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睹舊物似是故人來
“哈哈哈哈.……”
隻見一位烏發銀須的老者杵著根綠色的棍子,大步朝他們走了過來。
花蕎見過的活人、死人都不少,竟沒見過這樣,頭發未白,胡須先白的怪人。
怪老頭走到乞丐旁邊停下來,摸摸自己的銀須笑道:“王大麻子,你好好的日子不過,欺我輩,是不是嫌揚州日子過得不舒服,想換個地方過啊?”
“原來是徐九公!想不到你的內功又精進了,竟然已經開始返老還童了?”
“哪裏哪裏,我前兩呢,發燒燒得厲害,不心把頭發給燒焦了,還好老叫花口水多,保住了一把白胡子。”徐九公拉起叫花的手腕一握,便笑道:“筋骨不錯,是個好苗子,以後你就跟著我吧,誰再敢欺負你,你就報師傅的名號!”
叫花自然知道這位便是他們北丐幫的幫主徐九公,九公這是要收自己為徒啊!也不知是不是,自己不知葬在哪裏的祖墳冒青煙了,才得了這大的運氣。叫花喜不自勝,連忙跪下對著徐九公磕了三個響頭。
徐九公看了一眼花蕎髻上的發簪,又仔細看了看花蕎到:“柳雲娘還好吧?她既把綠玉簪給了你,難道沒有告訴你,這是老叫花的信物嗎?看到這支綠玉簪,江湖各路多少會給老叫花一點薄麵.……不過,我看你剛才用的那個暗器,厲害得很,自保是綽綽有餘……”
王大麻子自歎晦氣,他這邊雖然人多,就算圍攻,也不一定是徐九公的對手,何況對方還有一位會使霹靂彈的姑娘?他不等人送,指揮自己人,不聲不響扛著斷了條“腿”的齙牙溜了。
花蕎摸摸頭上的綠玉簪,那確實是她出門前,阿娘拿給她的,還交代她,不管走到哪裏,都要記得把簪子戴在頭上。她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位不知從哪冒出來,還連名帶姓叫出她阿娘名字的老叫花子。
“怎麽?你娘不是叫柳雲娘?”徐九公用手裏的綠玉杖,在呆呆的花蕎麵前晃了一晃。花蕎回過神來,咦?她的綠玉簪真像是這根綠玉杖的縮版呢!
“是啊,是叫柳雲娘。”
“那你是不是虛歲十六?”
“我是.……虛歲十六。”
“那不就結了?你回去問問你娘,是不是有位故人叫徐九公。”徐九公笑嘻嘻的又問:“你剛才用的不是霹靂彈,炸響的沒什麽威力,有威力的是一粒石子,對吧?”
高手麵前,花蕎也沒什麽好瞞的,便點點頭。
徐九公眯著眼瞅了兩眼花蕎,自言自語到:“像,像他家的人!對了,你現在叫什麽名字?”
“我?我現在、以前都叫花蕎。”花蕎有些奇怪,自己的名字是阿爹取的,從來都沒改過。
“哦,花蕎啊,那你有沒有銀子?”徐九公眼睛笑得更眯了。
“有啊,十兩。”
旁邊的陶青羽真是心急:有你這樣傻的嗎?隻問你有沒有銀子,你卻連老底都掏出來了!
“哈哈,有就好,‘酒’公再不喝酒,就要變成‘水’公了。走走走,我們打酒去!子,你叫什麽名字?”徐九公看著屁顛屁顛跟在後麵的叫花問。
“師傅,你問我嗎?我叫陸平。”
“陸平?路平好,鞋不容易破。陸平啊,跟姑娘要銀子,兩隻燒雞,五斤牛肉,再打一壺好酒,快去快回,師傅就在這裏等你。”
“為啥不到店裏吃?前麵就是酒樓了。”花蕎一邊掏銀子給陸平,一邊奇怪的問。
“哎呀,你不知道,花子是不能進店去喝酒吃飯的,這是門派的規矩。不過呢,買出來吃喝就不一樣了!”徐九公摸著自己的肚子道:“好久沒有祭五髒廟了,多虧我認出了你頭上的簪子。對了花蕎,你們怎麽兩個大姑娘在街上亂逛?是搬到揚州來住了?”
花蕎搖搖頭,把從寶應過來辦案一事簡單了一遍,但隻了殺人潛逃那一節。
“你是,梧桐書院的陳璿,殺了人逃出來幾了,一直沒找到?”徐九公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笑道:“這有何難?你知道丐幫在江湖上被稱作什麽?猜你是猜不出,哎呀直接告訴你吧,叫做‘包打聽’。”
“包打聽不是老鼠嗎?”青羽忍不住插嘴到。
“哎!對了!我們就像老鼠一樣,無處不在。”徐九公毫不介意把自己成老鼠:“看在你是故人之後的份上,老叫花子就幫你一回。”
“故人之後?您是認識我外祖父嗎?”花蕎有些好奇。
“怎麽?這你娘也沒告訴你?那老叫花子就不了,留著你娘給你聽吧!”徐九公正著,陸平提著酒菜回來了。他把剩下的銀子還給花蕎,酒菜都遞給徐九公。
徐九公把一隻燒雞遞還給他,交代到:“這隻燒雞留給你,你現在就跑到城隍廟去,告訴陳長老,叫他們去找梧桐書院的先生,叫做陳璿,找到了立刻過來通報。”
陸平撓撓頭:“師傅,您要不給個什麽信物,要不陳長老也不相信我啊。”
“老叫花能有什麽信物?要就是這根打狗棒了!你等等……”徐九公伸手到衣服裏搓了搓,搓出一個泥丸子來,遞給陸平道:“這個拿去,他一看就知道,話是我的了。”
花蕎和陶青羽都低頭憋著笑:敢情這老泥丸子,也是這老叫花的獨門標記?
徐九公坐在路邊吃燒雞喝酒,當最後幾塊牛肉也進了他的五髒廟的時候,陸平氣喘籲籲的跑回來了:“師傅!師傅!”
“耳朵又沒聾,叫這麽大聲做什麽?”徐九公拍拍手,伸了個懶腰。
“師傅,人找到一個,不過……”
“不過什麽?吞吞吐吐,跟個娘們似的。”
“不過,就不知道是不是陳璿。”
“不是有畫像嗎?就算是畫像不像,梧桐書院那麽多人,杭州城見過他的人那麽多,他那麽一個大活人能不像就不是嗎?笑話!”徐九公背著手,轉向花蕎道:“你帶著陸平去跟你大師兄,人找到了,看他怎麽抓吧。”
花蕎連忙點點頭。
陸平卻有些無奈的對花蕎:“我帶你們去,陳長老、安長老都在那邊看著,人是跑不掉的,不過他已經毀容了,沒人認得出他。大家也是找了很多條線索,才找到這個人……”
徐九公瞪大眼睛叫到:
“夠狠!竟然毀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