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愚蠢至極
他們忠於李時元,最終也沒能從那一場禍事裏逃出來,整個鳳清宮的奴才都被杖斃了,而鳳清宮的奴才,諸多也都是從東宮走出去的。
他們其實對穆岑並不差,隻是生不逢時而已。
穆岑一一掃過,這才開口“連月和荷香跟著本宮去前殿就好,其餘的人,留下這裏,至於要做什麽,不需要本宮提醒,你們應該心中有數。”
有些氣度,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練成的。
而穆岑的威儀卻讓人不怒自威。
話音落下,穆岑快速的朝著前殿走去,奴才們跪了下來“奴才恭送太子妃娘娘。”
一直到穆岑的身影消失,奴才們才汗涔涔的起身。
那種畏懼,顯而易見。
而連心和荷香,也不敢多言,就這麽亦步亦趨的跟著穆岑,一直到三人出現在前殿。
……
前殿內,李長天因為身體不適,已經先行離開,隻有曲華裳和太後留了下來,李時元坐在一邊,倒是沒搶了兩人的風頭。
李時元看見穆岑的時候,是親自出門相迎,他要用最直接的行動,明白的告訴在場的每一個人,穆岑在這座東宮的地位,不容任何人覬覦。
明眼的奴才,也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穆岑沒當麵拂去李時元的麵子,衝著李時元笑的明豔。
但是穆岑卻很清楚,從她進入主殿開始,曲華裳的眸光就始終落在自己的身上,銳利而深沉。
這樣的銳利裏,就好似要輕易的看穿穆岑。
穆岑卻始終不卑不亢的看著曲華裳和太後,安靜的請了安,在請安裏,她也已經改變了對曲華裳的稱呼。
對太後仍然是尊稱太後娘娘。
但就算如此,曲華裳看著穆岑的眼神也沒發生任何的變化,那是一種顯而易見的敵意。
穆岑明白這樣的敵意為何而來。
在長生殿冊封的時候,李長天的眼神就不曾從穆岑的身上挪開過,那種炙熱,是男人看著女人的炙熱,而非是長輩看著晚輩。
就算李長天沒能得到穆岑,沒能讓穆岑冊封為妃。
但是不代表李長天就對穆岑完全沒了興趣。
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
更何況,李長天還是帝王之位上的人,這前朝也不少帝王,把自己的兒媳變成了正妃行苟且之事。
曲華裳擔心什麽,穆岑當然知道。
但是穆岑卻不會在表麵表露出來,她麵對曲華裳的時候該有的尊重,從來不會少。
這是宮內,明哲保身最好的辦法。
倒是太後看著穆岑的時候,笑臉盈盈的,很是歡喜,就連現在穆岑換了宮裝,都可以體統的注意到方方麵麵的細微之處。
不會過分招搖,卻又不份。
現在能這麽一眼就讓太後歡喜的人,確實不多了。
“岑兒,來,到哀家這邊來。”太後主動招呼了穆岑。
穆岑笑了笑,並不著急說話,李時元就已經開口了“祖母,您這是當著兒臣的麵,就把兒臣的愛妃給搶了嗎?”
太後大笑出聲“也是,今日哀家確實不應該這樣。”
穆岑這才不卑不亢的開口“娘娘,臣妾不如就在這坐著,娘娘有需要的地方,臣妾隨時能顧得上,但是也不會離殿下太遠。您看這樣如何?”
那是在居中的位置。
顧得上太後和曲華裳,也在李時元的邊上,算是周全。
太後滿意的點點頭“岑兒考慮的周全。”
穆岑含笑站著“現在該被注意的人不是臣妾,而是怡郡主。”
淡淡的一句話就已經把關注點悉數轉移了,穆岑完全沒因為自己被冊封為太子妃而有任何自大的地方,就如同最初進宮一樣,每一件事都會被安排的妥妥當當,不搶去任何人的風頭。
但偏偏就是如此的穆岑,極為讓人喜歡。
曲華裳找不出穆岑不對的地方,最終也沒開口,就這麽安靜的坐著。穆岑也已經在李時元的邊上坐了下來。
宮外很快就傳來太監的聲音“怡郡主到。”
宮內,倒是安安靜靜的。
穆岑低斂下眉眼,藏起了深意,李時元看了一眼穆岑,下意識的覺得穆岑是在計較這樣的事,他毫不避諱的當麵牽起了穆岑的手,就這麽放在自己的掌心把玩了起來。
穆岑的手指纖細,捏在手中好似感覺無骨一般。
李時元輕輕的握著。
倒是穆岑看了一眼李時元,那口氣說不出是嬌嗔還是別的“殿下,您這樣不合時宜。”
她輕聲提醒李時元。
李時元卻置若罔聞,仍舊牽著。
穆岑笑了笑,也沒說什麽。
兩人的舉動看在眾人的眼中又是一陣了然,唯獨曲華裳,臉色卻始終沒平緩,雖然麵帶笑容,卻讓人覺得陰沉的多。
而穆知畫也已經在太監的帶領下走了進來,穆知畫就算隻是一個側妃,排場卻絲毫不必穆岑少。
這是穆知畫從小到大的習慣,被人嬌寵,不管是何時何地,都有些分不清自己現在的身份和地位,做的事情,在穆岑看來,就是極為沒腦子的事情。
愚蠢至極。
她輕笑一聲。
在穆知畫進入殿中的時候,穆岑的眼神看了過去,曲華裳和太後也一並看了過去,還有宮內的奴才們,穆知畫如願的成為眾人矚目的對象。
她不免有些得意,福了福身請了安。
今日出現在這裏,穆知畫不想自己的風頭被穆岑蓋過,自然是經過細心打扮的,再加上穿著木子家的喜服,和宮內的宮裝比起來,硬生生更是多了幾分的明豔。
何況,穆知畫本身就生的好看,步步輕蓮,留下的是讓人驚豔的身影。
但這樣的驚豔卻很快戛然而止。
李時元看著穆知畫的眼神變得銳利了起來。
曲華裳和太後則是震怒。
反倒是穆岑安安靜靜的,好似眼前的一切都和她沒任何關係,她已經從這場禍事裏被摘的幹幹淨淨的。
她不過就是隨便開口,穆知畫竟然真的穿著李時元給予的喜服出現了。
這樣的錯誤,按理不應該在穆知畫的身上出現。
穆知畫從小就頻繁出入宮中,對宮中的規矩和傳統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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