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看似簡單

  而後,穆岑也沒理會李時淵的意思,徑自坐下來用餐。


  李時淵見狀倒是沒聲音,也沒說什麽,很自然的坐在了餐桌邊,從容不迫的拿起穆岑的筷子,很自然的給自己夾了菜。


  “味道尚可。”吃就吃了,末了還不忘記平價一番。


  穆岑“……”


  這人太隨便了吧。


  而李時淵不僅評價,還不鹹不淡的開口“岑兒可以討好太後,要知道,太後在宮內的口味是最挑剔的,比父皇還挑剔,禦廚們看見太後都是膽戰心驚的,岑兒倒是一點都沒出過錯,所以這廚藝也是了得?”


  穆岑擰眉,吃飯的動作頓了下。


  李時淵倒是很配合的把青豆直接送到了穆岑的嘴邊,挑眉示意穆岑繼續吃。


  穆岑憤恨的咬了一口。


  她發現,李時淵一本正經的對著自己的時候,穆岑反而遊刃有餘的可以應對自然,李時淵要不要臉的時候,穆岑就拿李時淵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就好比現在。


  而李時淵的話仍然淡淡的傳來“本王什麽時候能吃上岑兒親自做的飯菜?”


  穆岑“……”


  她放下勺子,猛然看向了李時淵,李時淵挑眉,好像在等著穆岑繼續把話說下去。


  “你是不是在我邊上都插了眼線?”穆岑這次連敬語都懶得用了。


  這話,在東宮的時候李時元和自己說過,轉個身回到穆王府,李時淵卻又忽然和自己又說了一次。


  不知道是和李時元較勁呢,還是和自己鬥氣。


  而穆岑的話,卻讓李時淵半笑不笑的,整個就這麽慵懶的靠在了椅子上,說的話更是不負責“岑兒這麽冰雪聰明,猜猜看。”


  穆岑“猜不到。”


  她回答的直接了當。


  但是穆岑的心底卻是另外一番心思,如果真的李時淵都能在東宮安插人,這意味著,李時淵其實早就已經部署的差不多了,萬事俱備,欠的就隻是東風而已。


  她的腦海在快速的過濾東宮裏的每一個人。


  隻是穆岑始終想不到會是誰。


  “太子賜死連心,對你而言並不是好事。”忽然,李時淵就這麽淡淡的轉移了話題,顯然沒有想法告訴穆岑,東宮之內自己的眼線是誰。


  穆岑也沒多問,這話,讓穆岑微眯起眼,一下子就明白了李時淵話中的意思。


  她沉聲說道“所以四殿下是告訴我,最近宮內失蹤的奴才的事,就和我有關係?這帽子自然而然的扣在了我的身上?”


  李時淵嗯了聲,沒否認“這些奴才看似和東宮都沒關係,但是卻和你都或多或少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穆岑的眉頭擰的更緊了。


  和她能有什麽聯係。


  這些奴才長什麽樣,穆岑都沒印象,再說,穆岑在心狠手辣,也不會牽連無辜。對於深宮中的奴才,穆岑倒是存了幾分的憐憫之心。


  又何必為了毫不相關的人,髒了自己的手。


  “這些奴才在失蹤之前,和你都有過過節。”李時淵倒是平靜的繼續開口,“或者你沒正麵出麵,但總歸都是在你那受了委屈。比如珍妃邊上的小翠,和連心關係不錯。”


  “然後呢?”穆岑覺得太誇張了。


  “小珍是禦膳房調到東宮後廚的,但是這幾日來,你在東宮吃的東西並不多,所以小珍被責罰了。”李時淵繼續說。


  “東宮的東西,不符合我的口味。”穆岑說的直接,“我不喜重口的東西。”


  那是李時元喜歡的。


  穆岑並沒刻意讓人改變習慣,畢竟穆岑很清楚,這個地方,她沒打算多呆,所以每日送來的膳食,穆岑就隻是應付的吃了幾口,就讓荷香撤了。


  “但是在管事的公公眼中,就是後廚的人辦事不利,沒能伺候好太子妃,畢竟你現在可是太子的掌中寶。”這話說的,李時淵哼笑了一聲,不知道是嘲諷還是別的。


  穆岑的眉頭徹底的擰了起來。


  李時淵還在繼續說“而陸續失蹤的幾個奴才,或多或少都曾出現在東宮,或者和你又千絲萬縷的聯係,所以,這奴才的失蹤,就變得有些意味不明了。”


  剩下的話,李時淵沒多說。


  穆岑倒是聽明白了。


  “所以,這事和我有關?”穆岑反問,“四殿下今兒是專程來提醒我的?”


  李時淵不置可否。


  穆岑冷笑一聲“四殿下,就算這些事真的是我做的又如何?宮內失蹤的奴才還少嗎?誰能記得失蹤了誰?一段時間都不用,幾天後,這個人就會從宮內被人摸的幹幹淨淨。就當是得罪了我,心情不好,收拾了幾個奴才,難道這事還能給我天降橫禍?”


  上一世,穆岑看了多少從自己麵前消無聲息消失的人。


  可能就隻是一句話不小心說錯了,或者不小心衝撞了主子,第二天這些人就無聲無息的從宮內消失了。


  這一座深宮,染了多少人血,就連這一片的紅牆磚瓦,都是鮮血染紅的,這裏原本就是一個殺戮場,萬人坑。


  但是穆岑並沒這麽不清醒,她再看著李時淵,眉眼裏已經多了一絲的冷靜“四殿下專程和我說這些,是有什麽用意嗎?”


  李時淵倒是低頭,認真的吃著晚膳,好似並不著急理睬穆岑。


  穆岑也沒催促。


  一直到李時淵吃完,他才抬頭看著穆岑“怕是你在宮內得罪了人,有人要對你下手了。”


  “借奴才之死定我的罪?”穆岑嗤笑,“這就未免太天真了。”


  “自然是天真。但是這人在暗處,你在明處,宮內死了奴才,從來不敢有人碎嘴,可這一次,卻是漫天的謠言,就連我都聽見了,更何況是宮內的人。”李時淵淡淡的把話說完,“對方恐怕不是這麽簡單,你在宮中,還是要小心謹慎,切莫再惹出事端。”


  穆岑微眯起眼。


  “現在形勢不明,你的存在並不是一個安定因素。”李時淵點到為止。


  穆岑的腦子裏卻很快的串聯了這段時間進宮後才發生的點滴。


  但是並沒有任何異常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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