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信與不信

  但是穆岑卻沒給穆知畫任何反駁的機會,甚至沒站起身,就隻是這麽坐著,安靜的說著,好似這件事和自己從來沒任何的關係。


  “本宮自然是不願意。但是妹妹懷著身孕,若是在本宮這裏出了事,本宮就算是多少條命都不夠賠。在本宮暗示過妹妹,這是太子殿下送給本宮的喜服後,顯然妹妹沒停止的意思。”


  說著,穆岑的聲音一頓,忽然就變得淩厲了起來“妹妹越是對喜服感興趣,執意要得到,甚至不惜和本宮動手,就因為這是太子送的。妹妹隻準自己獨寵,不能把太子分給任何人。本宮忌於妹妹的身份和懷有身孕,自然不敢做什麽,也為了姐妹的和氣,就隻能把喜服拱手相送。”


  “穆岑,你血口噴人。”穆知畫尖叫出聲。


  而穆岑淡淡的看著,聲音也跟著越來越冷了起來“本宮還在尋思,日後要如何和太子解釋這件事,結果妹妹倒好,竟然冊封之日,就迫不及待的把衣服穿了出來,還要把這一盆髒水潑在本宮的身上。那麽,本宮不可忍。”


  話音落下,穆岑就已經跪了下來,恭敬的看著曲華裳和太後“臣妾懇請母後和太後娘娘給臣妾做主。”


  而隨著穆岑的話音落下,主殿內的氣氛也已經越發顯得緊張。


  李時元陰沉的看著穆知畫“穆知畫,你好大的膽子。”


  就連平日多次袒護穆知畫的曲華裳和太後也不言不語,但是看著穆知畫的眼神,明白的告訴穆知畫,她們信了穆岑所言。


  畢竟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多次都指向了穆知畫,但是穆岑卻從來不曾開口。


  唯獨這一次。


  但是任何人都可以理解,穆岑才剛剛坐在太子妃之位上,如果被人坐實了名聲,可想接下來的日子會有多難過。


  所以,穆岑的發聲就好似在隱忍了很久後,才開口為自己辯解。


  “穆知畫,你太讓本宮失望了。”曲華裳看著穆知畫,沒說出懲罰的話,但是看著穆知畫的眼神裏,已經是無盡的失望。


  太後沒吭聲,眼神就不曾緩和過。


  穆知畫拚命搖頭,早就淚眼婆娑,原本明豔的容顏,現在看起來更是顯得狼狽不堪“母後,太後娘娘,你們不要被穆岑的妖言惑眾給迷惑了。這喜服是穆岑主動送給臣妾的,所是殿下轉贈給臣妾,隻是不好拉下臉麵,而放在穆岑那的。”


  這樣的解釋,明明就是事實,但是在現在卻變得牽強了起來。


  穆岑甚至沒開口辯解一句,又變得安安靜靜,和之前那個振振有詞的穆岑比起來,就好似不是一個人。


  反倒是李時元冷笑一聲,看著穆知畫的眼神越發的陰冷了起來“穆知畫,本王念在你懷有身孕的份上,給你解釋的機會,不想懲罰於你,結果你倒是不知好歹,不肯認錯,還要把這一盆髒水潑到了本王的太子妃身上,你居心何在。是打算在東宮鬧的血雨腥風嗎?”


  穆知畫拚命搖頭。


  “本王若是要寵著你,何須這麽繞一個圈子。但凡東宮的任何一個奴才,都可以把本王相贈的東西送到你的宮中。而穆岑和你的關係,這東宮誰不知道,穆岑好心求和,你倒是恬不知恥。”


  李時元的戾氣也越來越重“你這話,都不覺得漏洞百出嗎?本王要贈予你的東西,為何還需要經過穆岑。不是多此一舉,順便再讓本王和穆岑之間不合嗎?”


  ……


  穆知畫被李時元說的完全無法反駁,就隻能這麽被動的看著李時元,臉色早就已經嚇的蒼白。


  而曲華裳和太後顯然是聽信了李時元的話。


  很多事,無需解釋,每個人都知道穆岑和穆知畫的關係並不是表麵的和諧,甚至是暗潮洶湧。


  在場的人都是這座深宮最終的勝利者,怎麽可能不懂的其中的門道。


  而穆知畫的心思,又豈能瞞得過曲華裳和太後。


  終究還是太想吸引李時元的注意力,才會犯下了這樣的錯。姑且不論穆岑是什麽樣的人,但這件事,無人可以替穆知畫開脫。


  “行了。”太後沉沉開口,“側妃的封號皇上早就下來,看來這冊封是不歡迎哀家和皇後在這,哀家也不自討沒趣了。來人啊,側妃有孕在身,懲罰就免了,但是,死罪可逃,活罪難逃,把側妃帶入她的寢宮,禁閉一月,以示懲戒。”


  太後說這話的時候,一瞬不瞬的看著穆知畫“沒哀家的允許,就算是太子準了,也不準讓側妃離開寢宮半步,若是哀家發現,一律格殺勿論。”


  “是。”一旁的侍衛恭敬應聲。


  “帶下去吧。”太後揮揮手,什麽好心情都已經被穆知畫毀的幹幹淨淨了,一點心思都沒有。


  侍衛和奴才們自然不敢遲疑,在穆知畫的叫屈聲裏,把穆知畫就這麽帶了下去,很快,東宮的主殿又恢複了安靜。


  穆岑這才起身說道“母後,太後娘娘,沒想到臣妾的失誤卻給東宮引來麻煩,臣妾自當受罰。”


  “這事和你沒關係。”太後一錘定音。


  穆岑安靜了下,才道“臣妾謝太後娘娘信任。”


  而後,太後站起身,搖搖頭,沒再停留快速的朝著東宮外走去,曲華裳緊隨其後,隻是在經過穆岑身邊的時候,曲華裳的眼神深沉無比。


  穆岑麵不改色,坦然迎之。


  但穆岑卻很清楚,曲華裳對於自己,從來就不曾放下戒心過。


  穆岑卻不急不躁,有些事,不急於一時,總要循序漸進。


  很快,東宮的主殿,隻剩下穆岑和李時元。


  李時元看向了穆岑,穆岑倒是淡定的笑了笑“殿下是信臣妾的話,還是不信呢?”


  全程,也沒提及穆知畫三個字。


  李時元並沒第一時間回答穆岑的話,他低頭看著麵前的穆岑,負手而立,穆岑倒是始終笑臉盈盈的,好似心情格外的好。


  不知道是給了穆知畫難堪,所以心情好。


  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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