\t軟劍在手，我已經迫不及待的要手刃霍武這個魔頭。
\t遠遠地，一個健碩的身影在城樓上翻飛，遠離這裏已經淪陷，可見的確是霍武的手下背叛了他，不然除了我之外，就隻有霍武的人才知道隻有北邊的城樓最為攻克，這裏曾經是那條池水的轉匯處，池水被填平，可是雨季一到，這裏便會是汙泥成堆，即便是覺得這裏地勢不利於攻打，可是一旦進入便是全程淪陷的關鍵之所在。
\t“霍武”我高喝一聲。
\t霍武回頭，轉身時揮刀砍斷了迎麵而來的人的手臂，霍武因為殺戮而赤紅的眼，雙目瞪圓，望著我，忽地寬刀轉手，調轉方向，劈掉了一旁已經斜插在上的叢字大旗，霍武闊步而來，對著身邊圍攻而上的士兵命令道，“給我好生守著。”
\t“是！”
\t再一次，因為霍武的到來，已經被攻克的北城又一次被阻了下去。
\t我握著手裏的軟劍對望著霍武，霍武的步伐穩健，身上散發著壓迫的氣息。
\t“你要殺我？可以！”霍武橫過寬刀，刀背指著我的臉，“我的夫人，不要忘記，我霍武的命是你給的。”
\t“霍武！”被他這一句話噎住，我啞口無言。要他的命，誰都想，隻是我承認我至今沒有這個本事。
\t“跟我啦！”霍武拉著我的衣袖，往城樓的東麵走去。
\t“記住，城在我在，城亡我亡，隻是我的夫人，你要委屈一下了。”
\t“霍武，你想利用我要挾叢衝講和嗎？”
\t“哈哈，講和？”霍武張狂的笑著。寬刀在手裏無數次的翻轉，
\t“你是不是想念那個小白臉公子哥？還是在臨死的時候也不肯承認自己對你有意思的李琦？”
\t“霍武，李琦是跟隨你多年的左右手，你也下的去手。”
\t“哈哈哈，左右手？出賣我的時候為何不說他是我的左右手。幾次三番背叛我的意思，違背我的命令的時候怎麽不說是我的忠實副將？”
\t“霍武，你要麽和我一對一的打一架，要麽一刀殺了我，更何況在你眼裏隻有你的天下最重要，如今你的天下要又要改回從前的姓氏了，不對，這天下一直都是姓叢的，你一直都是個失敗者，失敗者！”
\t“住嘴，今日一戰之後才知道誰是真正的王者，哈哈哈哈……”
\t霍武拉著我往城樓上走去，伸手劈開迎麵飛來的飛箭，對著下方奮力廝殺的士兵們一頓吵嚷，不見一絲一毫的改變之後，霍武點燃了一旁的草堆，擊鼓的士兵也停下手中的動作，吹起了號角。
\t號角是匈奴人進攻的名號，然而，此時此刻卻在霍武的城樓上響起，著實令下麵廝殺混亂的場麵一片寧靜。兩方紛紛慢慢的退出戰場，中間開出了一條縫隙。
\t“叢衝，看好，這個女人是我的夫人，我霍武的夫人，他不是你的妹子，你知道的那一刻是不是覺得心中的那個位置不一樣了啊？哈哈……”
\t“霍武，你胡說八道什麽？太子哥哥，不要管我，勝利在望，霍武的大勢已經不在了。”
\t“叢衝，你的妹子早在十幾年前已經死了，被匈奴人收養的不過是是個遊牧民族的野丫頭，哈哈哈哈……”
\t“你說什麽？”我差異的望著霍武。
\t“哈哈哈……事實隻有我一個人知道，叢衝，你們天下人都被我瞞著，哈哈哈哈……”
\t“霍武……”徒增一絲悲涼，我不知道要如何開口。這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霍武撒了一個漫天大謊，隻是，在劇中上演的人們不知道自己的角色如何去演，這個自傲自大的霍武就是那個主宰一切的人。
\t“黑奴，你是不是後悔了，迎娶了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啊哈哈哈，當年愛你的莫瑤是你青梅竹馬。如今你心心念的呂瑤仍然是我霍武的夫人，哈哈哈……”
\t霍武橫在身前的寬刀晃來晃去，望著腳下高聳的城樓，我咬了咬牙。站的更加近了些，霍武在一旁瘋狂的叫囂著。
\t“太子哥哥，動手吧，揮動著你手中的旗幟，隻需那麽一隻，雨水般的飛箭便會襲來，帶走的是這個世界的災難，隻需我一個人的命就夠了，動手……”我在城樓上咆哮著，呐喊著，嘶聲力竭。
