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眼睛腫了

  “這位就是薑二小姐了吧？”她明知故問。


  “正是。”


  “二小姐行的禮倒頗為別致。”樂史司開著玩笑，她繞著薑姝走了一圈之後給出了最為中肯的評價。“動作細節扣不出任何毛病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二小姐行的禮並不是我要的禮。”


  “噗！”——人群中有人竊笑出聲，不過害怕樂史司會生氣，那些人下一秒就屏氣凝聲恢複了原樣。


  怔忪間，樂史司的目光從薑姝身上移開片刻，很快又重新拉回她身上。


  完全不用回頭，她就已經鎖定目標知道是哪幾個在偷笑，她現在還沒有功夫跟她們糾纏，隻能暫時先放任她們。


  薑姝主動伸出自己的掌心，“史司大人隻說了要行禮，並沒有說清楚要行什麽禮。”


  打或不打都隨她的意，她隻說些她自己想說的話。


  “二小姐倒是挺上道，隻不過我素來不愛與人玩文字遊戲，更不想跟學生浪費口舌，你說我蠻不講理也好，野蠻粗魯也罷，隻要我認定了該罰，那就是一定要罰的。”


  拿出自己的看家寶貝，樂史司的戒尺有兩指寬，她特地讓軍營的人拿玄鐵打造而成，打在掌心火辣辣的疼，能留很長一段時間的印子。


  戒尺的一端壓在她的掌心裏的那一刻，薑姝五指微攏。


  樂史司隻在她掌心中用尺端輕輕拉了一道，然後用戒尺墊在她手背往上抬。


  “念你是第一次，還沒學過任何有關祭祀的禮儀，所以這一次我不罰你。”


  順著她的勁，薑姝把手收回來。


  這一回，有驚無險，“多謝樂史司。”


  “先別忙著謝，等我教過了以後你要是學不好，那依舊還是要打的。”樂史司忙完了薑姝這邊的事，她準備去跟其它那幾個算總賬。“你們另外七個把手伸出來，我挑幾個做不好的打。”


  戒尺在樂史司手中晃動著，她在等候其他人伸手的這段時間裏顯得有些百無聊賴。


  七隻手掌齊刷刷都伸了出來，擺在同一高度的位置上。這些丫頭幾乎都嬌養在後院中，手指細細長長的，像雨後新出的筍芽尖，唯有薑熙的掌心裏長著幾個老繭。


  從七人跟前掠過，樂史司手中的戒尺就沒停下過，不足十步的路程裏啪啪啪的碰撞聲響個不停。


  七個人，全都挨了一遍打，無一幸免。


  就在所有人要把手收回去的時候，樂史司卻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我允許你們把手收回去了嗎！”樂史司忽然的暴怒是誰都沒能想到的，她的眉宇間也隱含著一種凶惡的戾氣。“祭祀大典年年都舉行，儀製司也年年派人來教規矩，你們怎麽還學成了這個樣子？”


  薑熙都被她的嗬斥給嚇得一哆嗦。


  “九拜禮我們姐妹幾個都跟上了，動作也不曾落下，史司大人說我們有錯，那音兒鬥膽一問是錯在哪兒了？”


  薑音是三房嫡女，也正是薑淮的嫡親姐姐，她平日不得老夫人喜歡，但也是被她母親溺愛長大的，現在被樂史司那麽一打，眼睛都給哭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