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按她要求
容九就算不讚同,但是身為屬下,容九不可能去幹涉李時淵的行為。
但是容九眼中的擔心,卻也藏不住。
在容九沉思的時候,忽然,李時淵淡淡問著“她讓你幹什麽了?”
容九一愣,回過神才明白李時淵在問什麽,很快,容九搖頭“穆小姐並沒讓屬下做什麽。”
“這樣?”李時淵微微擰眉,倒是有些意外。
穆岑主動開口要自己幫忙,他雖然拒絕了,但是還是把容九給穆岑送過去了,這下倒好,穆岑倒是不以為然,也沒開口要容九做事的意思?
忽然,李時淵有些不太明白穆岑的心思。
沉了沉,李時淵平靜開口“如果穆岑有什麽要求的話,你就按照她的要求去做,明白了嗎?”
“屬下自當明白。”容九恭敬的應聲。
馬車也已經在拐角的地方微停了一下,馬車的車身擋住了李時淵的身影,很快,李時淵快速的下了車,馬車也不著痕跡的繼續朝著淵王府的方向飛馳而去。
李時淵則悄然無聲的跳上屋簷,快速的原路折返回了穆王府。
在李時淵躍身而上的時候,係在腰間的黑色錢袋露了出來,在靜謐的黑夜之中,錢袋上的金龍躍身而起,格外靈動。
……
——
穆王府地牢。
陳之蓉何時受過這樣的遭遇,地牢內陰森無比,還有一個水牢,在這樣的氣氛裏,顯得給的陰沉。
老鼠不斷的從橫梁上爬過,落地的地方盡是蟑螂黑蟲,惹的陳之蓉尖叫聲連連。
“把我放出去,我不要在這裏,我要見王爺。”陳之蓉拚命的掙紮。
這裏有多可怕,陳之蓉怎麽會不清楚。
那些個奴才在地牢內關押隔幾天都會徹底的瘋掉,更不用說她這樣的千金之軀,在這裏隻會讓陳之蓉越發的崩潰。
甚至陰惻惻的感覺隨時隨地的伴隨著陳之蓉,讓她完全沒了反抗的能力。
侍衛麵無表情的開口“側妃娘娘,奴才們隻是奉命行事。”
言下之意,並沒任何可以商量的餘地,他們也不再和陳之蓉多言,快速的把陳之蓉關到了地牢之中,而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身後,是陳之蓉拚了命的尖叫聲,一聲慘過一聲。
這樣滲人的聲音幾乎穿透整個地牢,傳遍了王府。
穆洪遠站在地牢的入口,就這麽聽著侍衛說這段時間王府內的事情,都是和陳之蓉有關係的,說的繪聲繪色的。
穆洪遠的眼神微眯,臉色跟著沉了下來“你說什麽?”
“側妃娘娘說王府內有鬼,這個鬼還是已故王妃。”侍衛不敢遲疑。
這件事,東樓的人雖然被封口,不允許傳出,但是對於王府的人而言,並不是什麽秘密,每個人都知道,甚至繪聲繪色傳過後,有些人也會隱隱覺得在王府內看見了已故王妃的身影。
每個人都說,王妃是回來索命的。
說著,侍衛都跟著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一派胡言。”穆洪遠陰沉的開口,聲音也跟著嚴厲了許多。
侍衛被嚇的不敢說話,就這麽恭敬的站著。
而穆洪遠站在地牢口一陣,最終沒下去,而是轉身去了南樓,這是姬娘所在的樓宇。
姬娘嫁入王府二十年,甚至比陳之蓉的時間還早。
姬娘並不是沒受過恩寵。
但是姬娘總是冷冷淡淡的,好似對什麽事情都漠不關心,甚至對於他這個夫君也是漠不關心。
男人的熱情就隻有那麽一點點,加上穆洪遠位高權重,怎麽可能受得了一個女人這般的冷落,何況,姬娘多年無出,自然也讓穆洪遠漸漸的疏遠了起來。
穆洪遠都不記得,自己多久不曾進南樓了,也多久不曾仔細的看過姬娘了。
那個記憶裏風華絕代的女子,此刻卻已經奄奄一息的躺在了床榻上,完全沒了聲息,就連穆洪遠走進,姬娘也仍然閉著眼。
除去脈搏上微弱的氣息外,再也探尋不到姬娘存在的痕跡。
一旁的奴才們低低的抽泣。
她們都是跟著姬娘的人,從姬娘入府到現在。雖然姬娘不受寵,但是姬娘對她們算是很好,所以姬娘忽然出了這樣的事情,她們不可能不在意。
“夫人情況如何?”穆洪遠的聲音有些艱澀,開口問道。
奴才們擦幹眼淚,這才哽咽的答著“何禦醫走後,夫人醒來過,但是一句話沒說,又昏過去了,更是什麽都沒能吃的下。”
穆洪遠眉頭擰了起來“這些日子,夫人的身體是一直不好?”
“是。夫人一直身體不好,風寒咳嗽就不曾停過。現在心口又受傷了,加上咳嗽……”奴才們越說越覺得心酸。
話音才落下,姬娘又開始咳了起來。
那種鑽心的疼,讓姬娘的眉頭皺了起來,下一瞬,一口鮮血就跟著吐了出來,而後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一旁的奴才熟練的忙了起來。
穆洪遠也跟著靠近了幾分。
眉頭仍然緊緊的擰著。
但是聲音卻是許久不見的溫柔“姬娘。”
姬娘恍惚的意識裏好似聽見了穆洪遠的聲音,眼神疲憊的看著穆洪遠,很輕的笑了笑“姬娘見過王爺……”
簡單的六個字,姬娘似乎就拚盡全力才開口說出的。
“不要說了。”穆洪遠扶住了姬娘。
姬娘也真的沒再開口,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那種鑽心的疼一陣跟著一陣,沒一會,又昏了過去,身上仍然滾燙的燒著。
何禦醫走了,但是大夫並沒走,穆洪遠立刻讓人傳了大夫。
大夫已經匆匆趕到南樓,但是看見姬娘這樣的情況,大夫也忍不住搖頭,臉色並不輕鬆。
每個人心中都有數。
隻是從來沒人說破這件事。
穆洪遠看著姬娘,無聲的歎息,這一夜,穆洪遠沒離開,就這麽守在姬娘的身邊,一夜未眠。
……
彼時——
打發了顯得緊張的荷香,穆岑並沒馬上入睡,屋內仍然還留了一盞微弱的燭光,她安靜的靠在床榻上,眸光低斂,脖頸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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