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高超的琴藝
“你一個下等人,我們說話,你插什麽嘴?”姚樂晴頓時怒了,擰著眉頭,冷冷的看著九顏說道。
九顏被姚樂晴這麽一吼,頓時低下頭去,不再作聲,麵上是一副害怕姚樂晴的模樣,實際上心底則是滿滿的不屑。
這些高傲自大,目中無人的世家小姐們,九顏完全看不上,若不是為了西秦的大業,她早就教訓姚樂晴了。
可在秦卿看來,就是咄咄逼人的姚樂晴,當著她的麵欺負九顏。
九顏雖然是百花樓裏出來的姑娘,但也是一個完整的人,何況馬上就要成為她的琴藝師父了,姚樂晴這不是打她的臉呢麽?
秦卿臉色微沉了沉:“姚小姐的脾氣可真大,南城百姓都說姚家大小姐,性格溫和,平易近人,姚二小姐囂張跋扈,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那麽回事……”
姚樂晴最恨別人拿她的名聲說事,冷冷的道:“秦小姐,既然願意和一個青樓女子同流合汙,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話落,甩袖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秦卿臉色難看了幾分,揚聲說道:“九顏,我們開始吧。”
九顏對著秦卿露出一抹笑,低聲道:“是。”
九顏這會兒是從心底喜歡這個秦小姐了,一是因為她長得和西秦王後一樣,二是秦小姐是發自內心的覺得她們這些身份低下的人和她們沒什麽區別,這是讓九顏從心底佩服和喜愛秦卿的原因。
九顏坐在了簡陋的琴後,進行簡單的調音,秦卿認真的看著,喧鬧的氣氛頓時沉澱了下來。
鳳宣那雙溫柔的桃花眼,突然眨了眨眼,側頭輕聲問鳳宸道:“你覺得秦小姐能否勝了?”
鳳宸瞥了他一眼,一臉漠然,未發一言又收回了目光。
鳳宣也不在意,依舊輕笑道:“我覺得不能,這琴藝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練成的,秦小姐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這短短一個時辰就把琴藝練好,更別提是向這麽個優伶學琴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到鳳宸的聲音。
“不管輸贏如何,她在我心裏就是最好的。”
鳳宸毫無保留的向鳳宣表示自己對秦卿的喜歡,也隻有這樣才能打消鳳宣的猜疑。
因為以前的鳳宸心思縝密,從不外露自己的情緒,這樣直白展現自己情緒的鳳宸是鳳宣從未見過的。
果然鳳宣聞言,眸子睜大了幾分,似笑非笑的看著鳳宸道:“你倒是對她更有信心,可惜有自信好事,但也不要盲目自信,認清自己的實力與差距……”
“你為什麽覺得秦卿贏不了?”鳳宸抬眸看了過去,在他看來,秦卿就是最好的,也是總能給他創造奇跡的人,把一切不可能變為可能。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實嘛?”鳳宣失笑,他沒問他們為什麽如此自信,就算好的了。
鳳宸不欲和鳳宣多言,眼裏心裏都是秦卿,目不轉睛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調試著琴的九顏,突然“噌”的一聲,琴音頓時高揚了起來,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優雅的琴聲從畫舫傳了出去,那優雅的琴聲一下一下擊打在眾人的心弦上,本是漫不經心得沈言歡等人,神色瞬間變得正經起來。
秦卿緩緩地閉上眼睛,用心去傾聽這動人的琴聲,那琴聲仿佛是從恒古的遠方傳來,帶著梵音,洗滌著煩躁不安的心。
姚樂晴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她沒想到九顏的琴藝竟如此高超,這沒有十年的學琴功底,根本彈不出這麽讓人心動的琴音。
她失算了!
