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登徒子啊

  “對。”


  周維楨一個字就把薑姝給唬怔住，訝然到不知所厝。


  她這會兒連言語中都摻著一絲顫音，“怎麽就輪到我了？”


  不就接了個手鞠球，怎的還攤上事兒了？


  薑姝不自覺的貼近讓周維楨竊喜，上挑的眼尾越發邪氣。


  “規矩如此，秦晉仙在遊街成婚時會往外拋婚球，已婚者接到球那代表著這一生歲歲年年共沾春風；未婚男女接到的話便是來年的秦晉仙，上婚輦遊行。”


  “這不是強買強賣嗎？明年我又不一定會成婚……”


  等等！


  此番她回京正是因為婚約在身，要是梁皇真的認了這門親事，那估摸著明年就會把這事提上行程。


  “手鞠球的規矩誰定的？”倘若不是什麽身份顯赫者定的死規矩，薑姝倒也不怕。


  周維楨俯首同薑姝耳語：“我父皇定的。”


  “……”薑姝頓時覺得手鞠球跟長了刺一般，紮的她手疼。


  她想把手鞠給扔掉，可在眾目睽睽之下隻能打消這個念頭。


  薑姝被這新認知給砸的緩不過來勁，表情有些呆滯，周維楨隻好寬慰著道。


  “放心，你現在帶著麵具沒人認得出來，再說了距離下一次七娘會還有一年呢，這一年裏會發生些什麽，誰都說不清……哎呦！”


  他話隻說了一半，手腕驚覺刺痛。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在挑事，可在他對上錢嬤嬤眼神的那一刻，周維楨囂張的氣焰瞬間蔫了。


  “嬤嬤……”


  “登徒子！”錢嬤嬤橫著臉，眸子裏透著隱隱的冷色，而程秦杵在她後側方不敢追上前。


  錢嬤嬤經常做粗活，一雙手早就布滿老繭，尤其是手上的那一道道裂紋，好似老鬆樹的樹皮的溝、壑，打在人身上刺疼得緊。


  方才周維楨就是被她狠打了一下，現在都留了道淺粉色的印子。


  在錢嬤嬤看不到的視線範圍內，程秦衝著周維楨叉腰喘氣擺擺手。


  不行了，他實在攔不住了……


  呼，嬤嬤一大把年紀了還那麽有幹勁，他真的自愧不如。


  原來在人流躥多的時候，程秦為了給周維楨爭取兩人獨處的時間，他邊追邊想著法子阻礙錢嬤嬤前進的步伐。


  努力了那麽久雖說小有成效，不過他最後實在攔不住了，隻好放著她追過來。


  “嬤嬤哪裏的話，我們不過是走快了些沒等您，您怎麽就張口罵人了，是我們二人沒顧及到您，您大人有大量別同我們計較了。”


  周維楨的剪影打在薑姝身上，隨著燈光搖動著，他討好的承認著錯誤懇求得到原諒。


  那輕鬆的語氣仿佛把錢嬤嬤那一身的寒氣給阻隔了似的。


  邊上的其他人的腦子還有些轉不過來，錢嬤嬤那句洪亮的‘登徒子’把他們嚇唬的一時間還以為薑姝是被人輕薄了。


  現在聽他一解釋，所有人都反應了過來。合著是因為這事所以才罵出聲的，他們瞬間啼笑皆非。


  犀利審視的目光開始柔和起來，不過隻言片語間周維楨便輕鬆化解尷尬局麵。


  程秦壯著膽子拉扯了下錢嬤嬤的衣角，他暗示她先看看薑姝手裏的手鞠球再作決定。


  不看僧麵看佛麵，她要是咬牙狠心不接周維楨的話，那麽今晚他們這事鐵定會被捅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