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林記錄員來了
一想到前世被這兩個人折磨的種種,林微晴心裏的恨意蹭蹭的往上漲,但到底還是保留了那麽一絲理智,將聲音一轉,猛地捂住臉,帶著幾分哭腔的說道:“剛剛這個臭流。氓去了我家,趁著我爸媽,還有我哥哥他們不在家,非要進我屋裏去和我說話。我不同意,他就要推我進去。要不是我反應快,抓了一根燒火棍,估計這會兒早就被這臭流。氓壞了名聲了。”
說完,林微晴哭了,哭得那叫一個傷心。
原本她是想說被這人壞了身子,可想到自己現在還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有些話說得太清楚了反倒讓人生疑,所以隻一個“壞了名聲”,就足以讓那些愛好八卦的村民們腦補出很多劇情。
再加上眼淚攻勢,果然,村民們都腦補出了陸以鬆本來要對林微晴做的醃漬事。
狄玉琴更是氣得渾身發抖,衝上去就要再揍陸以鬆,不過卻被林微晴拽住了胳膊。
“媽,你,你別碰他,他,他髒,別髒了咱們的手。”
這渣男,該打,甚至都該殺了,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如果讓自己母親動手,回頭保不齊又會鬧出別的什麽亂子來,所以,必須攔住母親。
“我的閨女啊!你說你咋這麽命苦呢?都快媽,媽就不該留你一個人在家裏麵啊!”
狄玉琴倒是沒有再動手,可卻抱著林微晴大哭起來。
娘倆一個大聲哭,一個低聲哭,看起來好不淒慘。
再加上她們倆又是地道的村民,自然是更得村民們的心,所以一時間,陸以鬆直接成了村民的眼中釘,肉中刺。
一旁的李有根也是一臉的難看,他是怎麽都沒想到這個陸知青竟然大白天的就敢做這種事,這,這簡直就是作風問題,道德敗壞啊!
“林記錄員來了!”
外圍突然響起這麽一聲喊,擋在門口的村民自發的讓出了一條路,接著,就見一個身材有些偏瘦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一聽到“林記錄員”這個稱呼,林微晴的身子一顫,臉上的眼淚也顧不得擦了,趕忙朝著門口看去。
當她看到那個曾經將她視為珍寶的男人後,林微晴的眼淚這一次是徹底的收不住了,喊了一聲“爸”,整個人便像是離弦的箭,直接撲在了中年男人的懷裏。
這一幕讓在場的人都震驚了。
這大姑娘往男人懷裏撲,這還真是很少見啊!
不過被撲的是人家的爹,再加上剛剛發生的事,眾人又自動的理解成了林微晴受委屈受狠了,一見爹,直接哭屈去了。
看到有人朝著自己撲過來,林振國被嚇了一跳,如果不是那一嗓子的“爸”,他估計就要躲開對方。
被女兒抱了個滿懷,林振國的心情一片柔軟。
然而柔軟過後,就是一陣氣惱。
女兒如今已經是十六歲了,好像從十歲開始就不曾讓自己抱過的女兒,如今竟然主動抱自己,可見是真的被人欺負狠了。
“乖閨女,誰欺負你了,告訴爸,爸一定不會饒了他。”
林振國說著,輕輕拍了拍林微晴的後背,言語間的維護之意再明顯不過。
在別人看來,林微晴是委屈的,可隻有林微晴自己知道,自己是想念,是愧疚,是堆積了二十多年的感情的爆發。
剛剛感受到了母親的味道,現在又靠在父親的懷裏,林微晴終於可以完全肯定自己已經是重生歸來了。
這樣的喜悅讓她回過神來,仰著頭,看著這個比現在的自己還高出一頭的父親,笑著搖頭,道:“爸,我,我沒事,剛剛是有人要欺負我,不過被我打回去了。”
這話倒不是假話,畢竟被打的那個渣男還窩在長椅上半天都不敢動彈半下。
眾人的視線也讓林振國看到了被打得正在哼哼唧唧的陸以鬆,眉頭當即一皺。
對這個陸知青,林振國是真的沒有半分的喜歡。
油頭粉麵的不說,還偷奸耍滑,也就隻有女兒這麽大的小姑娘能喜歡,像他們這些大人,是真的半眼都看不上這樣的男人。
現在聽說連女兒都主動收拾這小子,林振國還真是打心眼裏高興。
不過高興歸高興,林振國卻沒有表現出半分來,反倒冷著臉看向陸以鬆,質問道:“陸知青,你一個大老爺們欺負我閨女是啥意思?看不起我們林家人,還是看不起我們青山溝村這些靠著土坷垃吃飯的農民?”
最後一句話,直接將一頂大帽子扣在了陸以鬆的頭上。
陸以鬆疼得臉色都變青了,可聽了這話後,卻半點冤屈都叫不出來,還得連忙搖頭否認。
“林,林叔,您,您別誤會,我,我是真的很喜歡晴晴,我怎麽可能傷害她?我……”
“村長,你看啊,這家夥又開始耍流。氓了!”
林微晴突然開口,矛頭直指陸以鬆。
在這個時代,“喜歡一個人”這種話可不能隨便說出來,別說是沒處對象了,就算是處對象了,那都得背著人,隻有兩個人的時候才能小聲說。
可陸以鬆一時情急,想表忠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出這種話,這下想賴掉都不能了。
李有根原本還沒往這兒想,不過被林微晴一提醒,他這臉色也瞬間黑了下來。
別說他了,在場的其他人,包括一些知青也都是紛紛黑了臉。
“喜歡”這種話,那是能隨便說的嗎?
陸以鬆心裏也是咯噔一下,他剛剛一著急說出來的話,沒想到現在卻成為了眾矢之的。
狄玉琴像是看仇人一樣瞪著陸以鬆,同時將林微晴重新摟在懷裏。
這時候她男人已經來了,她就不會再撒潑,因為她知道她男人會把這件事處理好,而她現在要做的,就是保護好他們家的寶貝閨女。
前麵有父親擋著,身旁有母親抱著,這種被人保護的感覺讓林微晴一陣陣鼻酸。
算起來,她已經足足有二十三年沒有過這樣的感受了。
不過此時的林微晴已經不是剛剛的狀態了,冷靜下來的她拽了拽父親的衣擺,用著不算大,卻足以讓周圍人都聽見的音量說道:“爸,你昨天晚上不是還說要用考試的方式來將今年高考的兩個名額送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