姚樂晴有些後悔答應,讓秦卿向九顏學琴,向沈言歡或是馮靈筱學琴,都沒這麽多不定的因素,誰曾想一個優伶竟可以用這般低劣的琴,彈出動人的琴聲。
事已至此,姚樂晴隻好繼續看著,九顏彈琴,就算九顏的琴藝高超,秦卿也不可能在一個時辰之內學到她技藝,瓦舍依然會是她的。
九顏沉浸在彈琴中,全身心都投入到那把簡樸的琴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曲畢,眾人都沒有回過神來,隻有秦卿淡笑的鼓掌道:“九顏姑娘的琴藝竟這般厲害,教我這個笨徒弟錯錯有餘了。”
“秦小姐你太謙虛了。”被秦卿誇了,九顏連忙起身說道。
秦卿絕不會像她自己說的是個蠢笨之人,別人都沉浸在她的琴聲裏,唯獨秦卿是清醒的,她眼眸裏時不時露出了然頓悟的神色,說明秦卿不僅有在聽還學了。
“秦小姐想學哪首曲子?”九顏不想再浪費秦卿學習的時間。
“《梅花三弄》可會?”秦卿沉吟了一會,突然笑道。
沈言歡愣了愣,神色變幻莫測起來。
馮靈筱臉色也動了動,眼底閃過一抹笑意,不知道說什麽好。
九顏怔了怔,啞然失笑道:“秦小姐看來並不是不懂音律之人。”
還沒等秦卿說話,姚樂晴陰陽怪氣的開口道:“《梅花三弄》你可選得真好,這曲子可不是普普通通人彈得出來的,有多少先人大家彈奏過,你竟選這首……”
“不知者無畏啊。”姚樂晴感歎道,可臉上全是不屑的笑。
“怎麽?這首曲子九顏姑娘不會嗎?”秦卿沒把姚樂晴的嘲笑放在眼裏,而是問向九顏道。
“如此名曲,奴婢自是會的,但和名師大家比不了……”九顏訕笑謙虛道。
“無礙,你彈給我聽聽吧。”秦卿也不想再耽擱下去,示意九顏彈奏《梅花三弄》。
九顏沒在試音,而是直接彈了起來,抑揚頓挫的曲子,由慢變快,九顏的手指也變換得極快。
秦卿耳朵聽著那動人的音,眼睛卻把九顏變換的手指位置,一一記下,她的確沒學過琴,可記憶力好,過目不忘的本事,讓她將手勢全都記下,隻需一遍,她便可以彈出讓人所佩服的《梅花三弄》。
一曲畢,九顏有些累了,精神卻很好,抬頭看向了秦卿輕聲道:“秦小姐聽了覺得如何?”
秦卿抿唇一笑,眼中閃爍著瀲灩的光芒:“甚好甚好。”
除此之外便沒有其他的話了。
沈言歡眉頭輕皺:“秦小姐,你聽懂了嗎?這可是過去一刻鍾,一個時辰所剩無幾了,你這……”
秦卿失笑搖頭道:“並未……”
馮靈筱深深的歎了口氣,沒有骨頭似的趴在了馮之年的背上,小聲嘀咕道:“唔,可惜了……這秦小姐雖然平日裏是個穩重的,可今兒這失算了,敗給了姚樂晴那個家夥,日進鬥金、賓客絡繹不絕的瓦舍茶樓要拱手讓人了。”
馮之年陰柔的捏了捏馮靈筱的下巴,不讚同的笑道:“我倒不覺得秦卿會輸。”
“哦?”馮靈筱站直了身子,疑惑的問道,“為何?這明顯是敗局,秦卿不可能贏了姚樂晴。”
馮之年將放在秦卿身上的目光收了回來,秦卿那雙青蔥一般的手指上下點著,明顯就是將九顏的彈的琴聽了進去,說不定她自己全部幾下,彈琴的各個部位,雖然沒學過,卻可以照瓢畫壺,一一將九顏的琴複製出來。
可馮之年雖然這麽說,卻也不敢確定秦卿是真的可以勝了,因為就算秦卿這般彈出一首完整的曲子,可那也是沒有情感的,想著沒有情感去彈,《梅花三弄》又怎會好聽,又如何引人產生共鳴呢?
