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話中之意
穆岑為什麽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輕易的收服了太後,做到了別人很多年無法做到的事情。
宮內不是沒有比穆岑細心的人。
宮內更卻不缺做事麻利的人。
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像穆岑這樣,洞悉人心,甚至不需要你開口,就可以輕易的明白你要什麽。
就好比現在的曲華裳,不管表麵多麽的鎮定,但是內心的惶恐不安還是存在的,穆岑卻可以輕易的把每一個值得惶恐不安的地方都消的幹幹淨淨的。
就好似,同樣的話,從別人的嘴裏說出來,沒任何的說服力。
但是這句話從穆岑的嘴裏說出來,卻讓人覺得安心無比。
說不出為什麽,但是那種安定的力量總是在。
可這一切不足以讓曲華裳內心的焦躁平複下來,隻是曲華裳也把這樣的情緒藏的很好,再看著穆岑的時候,眼神倒是顯得溫和的多。
“行了,你也回去歇著吧。這事鬧了一晚上,你這身子骨本身就不好,再不休息,回頭真的累到了,別說太後娘娘要怪罪本宮,就算是太子恐怕都要來找本宮的不痛快了。”曲華裳揮揮手,示意讓穆岑離開。
穆岑見曲華裳這麽說,倒是沒說什麽,她頷首示意“那穆岑就不吵著皇後娘娘了,等皇後娘娘休息好了,穆岑再來。”
曲華裳嗯了聲,沒再多說什麽,仍然是冷冷淡淡的,並沒因為穆岑的態度,而讓曲華裳對穆岑的態度溫和起來。
穆岑也沒在意,福了福身,而後就安靜的退了出去。
主殿的門重新被關上。
穆岑轉身朝著鳳清宮外走去。
走到前殿的時候,周圍早就靜悄悄的,唯有李時元欣長的身影就這麽站在前殿,看見穆岑出來的時候,李時元的眼神已經看了過來。
上下左右仔細的打量著穆岑。
穆岑也沒閃躲,就這麽任李時元打量著。
一直到李時元走到穆岑的麵前,大手就這麽捏住了她的下巴,居高臨下的看著“你可有受傷?”
“不曾。”穆岑淡淡開口。
李時元嗯了聲,忽然手心用力,穆岑好似整個人都被迫貼近了李時元,穆岑的麵色不顯,但是腰間傳來的疼痛卻變得明顯起來。
在穆戰驍還未曾來的時候,因為閃躲不及,鳳清宮的侍衛還是不小心傷到了穆岑。
傷口不深,但終究也是傷口。
被李時元這麽一掐,不可能毫無感覺的。
隻是穆岑不能表露出來,口氣都是淡定的“殿下。這是鳳清宮。”
穆岑在提醒李時元。
李時元的聲音傳來的時候,不鹹不淡的“沒事就後。今夜的事,本王會查個水落石出。畢竟這鳳清宮自從母後住到這裏到現在,從來沒出過任何的差池。而今夜你才來,就出了這樣的事,本王不得不謹慎為之。”
穆岑的心跳加快了一下,但是並沒說什麽。
李時元是懷疑了嗎?
確確實實是太巧合了。
如果是穆岑的話,恐怕也會按照李時元這樣懷疑。
但很快,穆岑冷靜了下來,就這麽看著李時元,很輕的笑了聲“殿下是擔心穆岑嗎?擔心這件事是衝著穆岑來的?”而後,穆岑畫風一轉,口氣都冷淡了起來,“還是殿下覺得這件事是穆岑所為?”
甚至這話都坦蕩蕩的,沒一點的遮掩,也完全不怕火燒到自己的身上。
穆岑了解李時元。
在李時元麵前遮遮掩掩的,不如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的懷疑說出口。
更何況,穆岑在李時元麵前從來沒客氣過,既然從沒有,也不需要在現在這樣的時候費心遮擋什麽,並沒任何意義。
李時元想懷疑你,你不管做什麽掩飾都不可能逃脫,就好似那一次在醫館內發生的事情一樣。
“這種事,就憑你,做不出來。這裏是宮內,不是穆王府。”李時元捏著穆岑的手倒是沒鬆開,淡淡開口。
穆岑挑眉“那就是前者了。穆岑謝過太子殿下關心。但是如果是針對穆岑所謂的話,那麽這宮內,和穆岑過不去的人,太子難道心中沒數嗎?”
話點到為止,不需要說明。
說明就變成了自己是咄咄逼人的人,穆岑不會讓自己走入這樣的境地。而所有的選擇權一下子都交到了李時元的手中。
李時元這麽精明的人,怎麽會聽不出穆岑話中的意思。
他輕笑一聲,忽然就這麽低頭,穆岑閃躲不及,被李時元親了一個正著,這樣的行為輕佻又散漫,穆岑微微擰眉,臉上沒任何的表態。
如果是上一世的自己,這樣的李時元太容易讓人深陷其中。
而這一世的穆岑,冷靜的不能再冷靜了。
完全無動於衷,但卻又可以在麵對李時元的時候巧笑嫣然,好似對這樣的情況,一絲羞澀,就連後退都變成了一種不好意思和不自然。
顯然,李時元的心情愉悅了不少。
他鬆開了穆岑,才繼續說道“穆知畫不再來找你麻煩,也不會影響到你的地位。有些事,不是本王不做,而是本王不能做。沒到必要的時候,很多人就隻能留著。”
穆岑笑了笑“太子殿下安排就好。天色已晚,穆岑先行回去歇息了。”
“本王送你。”李時元也說的直接。
穆岑安靜了下,也沒說什麽轉身朝著廂房的位置走去,李時元就這麽跟在身邊,而一旁的奴才早就識趣的退到了很遠的距離,不敢上前打擾。
穆岑在李時元心中的地位,在場的人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自然對穆岑的眼神也不免越發的恭敬。
反倒是穆岑一言不發。
李時元的話,穆岑也聽的明白,這話說的平淡,但是卻是李時元這麽長時間來的,一次對穆岑認真的解釋一件事。
好似李時元的無可奈何。
穆知畫不管怎麽說,也是穆王府的千金,陳之蓉在世的時候和曲華裳交情頗深,穆知畫也算是曲華裳看在眼中長大的姑娘。
而現在穆知畫還懷著李時元的孩子。
眼下之意,已經是明白的告訴穆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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