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杜老夫人

  “姑娘是準備現在就去？”隻隔著一堵牆，那邊的動靜那麽大，錢嬤嬤清楚他們人還沒走遠。


  姑娘要是想現在就過去把人救下，恐怕有些困難。


  她們剛回候府，一點威信力都沒有，身邊也沒有任何可用之人，麵對對方那麽多的壯漢，隻能束手無策，杜九如今也不在府中，不知還能去哪兒搬救兵。


  “先去榮壽堂。”薑姝臉上一片冰寒，莫名有種肅然感。


  榮壽堂是杜九母親的住所，杜老夫人早年就一心向佛雙耳不聞府中事，一年內偶爾有段時間會出來以外，其他時候都獨自待在自己的院子裏吃齋念佛。


  “能行嗎？”


  錢嬤嬤嘴上問著，實際上還是跟著薑姝一塊往南院的榮壽堂趕過去。


  “爹爹不在，這府中能做主的也隻有祖母了。”


  “聽聞杜老夫人早就撒手不管候府裏的事了，咱們這回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把人請出來。”她還是有些擔心。


  “別的不敢說，今日這事她是不幫也得幫。”笑著晃了晃自己的手中的帖子，這可是她最大的籌碼了。


  她要是不幫，那到時候她少的不過是幾件金銀首飾罷了，而到時候侯府庶女霸占嫡女首飾這消息傳出去，可別怪她翻臉不認人了。


  “嬤嬤，姝兒特來同祖母請安，還望嬤嬤能夠進去通報一聲。”


  薑姝進了榮壽堂的院子，裏邊隻有一位老嬤嬤在那裏修剪花盆。


  哢嚓——剪下一支翠綠花枝，老嬤嬤放下大金剪刀。


  榮壽堂突然多出來了個二八年華的陌生丫頭，馬嬤嬤先是一愣，隨後又反應了過來。


  這候府中同大小姐年歲差不多的，除了最近回來的那位二小姐以外，再無其他。


  “老奴是老夫人身邊的管事嬤嬤，二小姐稱呼老奴一聲馬嬤嬤即可。”


  “有勞馬嬤嬤了。”她再次重複自己來這裏的目的。


  “二小姐來的不湊巧，老夫人這幾日身體不適，大夫說了老夫人需要靜養，所以這幾日連侯爺都不見。”她都沒有花太多的時間思考，直接就拒絕了薑姝的請求。


  口中說辭這般麻溜，恐怕是經常用這借口來打發人。


  “嬤嬤，祖母既然病了，那姝兒更應該去看看，在跟前伺候才是，不然顯得姝兒太過薄涼，一點都不懂得孝順長輩。”


  “二小姐一片孝心赤誠可見，老奴在這替老夫人心領了，隻不過老夫人實在不能見人，怕這病氣會傳染到您身上。”馬嬤嬤牙口伶俐的與薑姝周旋著，薑姝倒是等不得了，直接拿出百花宴請帖。


  “那這事，馬嬤嬤是不是也能替祖母做主。”


  待她看清對方手中的東西，隨即皺眉把大金剪刀給收好，方道：“二小姐稍等片刻。”


  “有勞嬤嬤了。”


  這會兒的馬嬤嬤一點都不敢耽擱，接過薑姝的百花宴請帖就往裏邊走，臉色不虞。


  “二小姐來了。”馬嬤嬤傳話道。


  薑姝？


  她過來做什麽？

  杜老夫人手中轉動著的佛珠漏數了一顆，她的大拇指就那麽緊緊地摁住綠檀佛珠，臉上一派平靜。


  “說我身體不適，不宜見人。”她吩咐馬嬤嬤去將人打發走。


  馬嬤嬤把手中請帖給遞了過去，湊到她耳邊：“二小姐此番過來，好像是因為百花宴的事。”


  聽到這話，這下杜老夫人也做不住了。


  她把百花宴的請帖看了一遍，裏邊的字跡與往年的無異，隻不過這上邊特地寫明了隻邀請薑姝一人赴宴……


  “隻有她一人過來嗎？”


  月氏同她的女兒應該也知道這事了，她們沒有跟過來鬧事？


  馬嬤嬤搖頭：“沒有，隻有二小姐同她院裏的錢嬤嬤。”


  混濁的眸子一暗，杜老夫人：

  “把人請進來。”


  “是。”


  一進一出，馬嬤嬤從開始的麵無表情變成了笑意盈盈。


  “二小姐快進去，莫在外邊吹了風受寒。”


  薑姝給她回了一個笑，然後就同馬嬤嬤一塊進去。。


  人還沒到裏邊，杜老夫人的聲音就先響起。


  “姝兒快過來，讓祖母好好看看。”


  握著拳頭放在唇邊，她還假意咳嗽了兩聲。


  薑姝心知肚明某人這是在作戲，她也樂的配合。


  提著裙子小跑過去，她輕輕地給某人拍著背順氣：“祖母病的這般厲害，今日可曾吃了藥了？吃的什麽藥？可否把這病給根治？”


  三連問一塊蹦出來，杜老夫人被她給問的一頭汗水。


  “先不提這個了。”她趕忙轉移話題。“姝兒今日過來應該不僅僅隻是為了給祖母請安那麽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