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呼延請命再查現場
等花蕎縫合好屍體，皇上和大臣們都走了。
奠房裏，隻留下呼延錦、張樾、徐之錦和那兩個一直在驚豔的仵作。
燦兒要上前替二公主穿衣服，被花蕎拒絕了，她親手一件件的替她穿好。
“好了，姑姑打擾你了，請多原諒，雖然姑姑還是認為殺你的另有其人，但”
花蕎話沒完，眼淚落了下來。呼延錦過來，不顧旁邊有人，將她輕輕攬在懷裏：
“沒關係的，好歹還是在宮裏，再難都會過去的。我一會就去請命重查此案，拋開屍體的結論，從頭來過。”
徐之錦知道這有多難，前晚那一夜的大風，禦花園裏什麽都吹得幹幹淨淨，但，如若不然呢？
按照大明太祖皇帝的規矩，花蕎這是要被送到鳳陽高牆圈禁，皇上不忍，隻了重華宮圈禁。圈禁比禁足更可怕，就像當初東宮裏的李選侍。
圈禁沒有宮女、內侍照顧，除了送一日兩餐和倒夜香，沒有人能進去。
花蕎就是在重華宮坐牢。
“傻瓜！我不怕，上次在東宮裏不也被關過？後來不是一會就出來了。”花蕎擠出一絲笑容，歪著頭看著身邊的呼延錦。
這隻能讓呼延錦更心痛。他也微微笑了：“不錯你運氣一向都好，不定很快就有解決的辦法。”
看著四個金吾衛將花蕎帶走，呼延錦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回頭對張樾：
“後宮我是一點辦法沒有，隻有拜托你想辦法，找人對她照顧一二。我記得圈禁是沒有碳取暖的”
張樾拍拍他的肩膀：
“門外看守是金吾衛和羽林衛輪值，總會找到人。花蕎也是我師妹，這些我去想辦法。但還是要找到真凶，證明不是毒殺，才能真的救出花蕎。否則唉，下一次大赦，還不知是幾時”
“不，不能等大赦，我一刻也不能等！”著，他抬腿出了院子，朝武英殿去了。
從東華門到武英殿，路程不遠，呼延錦卻像走了一年。遠遠就看見高、七和燦兒垂著頭往外走，呼延錦連忙迎了上去：
“出什麽事了？你們怎麽在這裏？”
“大人，救救姑娘吧，宮裏的人全都被趕了出來，隻留姑娘一個在裏麵。剛才我們想去求皇上皇上不見，他讓人出來：我們留在裏麵也可以，但是隻能送一個人的飯”燦兒哭道。
高一言不發，隻盯著呼延錦。
呼延錦看看他們：“這事大臣們都盯著，皇上也沒辦法鬆口。你們兩個到壽安宮找張大人，他會把你們安排在壽安宮，方便你們隨時幫助長公主。
高，你隨我來，我申請在宮裏查案，剛好需要兩個內侍。”
他們進了殿，皇上抬起頭來，看了看呼延錦：“你不用求，聖旨已經下了，放了花蕎，我堵不上大臣的嘴。更何況，要圈禁的也不止她一個。”
“啟稟陛下，臣並非來求您放了花蕎，而是允許督察院介入，重新調查此案！”
“什麽？還能查？”
“是，皇上，我從現場重新查起，還有砒霜的來源，兩宮的宮人還可以再次審問”呼延錦單膝下跪道：
“我相信寶應長公主的判斷，這裏麵一定有蹊蹺，不能讓貴妃娘娘和長公主就此含冤！”
“好！好！朕賜你丹書鐵券，不管此案查到什麽人，定斬不赦！”
朱瞻基已經示意得非常明顯了：你給我斬兩個人頂罪，孫貴妃、花蕎就有救了，至於斬誰，朕都赦你無罪。
呼延錦領了丹書鐵券退了下去，他對高：
“趁著還早，我們先去一趟禦花園，看看現場還能找到什麽。你去叫上翊坤宮當時在場的內侍，讓他指路。”
高點點頭：“好，我順便去把黑豆牽上，我訓練過它，它的鼻子比我們的靈。”
呼延錦點點頭，他也想重華宮去看看花蕎。自己當年和花蕎一起，跳進碧春宮去看李選侍的情景，至今還曆曆在目。
當時花蕎看到滿目瘡痍，還心酸得掉淚，哪知道自己也會有這一。
重華宮的牆，在呼延錦想念的心上根本沒有高度，滿心沮喪的花蕎聽到窗戶響，嘴角就笑了，可眼裏委屈的淚又掉了下來：
“謹逸！”
“沒事，皇上已經答應我重新查案了，這會就等李赫進宮，高去找翊坤宮的人證去了，還有，燦兒和七安排去了壽安宮，這些都是你想問的吧？”
呼延錦心裏酸酸的，卻還是把笑容留給了花蕎。
“當你遇到困難的時候，你就微笑，困難就沒那麽難了。這是你七歲的時候的，你忘了嗎？”
呼延錦抬起她的下巴，微笑道：“你這句話有魔力，每次我覺得難的時候，就默默念這句話，真的就什麽都不難了。”
“這這是阿爹教我的話，我就對著書院的牆角過一次那茶水桌上的蘋果也是你放的了？”花蕎哭著笑了。
呼延錦低下頭去，吻掉她睫毛上的淚，認真道：
“我們正經想想案情，看看還有什麽遺漏的地方。之前，我們完全把注意力放在屍體的檢驗上了，但破案不能隻靠驗屍。”
一破案，花蕎抹了把淚，立刻變得有精神起來：
“不錯！還有嘉興的那包毒藥。”
“昨晚她是想行動的，可半路被井源給勸回去了。可我今有了個疑問，既然二公主胃裏有毒，她為什麽還想去破壞屍體？明明讓你解剖，對她才更有利。”
呼延錦剛才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難道是屍體裏還有對她不利的證據？可我今驗屍，除了內髒沒有充血，也找不到對導致七竅流血的出血點，並沒有其他異樣除了”
“除了那一截蘆葦杆對不對？你和我想到一塊去了。”呼延錦在她唇上啄了一下，這次真把花蕎逗笑了。
“了正經談案情，你又不正經了。”
“哦，我錯了，確實太不正經了，那我改，現在就正經親一次。”沒等花蕎反應過來，呼延錦已經重重的吻了下去。
花蕎推了兩下沒推開他，索性不管了，那就正經親一回吧。
西風不識趣，敲窗窺暖玉。春色關不住，窗欞推風去。
噫！原是緣起緣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