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墜樓
蘇甄不可思議瞪著眼睛，可手上已經拽不住，一直往下滑。
陳立大喊著，“人怎麽還沒過來，快幫忙。”
方酌也喊著自己的保鏢，可這一動，景瑜厲聲，“別過來，再近我就跳下去，誰也別想活了。”
她拿刀比著方酌死死抓著她的手。
後者卻緊盯著她，“雲溪在哪？之前說在雲南，在雲南的哪裏，你說我就成全你。”
“真是個癡情種子。”
景瑜眼淚橫流，“我跟蹤薑旭東的時候聽他打過一個電話，說那個付嶺西在躲著背後那個人，我也隻知道這些了。”
方酌一愣又看向嶽淩，後者卻詭秘的笑著，“拉我上去，我死了你永遠都不知道細節。”
景瑜滿眼恨意，“嶽淩，你別想獨活，我要你和我一起死。”她作勢朝著抓著她的方酌手腕紮下去，方酌本能一縮手，瞪著眼睛，然而千鈞一發，陳立那邊隊友拿了繩子過來，一甩勾住了嶽淩，可景瑜卻沒那麽幸運，她已經鬆手了。
最後蘇甄就趴在呼嘯風中，看著景瑜不甘的眼神最後落地。而嶽淩卻驚魂未定的被拴在腰上繩子掉在窗外，此時方酌氣憤的，真想把繩子砍斷，可警察已經把他和蘇甄都控製起來了。
蘇甄永遠都無法忘記，最後看到景瑜那不甘心的眼睛。連方酌都沒想過他們一開始都以為在利用景瑜，其實景瑜是利用他們，她之所以避開和替身去產檢，是她知道孩子已經胎死腹中了。
真是一個說不盡的悲劇。
而在後續的調查裏，因景瑜死之前說的走貨程序，陳立很快就將那幾位董夫人卓夫人逮捕，當然據調查這些太太們確實不知情都嚇壞了，又因牽扯過多，京城經紀一些方麵，陳立為此頭疼的厲害。
但也因此解開了違禁品的運輸產業鏈。不過景瑜不說誰也想不到貨物藏在包裝盒底部，上一次甚至調查了化妝品成分，也並未發現。
可陳立去的時候倉庫裏的貨都沒有了，隻逮捕了這幾位不知情了貴婦人也沒用，好在蘇甄當時和方酌一起在庫房時，不小心拿走了一盒在口袋裏，這一盒就成了決定性的證據。
盡管如此，卻如嶽淩說的那樣，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景瑜，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指控嶽淩和這些貨有關係。
而那兩個保鏢咬死了是景瑜的人，即便蘇甄在警局據理力爭，可保鏢反咬一口她和方酌，也是夠受的。
而最後也正因為景瑜死了，沒有證據表明蘇甄和方酌與這起走私案有關係，才被釋放，但後續因當時他倆都涉及騙了警方，和嫌疑人一起，所以也很麻煩，好在方酌的律師出現了，可無論誰在這場事件中都受了極大地損失。
隻有嶽淩是妥妥的贏家，他仿佛一個受害者一樣，甚至召開了記者招待會。而這些都是蘇甄後來知道的，她和方酌這幾天一直被關起來調查。
那也是蘇甄第一次知道失去自由是什麽滋味，她甚至想到之前幾次方酌是不是也有這感覺，即便自己心裏明白終會沒事被釋放，可在裏麵不說度日如年，更多的是空閑了很多時間用來思考，思考這份絕望。
蘇甄出來那天外麵接她的是方酌的律師和田鋒，田鋒眼睛都熬紅了，直接抱住了她，“沒事吧。”
蘇甄搖搖頭看向律師，後者推了推眼鏡，“方先生因還有些事情在被盤問，估計要晚一些出來，蘇小姐可以和田先生，先回去休息。”
