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古法
蘇甄去了醫院，師母和孩子找到後，在醫院很快就醒了，做了筆錄，他們很早就被人抓了作威脅，所以梁教授那時才火急火燎的把美國的田鋒和摩爾教授請回來，申請這個荒唐的大項目。
梁教授本來也想報警的，但對方威脅得太緊，他怕孩子和妻子受傷，一方麵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另一方麵要在熟悉的親近的蘇甄他們麵前演戲，不讓人發現一絲一毫。
蘇甄想到梁教授當時的心情，心裏一絲酸澀。
“老梁也是真的希望實驗能成功，不然也許就要這樣一輩子。我們後來覺得不能坐以待斃，找了理由和他們商量讓我倆見一麵，老梁告訴我他們要去的基地和綠孔雀有關，叫我想辦法一定把消息放出去。”
師母說到這，看著病床上還未醒來的梁教授落了淚。
是的，梁教授並沒有醒，腦出血手術後他就一直沒醒，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已經平安歸來。
“師母你見過背後之人嗎？”
“見過。”
“什麽？”
當時做筆錄的魏然和陳立都很驚訝，“他長什麽樣子？”
“沒見到正臉，隔著一層毛玻璃，可我覺得很熟悉。”
“熟悉，哪種熟悉？”
“說不上來。他身上有種我熟悉的中藥味。”
“中藥？”
陳立皺眉。“是你在哪聞到過？當時在哪見到的人？”
“在A城。我和孩子去三亞，飛機場的路上沒過安檢就被迷暈了，醒來就被關起來，那個人隔著毛玻璃隔和我們說隻要配合，就不會傷害我們，雖然隔著毛玻璃，但我聞到了一股很熟悉的中藥味，哪裏來的說不清楚。”
“那你記得關的你地方嗎？”
“是個老房子，因為牆皮地腳線和我家的差不多。”
“中藥味為什麽會熟悉？”
師母搖頭，“我不知道，大概中藥味都差不多吧，就感覺有點熟悉。”
做完筆錄後陳立陷入沉思，“毛玻璃，陸達也說過他和背後之人隔著一層毛玻璃見麵。背後之人為什麽不現身呢，你看雲溪和薑旭東就這些人的接觸中都是實在出現的，隻有這個人不是。”
“你說背後之人為何不暴露自己的麵貌，他不是有易容的技術嗎，完全可以易容後再見這些人，也不會被認出來啊，為什麽不見呢？
而且有一點，陸達在見他的時候在星城，師母見他的時候在A城，這兩個城市離得非常近。”
“你是想說背後之人就躲在這一代？”
蘇甄點頭。
陳立卻眯起眼，“可是這麽大的局，到處都有，我甚至有點懷疑背後之人是不是一個人？”
“可就咱們調查的故事裏，背後之人就是陳鍾啊。除了陳鍾還有誰呢？雲溪和薑旭東還是藏起來的張小北？”
“就是覺得他們這些人整體都非常奇怪。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陳立陷入到思維怪圈。盡管如此，最近線索已經收獲很大了，越往裏發掘就都是和背後之人接觸密切的人，知道的越多。他們似乎快接近真相了，可越接近越有種迷霧擋在眼前，越發的不清晰起來。
蘇甄來到醫院看師母正在收拾東西，她決定帶孩子和梁教授回A城，“到底A城醫療比這邊強，希望老梁能醒過來。”
“梁教授要是知道您和孩子已經回來一定會醒的，會開心的。”
師母蒼白的笑笑沒說什麽。
田鋒說他決定送師母他們回去，其實潛台詞是想問蘇甄要不要一起。
“蘇甄，你攪進這個案子是因為薑旭東，現在他已經。”
他歎了口氣，“案子到現在已經和你無關了，後續是警察該查的，也不知道還要多久，能不能查到，你總不能就這樣一直耗著吧。現在梁教授回來了，研究所也給我打了電話，生活總要回到正軌，是不是？”
田鋒眼中滿滿的擔憂，蘇甄竟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好，其實田鋒說的很對，不應該再跟這個案子了，對她來說薑旭東已經塵埃落定，該回歸自己的生活，至於真相，有天破了案她來問問就好，可她心裏還在猶豫什麽呢？
“蘇甄，你已經不小了，過了意氣用事的年紀，薑旭東是意外，不代表你人生的失敗，你還有大好的青春年華，何必為不值得的人執念呢？方酌也有他的生活，他和你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我沒有。”
蘇甄本能的辯解，可在田鋒的目光下低頭，“我知道了師兄，可陳立說還有一些調查細節，是關於薑旭東的，我，我不是找借口不走，是真的，你放心，等易容這邊對上了，我就回去，我不再跟案子了。”
“那好，我知道你一向是個有分寸的人，記住我的話，我先送師母回A城，如果你這邊有變化我再來。”
“沒有了。”
蘇甄搖搖頭，“我還有什麽留戀的，也就是三五天，我就回去了。”
他笑著摸摸她的頭發，“你長大了蘇甄。”
隔天也不耽誤，田鋒就先和師母孩子回去了，蘇甄心裏如空了一塊。
收拾著他們零七八碎的東西，走出醫院卻遇到了陳立，他是來拆石膏的。
“你好的這樣快？”蘇甄驚訝陳立的恢複能力。
“這些年受傷習慣了。”看著蘇甄手裏的袋子，“田鋒他們走了？”
“對，咱們這邊易容的事查的如何了，我等你們對完薑旭東的細節也回去了。”
陳立似乎對她這態度很意外，“你不繼續跟了？”
蘇甄搖頭，“對我來說沒有意義了。”
陳立張張嘴，“也好，這樣生活本就不適合你，回到你原本的生活也好。”
蘇甄苦笑，“原本的生活，還回得去嗎？”
陳立知道自己說錯話一時尷尬。“關於易容，雲溪雖不肯說，但我們查了她在療養院做護士時的行蹤。而且研究過她撕下來的臉皮成分，不是化學合成的，而是一種很傳統的，豬肚做的，工藝非常複雜。”
“豬肚？”
蘇甄驚訝的，那東西不是有味道，能往臉上糊？
“處理過沒有味了，工藝複雜原始，應該是手工做的，所以我們懷疑是民間老工藝技法，現在地方誌和戶籍等地方調查，水周這邊有沒有家傳的古法老手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