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夜訪冷宮
穆岑麵不改色的應聲。
知道這個秘密,是上一世被李時元打入冷宮後,穆岑才知道的,那時候的賢妃已經病入膏肓不久人世了,看著穆岑,隻覺得憐惜。
在冷宮的那段時間,穆岑陪著賢妃聊著天,雖然什麽也做不了,但是起碼也算是最後時光裏的一片光明。
也是那時候,穆岑知道曲華裳邊上的貼身奴婢,極為心腹的人晚清是賢妃的親妹妹,而晚清入宮,是為了給姐姐報仇,隻是晚清一直潛伏在曲華裳的邊上,沒能找到機會。
而賢妃在冷宮內,也虧晚清不時的幫襯,不然的話,冷宮的幾十年,是很難熬的,大部分的人,都沒等到大赦,就已經被冷宮逼瘋了。
賢妃不敢死,也因為晚清在。
她不能讓晚清走上不歸路。
隻是再後來,穆岑出了事,她自然也不可能知道上一世的晚清和賢妃怎麽樣了。
但是現在這件事卻是一個轉機。
反倒是李時厲聽著穆岑的話,微眯起眼“穆岑,本王低估你了。你就確定賢妃會幫忙。”
穆岑麵不改色“我說了,為求自保,自然就不會錯過任何的線索。而至於賢妃娘娘,九殿下隻需要幫我轉告一句話,如果賢妃娘娘想為死去的孩子報仇的話,那麽就按照我的要求去做。”
李時厲沒說話,隻是看著穆岑遞到自己手心的紙條,而後才開口“你有幾成把握?”
“扳倒這幕後的人,應該不太可能。但是能把我安然無恙的保出天牢,從這件事裏摘的幹幹淨淨的。但是這幕後的人自然也會受到影響,不可能再像現在這樣肆無忌憚。”穆岑說的直接。
李時厲說的直接“幕後之人是皇後娘娘。”
穆岑沒否認,也沒承認。
李時厲猜到並不難,李長天對穆岑的心思就沒少過,字裏行間裏,對穆岑的占有欲也顯而易見,就算穆岑是太子妃,李長天真的想要,也不是不可能的。隻是靜壹大師來後,明麵上的事情,變成了背地裏的。
所以曲華裳要防,防著穆岑。
在這件事上,曲華裳的心思比誰都敏感,也比誰都陰毒。
戴芷嫆和曲華裳鬥了幾十年,李時厲跟著戴芷嫆,怎麽可能會看不清曲華裳這人的本性。
穆岑的話也句句在理,想靠這件事絆倒曲華裳,並不是這麽簡單的。
“有這一次,你逃了過去,自然還會由下一次。”李時厲低沉開口。
“我不會再給她這樣的機會了。”穆岑淡淡開口。
李時厲沒說話。
看著穆岑平靜的臉,穆岑好似在預謀什麽,但是你看著她的時候,卻好似表麵一片迷霧,什麽都看不清。
而後,李時厲沒再多言,轉身走了出去。
在李時厲轉身的片刻,穆岑忽然叫住了李時厲“九殿下,你幫著穆岑就隻是因為看上穆岑了嗎?”
“哼。”李時厲冷笑一聲,“指不定本王和太子一個想法。”
穆岑沒說話。
而李時厲的眸光漸漸銳利了起來“你難道覺得四哥就這麽簡單嗎?這個深宮,能活下來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輩。對本王四處提防,不如花點時間提防四哥,四哥絕非你表麵想的這般簡單。”
李時厲丟下這話,沒再理會穆岑,但是也明白的告訴穆岑,他知道穆岑和李時淵的那些事。
穆岑沒說話,仍然顯得從容的多。
李時淵嗎?
穆岑感覺的出來,最初李時淵對自己,不過就是覺得有意思,後來才漸深漸入的合作,發展到現在是什麽時候發生的,竟然有些模糊起來。
李時淵也是有目的的嗎?
而這個深宮,確確實實就如同李時厲說的,但凡能活下來的,都不是省油的燈,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保護色。
李時厲如此。
李時淵也依然如此。
就算是李時元,難道就隻是表麵看上去的這麽簡單嗎?
還有宮內其他的皇子。
穆岑沉了沉,沒再說什麽,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天牢內,就隻剩下水滴落下的聲音,陰氣深深,讓人覺得瘮得慌。
……
——
李時厲離開天牢,並沒直接去冷宮,倒是也沒看穆岑寫的紙條,他在宮內轉了一圈,處理完手中的事情,一直到入夜的時候,才悄然無聲的去了冷宮。
冷宮附近靜悄悄的,偶爾有一隻野貓從橫梁上跳過,就再也看不見任何人的身影。
若說天牢是死囚的人間煉獄。
那麽冷宮就是活著的人的人間煉獄。
不管你之前的身份多高貴,再這裏,你可能連宮內的一個宮女都比不上。
李時厲在原地站了一陣,這才悄然無聲的朝著冷宮內走去,冷宮內自然沒有奴才,凡是都是要自己來。而在李時厲進入冷宮的瞬間,眉頭就跟著擰了起來,那些被常年關押再冷宮內的人,看見李時厲的時候立刻圍了上來。
“是皇上下旨讓我們出去了嗎?”為首的是一個笑的陰森森的女人,披頭散發的,看的有些讓人覺得瘮得慌。
李時厲眸光一沉“滾開。”
女人又哭又笑的,仍然纏著李時厲,李時厲毫不客氣的直接把女人拉扯到了一旁,女人撞到了柱子,腦袋磕出了血。
這樣的疼痛感傳來的時候,瞬間,原本鬧騰騰的人都跟著冷靜了下來。
她們安靜的四散而去,再也不敢圍著李時厲,但是卻不可避免的,在黑暗之中觀察李時厲的一舉一動。
李時厲懶得廢話,朝著最遠處的一間屋子走去。
那是賢妃所在的地方。
“嗬嗬嗬,原來是找那個瘋女人的。”冷宮內又傳來了淒涼的唱歌聲,“瘋女人命不久矣,找了又何用呢?”
接著一真陰惻惻的咯咯咯的笑聲。
李時厲並沒理會,他站在賢妃的屋門前,和之前惡劣的態度倒是不一樣,安靜的敲了門。
能讓穆岑記住的人,李時厲自然也不會小覷,不管這人是人是鬼,李時厲都會謹慎為之。
但是任憑李時厲怎麽敲門,好似屋內空蕩蕩的,就沒這個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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