蘇甄張張嘴想問什麽，可看到精明的律師眼色，最後還是作罷。
田鋒竟然還搞笑的買了個柚子，叫她洗澡的時候擦一擦，蘇甄哪有這個心思，“不過是被問話幾天而已。”
田鋒笑著索性把柚子撥開了遞給她，她吃了一口又苦又澀，突然又想起了景瑜，心裏不免唏噓。
田鋒歎著氣，“難到真的沒有辦法對付嶽淩了嗎？憑什麽，所有人，我們所有人都知道和他有關，可就是沒證據，這人太狡猾了。你知道這幾天你們接受調查，可嶽淩在幹嘛嗎？”
“他幹什麽了？”
“他說他要和老四當麵對峙，警方不是懷疑他和老四有關係嗎？”
“他確實和老四有關，老四是替他頂罪的。”
田鋒平淡的，“所有人都知道，可沒有證據蘇甄，法庭上是要講證據的。”
“那他要見老四，警方同意了？”
“當然同意，陳立就想看他和老四對峙，看看能不能抓到破綻。”
蘇甄抿著嘴唇，“嶽淩的這個行為很奇怪啊，結果怎麽樣？”
“結果全程他都沒和老四說什麽，那段對話，陳立這幾天翻來覆去的聽也沒聽出什麽問題，就是質問老四為什麽讓自己妻子懷孕了，讓他戴綠帽子，那憤怒的表現，我當時也在場，隻能說他演技太好了。”
“太奸詐狡猾了。”
蘇甄氣憤的。
“是，誰都沒聽出來那段對話有什麽沒問題，但老四第二天就在監獄裏自殺了。”
“什麽？”蘇甄詫異極了。
田鋒安撫著她，“放心，搶救回來了，人現在沒事，之前因為馮朝那事，陳立他們非常注意，他想死沒有別的法子，隻能撞牆，好在監視器發現的早，腦震蕩而已，控製起來了，他住的房間也做了軟包，等他出院回來不會再有任何機會輕生。”
蘇甄覺得太荒唐了，“嶽淩給他們洗腦了嗎，如果老四死了，就是死無對證，咱們再也抓不到嶽淩的證據了。”
蘇甄坐不住了，柚子也不吃了，直接打車去找陳立。
說實話蘇甄這幾天在裏麵都沒怎麽見過他，來問她話的也是那個小警察，蘇甄對陳立感到愧疚之前方酌騙她什麽心情相，陳立現在估計也是這種心情，小警察說過陳立這幾天很忙，他們也沒打照麵，此時蘇甄來找他，到了近前才覺得尷尬。
陳立似乎剛問完話出來，眼窩深陷應該是幾天都沒睡好了，此時小警察過來遞給他一盒已經涼了的盒飯，陳立接過來正好看到門口的蘇甄，抬抬下巴示意她坐。
打開盒飯，大口的吃著。蘇甄和他隔著一個座位都聞到了肉段冷了以後凝住的油腥味。
可陳立就像是沒有味覺一樣，大口扒著，蘇甄心揪起來，“對不起啊陳立。”
後者頓了一下沒說話，蘇甄咬著嘴唇，“我知道那種感覺，之前我被方酌騙的時候，我也，總之，他留言給我說有薑旭東的消息，我就。”
蘇甄吞吞吐吐，仿佛變得不善言辭，更多的是愧疚，解釋都是蒼白的。半晌隻有一句，“對不起。”
陳立放下盒飯，隨便擦了擦嘴，點了支煙，“之前我也和方酌聯係騙了你，算扯平了吧，都是為了案子，不過想想你和我。”
他笑了出來，是那種無奈的，“都被方酌給耍了。”
“他也是為了案子。”
“為了案子？蘇甄你想過嗎，如果那天我們去晚了會如何？你和方酌也許都被嶽淩做了。”
“如果做掉了你們最起碼能抓到嶽淩殺人的證據。”
蘇甄低著頭這句話聽不出情緒，反而有點埋怨的意味。陳立冷笑，“就算當天你們所有人都死了，嶽淩也能撇得一幹二淨，這就是現實，別作無謂的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