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優盤
蔣連竟然在大廈的頂上，蘇甄有種不好的預感，上去的時候，就看蔣連坐在一把簡易椅子上，身邊是袁昆和幾個保鏢，之後再沒有任何人。
“薑旭東呢。”
蘇甄瞪著眼睛。
“蘇小姐在說什麽我聽不懂，我剛做完新聞發布會的直播，心裏有些不平靜，就到樓頂來抽支煙，怎麽還有警察叔叔？太勞師動眾了吧。”
蔣連眯著眼泰然自若的樣子。
方酌皺眉，“你在說謊，你精心設計的直播就是為了引出背後之人，當然還有暗箱操作的，指使洪榮波的人我們已經查到了就是蘇甄之前的丈夫，那個失蹤了的薑旭東，他今晚故意設計讓我們追蹤到郊區，就是為了來見你，你們到底有什麽交易，到底要幹什麽？”
“方先生說什麽我聽不懂。”
“蔣連，說好要合作的，你配合一點。”
“方先生，我說了和官方合作自然會合作，我都這麽坦誠了你在懷疑什麽？至於今晚，我確實沒見到什麽人。他沒來，我失策了。不然你看，在這上麵，若是他來了，一定會被困到這頂樓，這也是我之前的計劃，可惜並沒成功，我真有種錯敗感。”
方酌得承認蔣連這是實話，四周環繞偌大的樓頂風呼嘯著，而下樓的樓梯隻有一處，樓裏都搜索了，沒有任何可疑之人。
“或許是高估對方了沒這麽快找到我，或者方先生太優秀了破譯的太快了，對方還沒來得及過來。”
“蔣連你別耍花樣。”
“我耍什麽花樣，我集團那麽大的秘密都和你們說了，我這誠心合作，怎麽覺得我在作秀故意的？事實擺在眼前，這樓頂上來了根本下不去，我就是要抓他的，早就布置好了，可對方並沒出現，真的讓我很失望。”
蔣連從懷裏拿出一個優盤，“這裏就是治療維諾拉病毒的研究成果。可惜現在沒有任何意義了，我唯一的機會就是今天。
可既然對方不在乎了，我現在也坦白了，我勤天集團以後再不會被束縛威脅，從此自由了，這東西就變得毫無意義。實驗室已經毀了，配方極其複雜，五十多種世界各地的藥物品種成分，經過無數分離試驗結合試驗，十幾年的研究，記錄每一個過程，順序前前後後一百多步，現在隻剩下這個優盤了。
當然我在這之前生產了一些藥物交給衛生組織，他們可以研究，那些成藥也可以拿給有需要的人吃。”
蔣連停頓了一下，“但這順序，我覺得除了對背後之人，就沒意義了吧，它本來就是我用來交換的籌碼，現在不需要交換，對方也不出現，算了吧。”
說著蔣連嘴角一個邪笑，站起來毫無預兆的把手上的優盤朝樓下扔去。
眾人皆驚，然而蘇甄隻覺得身邊一陣風，方酌在他扔出去的一瞬就跑出去，毫無猶豫的去接優盤，這可是二十多層的樓頂，“方酌。”
好在旁邊警員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腳踝，不然方酌很可能就跟著掉下去了，可最後他還是沒抓住，那優盤和他就隔著一厘米的距離，眼睜睜的看著掉落到樓下。“你瘋了，蔣連。”
後者挑眉複雜的盯著他，“我看是你瘋了吧，你可以為這個藥方命都不要了。別說是為了全人類，衛生組織那邊我已經給了，這個是用來和背後之人做交易的，你一個查案的人，一個自稱無辜的人，怎麽這麽在意，連命都不要了？”
蔣連的話讓在場的人一愣，視線全看向方酌。後者掙脫警員過去一把拎起蔣連的領子，“你個瘋子。”
蔣連笑得極其變態，“各位警官，現在知道該懷疑誰了吧。那個應該和我今晚做交易的背後之人始終沒出現，我當時就懷疑，那個人就在你們其中。現在果然。”