“我也不知道如何同你說,且看看吧。”馮之年那雙如同女人一樣媚態的眼睛,閃過一抹流光,“這秦小姐的本事絕不是你我看的表麵這般。”
馮靈筱想了想,的確如此,秦卿的本事有目共睹的,那經商頭腦,是他們無法匹敵的,沒有華貴的出身,卻有著驚人的頭腦,這場比試,難道她是胸有成竹了嗎?
如此看來,秦卿的勝算很大麽?
可在外人看來,秦卿的勝率幾乎為零,姚樂晴的琴藝,那就是南城數一數二的,雖不如沈言歡等人,但也不差,絕不是一個初學者可以匹敵的,希望秦卿可以通過這次失敗,認識到自己和姚樂晴之間的差距,有些東西是天賦無法彌補的,必須還要花費時間。
九顏歇息了一會後,見秦卿似乎沒聽懂,出於私心,便又再彈了一次,這會兒秦卿閉著眼,慢慢踱著步走了進來。
鳳宸抬眸定定的看著閉眼行走的秦卿,不僅是他,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秦卿身上。
秦卿仿佛沒有感覺一般,依自顧的走著,九顏也不受影響,將自己的琴藝發揮到極致。
沈言歡等人的臉色又變了變,原來九顏之前彈的琴,竟未用全力,這才是她真實的本事嗎?
那跌宕起伏的琴音,鏗鏘有力的撞擊著他們耳朵,下意識忍不住發出驚歎聲。
太好聽,太動人心弦了!
姚樂晴臉色更是難看到極點,她萬萬沒想到九顏一個優伶的琴藝,竟已經超過了她,若是和九顏比,她已然輸得一塌糊塗。
想著一個下等人的琴藝都比她好,這讓向來高傲的姚樂晴內心有些受不了,臉色蒼白,眼底閃過一抹陰鷙。
一旁淡定喝茶,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姚樂菱,瞥了姚樂晴一眼,將她陰鷙的目光盡收眼底,不屑的哼笑了一聲道:“呦……姐姐這是怎麽了?”
姚樂晴冷冷的回看了過去道:“妹妹隻顧喝茶便是,可不要多管閑事。”
“我這不是關心姐姐麽?”姚樂晴嬌笑的捂著嘴笑道,“誰讓我們姐妹情深,姐姐的事妹妹自然要注意一些。”
“姚樂菱你說的倒好聽。”姚樂晴不想同姚樂菱再虛偽與蛇,直接冷言冷語的打斷了姚樂菱。
姚樂菱往日裏總是讓著姚樂晴,一般事都不同她計較,可今兒不了,姚樂菱不再退讓,拿著帕子抹了抹嘴角道:“姐姐這是慌了嗎?看到九顏姑娘,你口中的下等人,琴藝比你高超,你心裏不好受了吧?”
“姚樂菱,你不必說如此難聽的話來戳我的心。”姚樂晴纖細的手指,緊緊的攥住,扶椅把手,塗著豆蔻紅丹的指甲,幾乎陷進了木頭裏,“裝了這麽些年,終於暴露了你的真麵目了,想當初一口一個姐姐,殊不知心裏裝著怎麽惡毒的種子。”
姚樂菱萬萬沒想到,姚樂晴竟然倒打一耙,說她裝了這麽些年,姚樂菱聽了後,簡直都要氣笑了。
她雖一向看不慣姚樂晴矯揉做作的模樣,可她是真的把姚樂晴當做自己的姐姐,父親的偏心,母親不想讓人說閑話留下把柄,也同樣是對姚樂晴掏心掏肺,她作為嫡女,一再退讓她一個庶女,到頭來,竟都成了有心之意?
談何可笑!