\t“霍武，你去死吧。”我揚起手中的軟劍，幾招內便刺了過去。
\t霍武揮舞著寬刀，對著身後圍攏的士兵嗬斥道，“都退下。”揮著手中的寬刀迎了上來。
\t樓下頓時一聲嘶吼，“呂瑤小心！”
\t聲音是白夜，而後，又是一陣滔天的響動，可見城樓下又是一陣血雨腥風。
\t霍武寬大的刀柄在手上翻轉，我吃力的抵擋著，手臂上的傷口牽扯著手臂一陣痙攣，霍武當頭一刀襲來，我揮劍抵擋，不想手臂一痛，頓時無力提劍，踉蹌著向身後褪去。
\t霍武望著我的手，“夫人，愛是沉重的，也是無悔的，你可知曉？”
\t“我知道，我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知道，我是呂瑤，我愛的是周啟，我需要的自由，為什麽你不給我，為什麽？”揮劍而來，我翻身而對，連踢數腳。
\t“夫人，周啟給你的東西我都可以給你，甚至更多，難道這一切至始至終你都不懂嗎？”
\t“一個轉身，霍武劈來的寬刀擋住，“叮”我向著身後退去。
\t看著霍武，不知此刻我已經滿臉淚痕，“霍武，你可知我當年的愛慕，我當年的傾心，然，在我看到你和碧階，看到你親手做的這一切，隻想要我逃離，越遠越好……”
\t“啪嗒！”霍武的寬刀掉落，在地上笨拙的掙紮著。
\t“我們的孩子是我這一生最後悔的事……”霍武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t淚水終於相似絕了堤的堤壩，在臉上肆意的流淌。越來越模糊的視線，越來越無力……
\t我哀聲的哭喊，“不……不……”隻罵蒼天不公，為何要我來這裏，為什麽？我帶來的是一場又一場的災難，我見證的是一次又一次的生死。
\t你帶走了這裏的親人，我的愛人，還有我所有的快樂。
\t為的是什麽？？？
\t“嗚嗚嗚……”
\t“嗖！”一隻黑色飛箭直衝衝的而來，霍武字地上翻著身，拉起麵前的我，耳邊嗖的一聲淒厲，飛箭滑過。
\t我慢慢起身，抽過軟劍，橫在霍武的脖頸。
\t“霍武，你的命是我的，是我的，是你造成的，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t“你拿去！”
\t“妹妹……”我與霍武抬目，卻見叢衝由著白夜緩緩的推著而來。
\t“哥哥，這一切都不改不發生，不該發生……都是我，如果不是我的來到，就不會有這麽多殺戮，一切都會隨著莫瑤的死一去，不該發生知道，不該發生……”
\t“夫人，殺了我換取你的解脫。”霍武搶過我手中的軟劍橫在脖頸，力道更加的緊。
\t“呂瑤，你還有我！”白夜上前一步，幽幽的說著。
\t“不，不，我不該出現，不該出現！”我奮力的搖頭，錯了，這一切都錯了。
\t“錯了錯了”我慢慢的向身後退著！
\t“你回來！”霍武焦急的喚著，卻不敢上前。
\t“周啟，等我，等我，隻是不知道你可會收留我這個本不屬於這裏的多餘之人，等我……”我抬起腳，縱身一躍……
\t耳邊呼呼的風聲，上方霍武嘶聲力竭的呼喊，滴落在我臉上的是什麽？淚水？霍武的？
\t白夜借著輕功攀附著，一路向著墜下的我奔來，叢衝因為焦急而摔倒的木椅，趴在城樓上伸出手無助的喚著。
\t“碰！”一聲巨響。感覺五髒六腑頓時碎裂，耳邊一片嗡鳴。
\t麵前一黑，黑奴焦急的捧著我的臉，呼喊著！
\t我已經聽不到，白夜一身雪白的衣衫在半空中翻飛，卻終是遲了一步。
\t“不……”
\t一聲暴喝，又一個黑的身影在我身邊掉落。
\t我淒然一笑，果然不會放過我，霍武！
\t手一涼，霍武滿手獻血的握著，而胸前卻插著那柄寸步不離的寬刀……
\t
\t
\t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