蔣連意有所指。
方酌反應過來，“你和薑旭東合作了？故意陰我，你故意的。”
“我陰你什麽了，方先生，這優盤是你自己接的，連命都不顧，誰逼你了嗎，在場的都是證人。”
“卑鄙。”
“這我就不明白了，方先生你怎麽這麽在乎這個優盤？說我陷害你？我陷害你什麽了？”
方酌攥著拳頭要打，周圍人拉著他，蘇甄在一邊剛才整個人都驚住了，此時想到什麽，“方酌在意這個配方是因為他有這病毒，他早就和專案組報備過了，蔣連這一點你不知道吧。”
後者挑眉，“有這回事？”
方酌一把甩開人，走過去，“我少年時旅行去過東南亞，就是那個時候感染的。就是這麽巧。怎麽的，想要陷害我，也先調查清楚。”
蔣連的表情卻十分微妙。
方酌氣的夠嗆，“別被這個變態牽著鼻子走。他指不定和薑旭東合作了。”
說著怒氣衝衝下樓，蘇甄看場麵尷尬，也跟著下去了。
電梯裏靜的出奇，方酌非常生氣，蘇甄在旁邊不敢說話。
直到出了電梯，方酌著急的往外跑去找優盤，那優盤很小從二十多層扔下來，下麵是來往的街道，也許掉到哪個車頂上就不見了，也許被風吹的不知去哪了。
蘇甄卻停住了腳步，他那麽急躁真的是因自己病情嗎？不，他大可以吃蔣連的成藥，他是為了雲溪吧。
蘇甄心裏抽痛了一下，也跟著找起來，她走的遠了一些，計算著剛才樓頂上風的方向。
夜晚街上車很多，蘇甄因迷迷糊糊沒看到紅綠燈，差點被撞到，那司機停下來罵人，蘇甄趕緊道歉躲開，可腳不停還在街道上慌張的，直到有人拉她的胳膊到人行橫道上，蘇甄慌忙抬頭，沒想竟是前不久剛剛見過的廖先生。
那人驚慌的，“你幹嘛呢，蘇甄。”
她一下恍惚著，和多年前第一次見他時的情景重合。心裏一驚，可下一秒廖先生臉上的擔心就收斂起來，鬆了手拉開距離，“蘇小姐，你怎麽在這？”
“廖先生。”
蘇甄瞪著眼看他，此時他還拄著拐杖，依然是之前見到的樣子纏著繃帶，仿佛身上的傷永遠都好不起來，那佝僂的身體，那露出來的眉眼，蘇甄搖頭，“你怎麽在這，廖先生。”
他舉起手裏提著的袋子，“孩子想吃東西，我就住在這附近。”
這附近高樓林立，蘇甄茫然的看著，廖先生指著後麵，“那邊有平房區。”
說著不等蘇甄從發愣中回過神來，就打招呼走了。
蘇甄一驚追過去，“廖先生，廖先生。”
可後者始終沒有停下，拄著拐杖卻走得飛快。
蘇甄甚至摔倒了對方都沒停，直到看不見，蘇甄環顧四周高樓林立，剛才那個人怎麽會在這地方，剛才他出來的便利店正對著勤天大廈。她心跳極快，背後有人拍著她，“蘇甄。”
是方酌。蘇甄回頭去看廖先生消失的方向。
“你在幹什麽。”
“我，我不小心摔倒了。”
方酌無奈把她拉起來。
“優盤找到了嗎？”
“沒有，我要回去調監控看看是不是掉車上了。”
方酌臉色非常不好。
“今天的事你怎麽看？”他問著蘇甄，可她的心思已經不在這了，“啊？”
“你怎麽心不在焉的？”
“沒有，我就是奇怪，蔣連懷疑人在咱們之間，所以剛才故意那樣的嗎？”
“你也在懷疑我？”
方酌眯起眼睛。
蘇甄搖頭，“不，我在想，薑旭東為什麽沒有去頂樓見蔣連呢？”
“那明顯是騙局，你覺得他會上當嗎。剛才是我疏忽了。蔣連自己當然明白對方不會輕易上當，我總覺得剛才他的行為非常古怪，肯定還有別的事。”
兩人往回走，一邊走一邊給專案組的人打電話，蘇甄則在旁邊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