姚樂菱低低笑了起來,至此對於姚樂晴這個姐姐徹底失望,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你既然是如此認為的,我也不好再說些什麽。”姚樂菱冷著臉道,“就當我這些年的真心喂了狗。”
“不……”姚樂菱看了瘋狂執著的姚樂晴道,“連狗都不如的東西。”
狗至少不會忘恩負義,而姚樂晴卻是實實在在一個喂不熟的白眼狼,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在她的心口上插上一刀。
姚樂菱說她不傷心是假的,可是能夠認清姚樂晴的為人,這點傷心是值得的。
姚樂晴仿佛一下子成長了許多,陰陽怪氣的道:“這九顏姑娘的琴藝如此高超,在南城世家小姐們的排行榜裏,可以排進前三,而作為她的徒弟秦姐姐,這一個時辰的功夫,不知可以學到幾成……”
“秦姐姐的才力過人,說不定這一個時辰便把九顏姑娘的琴藝學了個七八成……到時候若是你輸給了秦姐姐。”姚樂菱嘴角嘲諷的勾了勾,“從此傳了出去,你這南城才女的名聲可就要毀於一旦了。”
“姚樂菱你給我閉嘴,你就是看不慣我好是麽?”姚樂晴羞惱氣憤低吼道,她竟不知道姚樂晴的嘴巴竟這般能說會道了嗎?
“我怎麽可能輸給秦卿那個賤人。”姚樂晴十分自信,說出來的話卻是粗鄙難以入耳,實在難以想象這樣的話語會從一個大家閨秀的嘴裏說出來。
“看來姐姐是很有自信了。”姚樂菱一直注視著姚樂晴,雖然姚樂晴話裏話外都對自己充滿了自信,可那攥緊扶手的手指已經出賣了她緊張的內心。
“可萬一呢?”姚樂菱故意拿話戳姚樂晴的心,讓她心裏不好受的同時還提心吊膽,“要是秦小姐贏了姐姐,姐姐不僅得不到瓦舍茶樓,還要給秦小姐一萬兩……”
“嘖……”姚樂菱嘲諷的笑道,“據我所知,姐姐一個月的銀錢可隻有一百兩銀子,上哪去找這一萬兩?朝父親要麽?”
“若是父親知道,姐姐是因和人打賭,這才輸了這一萬兩,別說要給姐姐一萬兩了,怕是要將姐姐的腿打斷,你那賢良淑德的名聲,可也就徹底的臭了。”姚樂菱拿著帕子,捂嘴嬌笑道。
姚樂晴沒想到,曾經天真懵懂的姚樂菱,有一天竟也能說出如此陰陽怪氣,讓人生氣的話,或許這才是她的真麵目。
姚樂晴這般兀定道,更加覺得之前的姚樂菱處處在和她針對,那些尊重她的模樣,都是姚樂菱裝出來的。
“這是我的事,同你並無關係。”姚樂晴氣憤的說道。
而姚樂菱的話,也讓姚樂晴想到若是自己輸了下場會多麽的悲慘,且不說她有沒有一萬兩銀子賠給秦卿,就她輸給秦卿一個剛學琴藝的人,這事傳出去,她姚家大小姐的名聲徹底臭了爛了,淪為南城笑柄。
姚樂菱不再說話,拿起手邊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
姚樂晴變幻莫測的臉色,暴露了她此時不平靜的內心,已經沒了先前的自信,秦卿至始至終都信心十足,並未顯露出分毫的膽怯,這給姚樂晴極大的壓力。
心裏忍不住在想秦卿是不是有什麽陰謀,不然為何她會如此肯定自己能贏?
且不論姚樂菱和姚若晴姐妹在說些什麽,秦卿和九顏已經彈第二遍的《梅花三》。
曲畢,秦卿緩緩的睜開眼睛,那雙琉璃眸子閃過一抹驚豔的光芒,秦卿勾了勾唇輕笑道:“九顏姑娘的琴藝真的是驚為天人,實在是讓我佩服。”
“秦小姐說笑了,琴藝雖好,也得知音。”九顏笑著看著秦卿,“若是沒有秦小姐這知音在,奴婢也不可能彈出這般琴聲。”
這意思是說,九顏平時彈的琴隻是隨意彈彈,而是今天是因為秦卿在,所以她才發揮自己所有的本事,將自己所學的琴藝完全的展現了出來。
秦卿眸子落在了九顏的身上,帶著一抹探究審視,打量著九顏。
九顏神色未變,依舊恭順的低垂著頭,秦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道:“九顏姑娘已經談了兩遍的琴,我想上手試試,你聽一聽是否有不妥當的地方,如何?”
