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敬自由
可她此時有些後悔沒告訴田鋒了，拿出手機，又放下了。
轉身回到審訊室。到門口被人攔下來說魏然和方酌在裏麵問話呢。
蘇甄想了想，“之前在基地發現的陸達做實驗的數據報告，我想再看一看。”
那個警員是認識蘇甄的，知道她是協助調查的專家，領著她到了資料庫，很高很厚的文件還有視頻資料，旁邊還堆著很多從那邊拿來的藥劑，她皺皺眉，想說放這不安全，可回頭警員已經走遠。
蘇甄在裏麵慢慢看著，說實話，雖然陸達是個神經病，但他腦子想法真的很不錯，再加上找來的頂尖教授，可以說前期試驗非常順利。
他們用比格狗做了視頻記錄，將綠孔雀的基因進行分離提純人工智能啟動複活，將狗壞死的腿部細胞進行了激活，雖然狗腿恢複了，但隻挺了不到三小時，那條狗就死了，這是非常殘忍而危險的實驗，可若是為了站立幾小時而付出生命的代價，這實驗無疑是失敗的。
但不得不說人工智能在這實驗中，起到了很大作用。在實驗記錄裏，陸達認為還是不夠完善，後續讓背後之人改進了芯片，這應該就是方酌所說的係統完善，甚至改了一些格局，雖離他們幻想的未來文明很遠，但也是非常先進的了。
第二次試驗使用了一隻走私來的猴子，這一次猴子活了十個小時，但卻很有進步，陸達那時候很瘋狂了，覺得不久將來一定會成功，可那些教授們就快受不了了，甚至視頻裏他將一個故意把藥劑放錯的教授直接一刀捅死了，血都濺到了鏡頭上。
裏麵記錄很多，每次都在進步，可陸達的實驗始終沒有成功，他精神在崩潰邊緣，逼的那些教授都要瘋了。
後來記錄有一段空白，似乎是陸達教授離開了，據他自己的口供，那個時候他就是想做人體試驗，和背後之人產生了分歧。背後之人把人工智能都撤走了。
雖然關於人質的資料很少，但蘇甄比對了遇害者，發現是有出入的，警方記錄了一部分教授名單，除了梁教授還有三位教授，可現在發現的遇害者之外，除了師母孩子，還有一位已經被害的教授的家屬，是小兒子和老母親，陸達的口供也說都殺了，但並沒有找到屍體，介於陸達有妄想症，蘇甄覺得老母親和兒子還是可能活著的。
而且這個教授的老母親雖歲數很大，但在學術界以前也是一位權威腦科醫生。所以蘇甄覺得沒找到的家屬可能也是被帶走做什麽實驗去了，極有可能還沒有遇害。
蘇甄越發的緊張起來。心思很亂，出門看到方酌從審訊室出來，“有什麽新發現嗎？”
方酌有些奇怪蘇甄竟然還沒走，皺皺眉，“他還挺配合，但還是那些話，我都不知道他現在說的是真是假還是幻想了，他提了個要求，想要回他的項鏈。說如果把項鏈還給他，他可以考慮說出背後之人的一個特征。”
“項鏈？什麽項鏈？”
“之前他一直帶在脖子上的一條老式卡扣項鏈，裏麵是他和去世妻子的照片，他們沒有孩子，他妻子在二十多歲剛結婚沒多久就身患重病去世了，他說想在人生最後時刻和妻子在一起。”
“這要求似乎不過分。”
“但他這人詭計多端，那邊在檢查項鏈，怕裏麵藏了什麽東西。”
正說著話，魏然把東西帶來了，放在塑料袋裏，說檢查沒有什麽毛病，隻是一般的金屬項鏈，“不知道什麽材質的，好像是合金，看著挺像銀製品，其實不是純銀。”
蘇甄微微愣了一愣，想到什麽，看著魏然拿進去，叫住他，“陸達什麽時候送審。”
“這邊筆錄做的差不多了，但還有希望審問出別的線索，怎麽的也要大下個禮拜，有什麽事嗎？”
蘇甄搖頭。想了想，盯著他手上的項鏈，從塑料袋裏拿出來打開，卡扣盒子裏是陸達年輕時和妻子的結婚照，沒想到年輕時的陸達竟有幾分俊秀和現在的猙獰完全不同，她妻子也很漂亮，但照片已經泛黃。
“他一心想要治好他妻子，可惜命不由人。”魏然感歎道。
蘇甄摸了摸上麵的照片，又放回去。魏然皺眉看看她就把項鏈拿進去了。
蘇甄剛要走，方酌轉身，“你等我一下，我有事找你。”
她隻好站在走廊裏等他，很快方酌就出來了，在詢問室門開合的瞬間，蘇甄看到陸達把項鏈在警員的檢查下，帶在了脖子上。
“在看什麽？”
蘇甄搖頭，“可一定要看好了，別又出現什麽自殺的。”
“放心吧，警方現在加二十四小時輪流看著。”
蘇甄點頭，發現方酌一直在注視著自己，奇怪的，“找我什麽事？”
後者無奈的笑笑，伸手想摸摸她的頭發，蘇甄本能的躲開，他笑出來，“真是個記仇的，走吧，到飯點了，對麵有家西餐廳，請你吃飯。”
蘇甄回頭看了一眼審訊室的門，隻好點頭。
兩人坐在餐廳裏，落地窗對麵就是刑警隊，蘇甄不知這家高檔西餐為什麽開在這，可人還挺多的，對麵的刑警們都很忙，很少有人來吃這種慢悠悠的西餐，這些人都是哪來的。
方酌看出她的表情，“這附近有幾個寫字樓都是白領，外加很多收費高的律師喜歡在這裏和委托人談生意，這家店還是我的律師推薦給我的呢。”
看蘇甄疑問，“他前天就到這邊了。你也知道我身上總是出莫名其妙的事，律師得跟上。”
他把切好的牛排放在蘇甄麵前，後者卻沒有任何食欲。
“怎麽不吃？”
她心裏五味雜陳。曾甚至想過什麽都不顧和方酌在一起，可現在覺得就是一場笑話，“方酌，我們這樣算什麽？”
“算朋友吧，我一直說你是我女朋友，你也不承認，現在更不會承認了吧。”
“你不也是？還在找雲溪。”
“蘇甄，對不起。”
她抬頭，第一次發現方酌眼神特別真誠和嚴肅。反而叫她有些不適應了。
“一直以來，我對你的態度都說不清，其實我真的對你動心過，蘇甄，我有些明白那種感覺了。”
他沒說是哪種感覺，“可很多時候，真的出場順序很重要。”
“你不必說了我很明白，也不用對我感到抱歉，這個世界上隻有你懂我對薑旭東的感情，也隻有我懂你對雲溪的私心。可既然說是朋友。”蘇甄沒說下去。她想說，一切就算了吧。
方酌笑了笑舉起紅酒杯，“敬我好嗎？”
蘇甄心裏有點異樣，總覺得方酌哪裏不對。
“敬你什麽？”
“敬我們吧。”
蘇甄疑惑。
方酌沒解釋笑笑，“敬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