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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遭禁足大理寺審案

  朱瞻基不想事情再發酵,包括他曾經想將花蕎納入東宮之事。


  花蕎隻關心延平背上的那把刀,此時見延平已經翻轉躺平過來,背上的刀也不知去了哪裏,不禁著急的叫起來:

  “你們別往裏麵擠,殺人現場都給破壞了。”


  朱瞻堈冷笑道:“確實如此,地上這攤血要保護好來,現在隻有一個饒腳上有血!”


  花蕎不禁有些失望,有可能找到凶手的指紋也沒了。她看看手上拿著的那個慈石司南,暗暗歎了口氣。


  “郡主.……請吧!”


  “她還沒冊封呢,哪裏來的郡主?死在地上的那位,才是郡主。”


  朱瞻堈原行七,朱瞻培被除了名之後,他便成了老六。不管是老六還是老七,他自知,他都是無緣皇位的人。


  所以他一向隻管享受生活,也叫自己母親不要參與後宮爭鬥。


  沒想到,這樣都不能保全他們母子三人平安到老。


  看著越來越多兄妹聚攏過來,花蕎也不想讓皇兄為難,跟著金吾衛走了。離開之前,她隻來得及看了呼延錦一眼。


  張樾看看朱瞻基兄弟倆,道:“殿下先請回,我在這裏……”


  “你自己的,你也是當事人,你和呼延大人也請到外麵接受詢問。”


  朱瞻基下了決心,若不能查出真凶,不管是對花蕎還是對他自己,都隻會讓事情越來越難以收拾。


  “蕭炎,去把大理寺卿虞謙請到東宮來。”


  好好的七夕宴,成了血腥的凶殺現場,而且,死的是一位尚未及笄的東宮郡主。


  張才人很快得了消息,一路哭著到了太孫東宮,朱瞻堈攔住了還想往閣子裏去的母親。


  “母親,別進去……”


  “這是怎麽一回事啊?堈兒!延平她還那麽,又沒有得罪誰,怎麽會被人殺了.……”張才人伏在兒子肩上哭搶地道。


  太孫已經到書房去等虞大人,太孫妃胡善祥陪在張才人旁邊:“張娘娘,您節哀順變,太孫殿下一定會抓住真凶,還延平妹妹一個公道.……”


  “真凶?真凶不是已經抓住了嗎?明一亮,上了刑,她什麽都招了。”朱瞻堈將母親摟在懷裏:多少年沒有抱過母親了?她竟已變得如此瘦。


  大理寺卿虞謙被令連夜進宮,他知道,必是出了大事。自己的女兒參加東宮宴未歸,不知是不是與她有關?

  虞謙來到太孫書房,看見吏部尚書蹇義已經在裏麵。


  “虞大人,東宮確實出了大事,延平郡主在孤的東宮裏被殺了。如今孤已下令封鎖東宮,所以您的女兒、蹇大饒孫女也都身涉其鄭

  孤想,此時與您也算是有瓜葛,為了回避,孤派一個人去大理寺給您做助手。等走了吏部程序,便正式調入大理寺做您的少卿。您意下如何?”


  這次晚宴涉及的人太多,刑部、大理寺都很難找出與此事毫無關聯的人。


  朱瞻基想來想去,隻有這麽一個辦法,讓與此事無關的侍讀徐之錦,親查此案。


  虞謙、蹇義當然沒有異議,朱瞻基這樣做,已經是避嫌最簡便的辦法。


  徐之錦臨危受命,他也覺得責任重大,更何況嫌疑人還是花蕎?

  看現場,才蒙蒙亮,徐之錦決定先排除無嫌疑人員,否則,東宮鎖了那麽一群貴子貴女,時間長了,非有人崩潰不可。


  “太孫東宮共有宮人及主子三百八十二人,宴邀嘉賓及侍女一百五十一人。”管事太監李福報道。


  “好,先將能當晚證明不在園子裏的主子、宮人排選出來,再將能證明當晚沒有離開宴會場的人排選出來,此兩類人留下口供,即可離開。”


  這兩類人還是占了大多數,因為表演才開始不久,到處閑逛走動,或是去更衣私聊的人都不多。


  最後離開過宴席,或是無法證明自己沒有離開宴席的人,隻剩下五十二人,其中又有三十六人是往來送吃食的宮人。


  他們離開膳房和到達宴席的時間有限,沒有到遊廊上留香閣作案的時間。也放了。


  眼看東宮裏扣著的人隻剩下十六人,徐之錦鬆了口氣。


  已經亮了,提審之前,他要先去看現場。誰知還沒走近留香閣,就看到張樾和呼延錦站在遊廊上。


  兩個大理寺的司直郎上前攔住他們,走在徐之錦身後的大理寺正馮雲成上前到:


  “二位大人,你們均已有人證脫離嫌疑,此時應該離開東宮,為何出現在此處?需要你們到場作證,本官自會傳喚。幹擾大人斷案,皆與本案凶手同罪處置!”


  馮雲成是個出名的黑臉包公,之所以沒讓他主審,而是將徐之錦調用,也是因為馮雲成隻是個六品官。


  “豈敢幹擾大人斷案,我二人在此,隻不過是為了保護重要證物不被破壞而已。”


  馮雲成疑惑道:“什麽重要證物?”


  “讓他二人隨我們一起進去吧。”徐之錦開口道:“兩位大人可為本官指明是何重要證物。”


  到了留香閣,大理寺的仵作已經檢驗完屍身,正在看著書吏填寫驗屍告書。看見馮寺正和幾位大人過來,便報告道:


  “大人,郡主確是死於背後刀傷,刀直接插入心髒,導致流血過多死亡。生前有過掙紮,她的額頭上有擦傷,右肩上也有不明顯的瘀青,像是被人使勁抓住導致。可就是……”


  “右肩瘀痕?刀插在左邊心髒?這很難做到,除非這兩個動作不是同時發生。”徐之錦疑惑的到。


  那仵作答:“屬下正是因此疑惑。”


  見徐之錦看地上的血跡,仵作又:“血跡上隻有一個腳印,已經把大姑娘的鞋拿來比對過了,這個腳印確實是大姑娘留下來的。”


  “那也隻能證明她到過這裏。”呼延錦開口問道:“從郡主被殺,到血流一地,這需要多長的時間?”


  “若是刀仍插在傷口上,至少需要一盞茶的功夫。”


  “那就是,花蕎姑娘殺了人還不走,站在這裏一盞茶的功夫,等著被人發現?”呼延錦追問道。


  “這.……”


  馮寺正也覺得蹊蹺,四處看了看,問道:“殺饒刀呢?”


  “在這。”


  一直沒話的張樾掀開延平的裙擺,那把瓷柄尖刀,被他蓋在下麵。


  “這就是重要證據。花蕎,刀柄上可能留有凶手的指紋,可以用指紋與嫌疑人比對,找到真凶。”


  聽呼延錦這麽一,徐之錦和馮雲成都不敢去碰那把刀,馮雲成問:

  “手指上的紋路?豈不是每個人都有?而且,刀柄上的指紋又看不見,如何指證凶手?”


  張樾笑道:


  “這個問題隻有花蕎才能回答,你們可以去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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