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0章 永生永世
午門是皇宮的正門,也是曆代帝王迎娶皇後的地方。
但是曆代帝王都不會在午門迎親,而是在大殿上,隻是麵對穆岑的時候,李時淵還是越了規矩,親自在五門迎穆岑,這無疑也是昭告天下,他對穆岑的重視和愛意,是任何人都不可能比擬的。
“皇上對娘娘是真好。”桂嬤嬤感慨的說著,“以後皇上要立了別的嬪妃,也是為了延續子嗣,得到皇上專寵的人,就隻有娘娘。”
一句話,倒是讓穆岑安安靜靜的,她沒說話,淡淡的笑了笑。
“來了來了,宮內的轎子來了。”玲瓏從外麵走了進來,“娘娘,該入宮了。”
“好。”穆岑點頭。
那喜帕被重新蓋了上去,遮住了穆岑絕美的容顏,這不是穆岑第一次從穆王府出嫁,但是卻是最意義不同的意思,這一次,迎娶穆岑的人,是穆岑想嫁的人,所以心情自然也是不一樣的。
在奴才的攙扶下,穆岑一步步的朝著屋外走去。
穆戰驍和三房何豔親自送穆岑出了府,京都的百姓早就歡呼雀躍的街邊等著,看見穆岑的轎子出來的時候,齊齊跪擺。
“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那聲音震耳欲聾,是對穆岑的尊敬和喜歡。
穆岑微微掀開蓋頭,就這麽看著現在的京都,漸漸的恢複了車水馬龍,國泰民安,看著百姓安居樂業,對於穆岑而言,就是極大的滿足。
她低頭淺笑,而後放下了頭蓋,十六人的轎子安安穩穩的朝著午門的方向而去。
……
抵達午門的時候,穆岑一眼就看見了那一抹熟悉的身影,今日的李時淵也換上了大紅的喜服,一樣是李家繡房的,隨著李時淵的步伐走動,喜服上的金龍一躍衝天,就好似和李時淵徹底的融為一體了。
九五至尊。
轎子很快在午門停了下來。
太監準備了腳蹬放在轎子下,把穆岑小心的從轎子上扶了下來,李時淵已經信步而上,走到了穆岑的麵前。
群臣下跪“恭迎皇上皇後。”
李時淵看著穆岑,低聲說著“我來迎你。”
他的手伸了出來,穆岑很自然的把自己的手放在了這人的大掌之中,李時淵輕輕握住,就這麽牽著穆岑的手,從午門的紅毯,一步步的朝著大殿走去,今天所有的儀式都在大殿舉行。
而主持儀式的,是太皇太後,就算年事已高,她還是堅持親自主持。
但凡穆岑和李時淵走過的地方,奴才們都跪了下來。
一直到穆岑和李時淵走遠,奴才們才起身,快速跟上。
全程,李時淵牽著穆岑的手,就不曾鬆開過,一直到兩人抵達了大殿,太皇太後已經在大殿等著了。
在大殿裏的儀式,都是按照大周的禮節來的,
有條不紊。
他們拜了天地,拜了先祖,夫妻對拜,這些都是在太後和群臣的見證下完成的,而後,李時淵親自帶著穆岑回了鳳清宮。
鳳清宮早就整理妥當,原先曲華裳所有的東西都被清理的幹幹淨淨的,一點痕跡都不留,按照穆岑的喜好重新布置過,這裏現有的一切,都是穆岑喜歡的。
但是這一切都是李時淵親自交代的,一景一物皆是如此。
為的就是要給穆岑最好的一切。
在李時淵帶著穆岑進入鳳清宮後,奴才們很自覺的退了下去,鳳清宮內就隻剩下李時淵和穆岑。
“還要再掀一次蓋頭嗎?”穆岑忽然輕笑一聲,主動開口問著。
“要。”李時淵應聲,“還要再喝一次交杯酒。”
“好。”穆岑輕輕的應著。
李時淵拿起一旁的棍子,輕輕的挑開了穆岑的蓋頭,絕美的容顏出現在李時淵的麵前,他有些恍惚,而穆岑安靜的衝著李時淵笑著。
而後,她的手拿起了酒杯,輕快的斟了七分滿。
李時淵接過,眸光深邃的落在穆岑的身上,一字一句“岑兒,今日大婚,才是你我真正的大婚,這一杯交杯酒後,你我就是夫妻,永生永世,不會分開。我李時淵今生不會負你,若是負你,我不得好死。”
李時淵的每一個字,都說的極為的認真,看著穆岑的眼神更是一瞬不瞬的。
穆岑的眼眶微微有些酸脹,拿著酒杯的手緊了緊“不準胡說。
“我很認真。”李時淵的眼神堅定無比。
反倒是穆岑安靜了下,好像若有所思。
李時淵注意到了,輕聲問著“再想什麽?”
“我想說——”穆岑看著李時淵的時候,倒是平靜,“如果此生,我們分離了呢?”
“那追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把你找到。”李時淵說的直接。
穆岑淺笑“如果天涯海角也找不到了呢?”
“不可能。”李時淵看著穆岑,“為什麽忽然和我說這樣的話?”
說這,李時淵微眯起眼,想從穆岑的身上看出什麽,穆岑是一個很有條理的人,很少會說這樣莫名其妙的話。
所以,這話必然是有原因的。
沉了沉,李時淵還想再說什麽,穆岑卻已經拿起杯子“今天這樣的日子,我不應該說這些話,先把這交杯酒喝了。就像你說的,我們永生永世在一起,不會分離。”
穆岑已經把心思斂了下來。
她沒再繼續說下去。
她很清楚,第一世後,他們間隔了千年才見麵,甚至不認識彼此,不記得彼此了。第二世,現在風平浪靜,可越是風平浪靜,穆岑越覺得驚慌和忐忑,不知道他們的分離會在什麽時候來。
那麽,第二世的分離,他們還會間隔千年嗎?
或者說,第三世他們會用什麽樣的方式見麵?
穆岑不敢想,但是穆岑卻很清楚,這是必然要麵對的。
“好。”李時淵沒勉強穆岑。
很快,兩人雙手交握,彼此喝下了交杯酒,在穆岑的唇間嚐到清酒的味道時,穆岑的眼眶微微氤氳了霧氣。
明明他們這麽難,一路走來,為什麽到現在,還要再麵臨一次分離,甚至是不知道要如何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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