“自是可以。”九顏萬音剛落便起了身,將她剛剛坐的地方讓給了秦卿,“您可以自己調音試琴。”
秦卿點頭,一席紅衣從眾人眼前走過,來到了樸素的琴後。
秦卿緩緩坐下,凝神靜氣,眸子微微一斂,心中提著一口氣,蔥蔥玉指動了動,再次睜開眸子時,輕輕的手指已然落在了琴上。
“噌”的一聲響,琴音傳入眾人的耳旁,未成曲調,卻已然有了九顏的味道。
突然琴音一轉,《梅花三弄》的曲目,從秦卿的手裏彈了出來,秦卿麵容沉默,眼中滿是認真,手指輕快的彈奏著。
優雅的琴聲讓在場所有人的心頭為之一震,沈言歡更是變換了神色,滿臉震驚的看著秦卿,她萬萬想不到,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秦卿一個從未觸碰過古琴的人,竟然能彈出一首古曲,且不說去曲目是否動人,當之能完整的彈出一首曲子,秦卿已經可以被稱為天才。
馮靈筱收起自己的駭然神色,拍了拍馮之年的肩膀道:“我覺得你說的對,秦卿的才智,足以讓她贏了這場比賽。”
“可她彈的並不如意。”秦卿彈奏的出來的曲子同馮之年想的一樣,雖然彈出一首完整的曲子,可沒有自己情感,完全就是複製過來的。
有些驚豔,但要是想贏姚樂晴,卻還是遠遠不夠。
秦卿彈完後,臉上露出一些笑意,歎息了一口氣,這高雅真不是一般人裝的,太累了!
不過好在已經將九顏的彈琴手法完全記下了,再彈兩次基本熟練,秦卿站起身,揉了揉手腕,輕歎道:“這琴可真難彈,可想而知你們學琴時有多累了。”
沈言歡從驚訝的神色中回過神來,啞然失笑道:“的確如此,兒時不想練,可家裏的嬤嬤受了母親的指派強壓著我練,師父也是毫不留麵,一個沒學好懈怠,就要被戒尺打上一頓。”
“我比你好多了。”馮靈筱笑道,“家裏的嬤嬤從不敢逼迫於我,母親對我們這些庶出子女都不大愛管教,加之身體不行,看了幾次大夫不管用後,直接進了佛堂,我們這些小輩也就玩得更瘋了。”
這也是馮之年性子像女孩的原因,常年和馮靈筱等一些女子在一起,能不養成扭捏的性子麽。
馮之年聽到馮靈筱說起陳年舊事,輕哼一聲,別開了臉去,也正因主母重病,他父親娶了許多姨太,最後發現他的異常已經來不及了,多少棍棒都教導不好,依舊如同女子行事。
而寶貝女兒馮靈筱作風豪放,頻頻出入南風樓,馮父多次教導無果後,便隨他們去了,實在看不過眼時,才會教訓一二,通常都是不管他們兄妹倆的。
“於是,我們倆日子也就越過越舒心了。”馮靈筱看了馮之年一眼,嘻笑道。
大家氣氛都很好,秦卿彈出了完整的曲目,讓他們震驚的同時,覺得這比試有得看了。
而比試的另一主角,姚樂晴的臉色可就非常難看了,聽著沈言歡和馮靈筱兒時的舊事,她心裏就會非常的不公,因為那時的她就是一個庶出的長女,剛被姚知府從外頭接回來,處處受人欺壓,哪有可能像她們這樣被重視寵愛。
姚樂晴眼底閃過一抹陰鬱,皮笑肉不笑的開口道:“秦小姐,你們現在高興還為時尚早吧?”
突兀的陰陽怪氣的聲音,打斷了眾人嬉笑談話聲,氣氛頓時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