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有所保留

  蘇甄想說昨晚方酌普及的好，可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本來就是，要沒昨晚那事，這錢他閉門掙著，可現在鬧大了，警察還找他問話，他們老大肯定也要詢問他，最起碼失去了信任，以後他不好混了。”


  陳立點頭，“但也許這可以成為突破口呢。”


  “什麽突破口？”


  “如果方酌案子真的和老四有關，老四之後任何動作，都值得探究。”


  蘇甄反應過來，正說著話，那邊方酌的監測儀響了，看到他微微睜開眼睛，“他醒了。”


  蘇甄驚喜道。


  醫生一係列檢查，囑咐注意事項，蘇甄總算長舒一口氣，心情鬆下來，鼻子發酸站在床前直勾勾的盯著他，後者被她看的好笑，虛弱的拉了拉嘴角，但牽到傷口子哇咧嘴，“哭喪個臉幹嘛，我又沒死。”


  蘇甄依然抱著肩膀一副晚娘臉，陳立打圓場，“你還真命大，好幾次了吧，小區車禍，這一次更是差一丁點上西天。”


  “可能有主角光環吧。”方酌嗬嗬笑了，換來蘇甄的白眼。


  玩笑歸玩笑，方酌皺眉，“不過這次真是危險。”聽他要敘述，陳立叫了外麵一個刑警進來做筆錄，不過先問的是他和老萬對話的內容，之後支走了刑警，陳立才開始問那晚方酌到底經曆了什麽。“還是小心點好，這邊的人咱們不熟。”


  “現在熟悉的也不一定信得過啊。”


  陳立臉色陰了陰。方酌也不廢話了。


  據他說，昨天晚上他找老萬問關於王語嫣馮朝和老四的問題，就在酒吧後麵的小儲藏室，這裏都是洋酒和一些雜物，老萬平時就負責登記進貨，平時根本沒人來所以很安全。


  談話結束後，老萬怕被人看見，先開門看了看，就讓方酌從後門走，若是還想回酒吧就從前門繞。方酌其實覺得沒必要，但既然老萬堅持他也就答應了。


  和蘇甄想的差不多，酒吧的後門就在辦公區走到頭，是從裏麵開的防盜門，老萬沒送他出來，說現在這個時候不會有人，叫他自己走，其實就是怕被看見。


  方酌說問題就出在他出後門這一分多鍾，從儲物間出來就是辦公區，非常安靜，老萬說這個點後麵不會有人，方酌本就是查案的，所以看沒人就想進旁邊辦公室看看，可三個房間兩個上鎖，唯一一個能推開的，裏麵很空曠，隻有兩個沙發，地上扔了幾個空礦泉水瓶，一眼到底，方酌皺皺眉覺得沒什麽可查的，就從後門離開了。


  可剛推開門，身後一股勁風，方酌也不是吃素的，知道後麵有人襲來，他反應快，手肘往後一推，磕到了對方胸口上，就聽到一聲悶哼，剛要回頭，脖子被人從後麵比著，“別動。”


  冰涼的觸感方酌知道是刀，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兄弟，道上混的吧，求財，我這有錢，放兄弟一條路，無怨無仇的。”


  很識相的把錢包拿出來，想回頭看那人長相，可對方低沉的，“別動，出去。”


  方酌隻好雙手舉著，從酒吧後門出來就是後巷，充斥著垃圾味，這邊管理不行，算是待整頓的遺留角落。


  方酌不知這人要幹什麽，對方一直讓他往前走，沒有絲毫想放過他的意思。


  方酌覺得不行，試圖掌握局麵，一直在說話，可對方一直沉默，刀子逼著他走，方酌看到旁邊的垃圾堆急中生智一踩，手握住身後人的手腕一別，那人第一反應低頭扣著帽子，所以方酌並沒看到對方的臉。


  本以為掌握局勢，可惜啊，真是陰溝裏翻船，方酌正好踩到香蕉皮一滑，腦袋磕在牆上，那人嚇了一跳，刀子直接戳進了方酌的大腿。


  血都噴出來了，方酌自己都以為大動脈被割，躺在血泊裏動彈不得，那人似乎也嚇傻了，拔腿就跑，方酌腦袋磕到，暈得厲害掙紮著想看清那人，結果奇怪的看那背影突然停下來，似乎思考著什麽又折返了回來。


  “我最後的畫麵，就是那人架著我胳膊往外拖拽，之後我就暈了什麽都不知道了。剛才聽你倆說我的外套，穿在了另外的死者身上，我還嚇了一跳。”


  “你見過死者嗎？”


  陳立拿出照片，方酌搖頭，“昨天晚上我隻見過老萬一人，襲擊我的人我都沒看清，不過。”


  陳立皺眉，“不過？你想到細節了？”


  方酌依然搖頭，蘇甄突然想起什麽，“你在辦公區的時候有沒有聽到撓門的聲音。”


  蘇甄說了自己當時聽到的，方酌卻是搖頭，“沒有，走廊裏特別安靜。”


  “那就奇怪了，按理來說我在洗手間外聽到撓門的聲音時，你應該就在那附近啊。”


  “我在倉庫的時候聽不見外麵，出來以後，走廊特別安靜。”


  “那襲擊你的人從什麽地方出來的呢？”


  “我餘光感受到是從唯一開著的房間竄出來的。”


  “可不是說那房間一眼到底，什麽都沒有嗎？”蘇甄一下想到田鋒那個地下室，看向陳立，“還需要再去現場確認一下。”


  “你還記得襲擊你的人身上有別的特征嗎？”


  陳立皺眉繼續問著，方酌思索著，“我總覺得那人聲音特別熟悉，啊，對了還有一個細節。他手腕這裏有勒痕，像是被繩子勒的。”


  陳立若有所思，“出現在酒吧房間，有繩子勒痕，突然衝出來，被殺死的人還是酒吧的人，你們猜有沒有可能這人是被剛子脅迫了囚禁在屋子裏的，然後逃出來了，把剛子捅死了，但意外碰到了你，他以為錯手把你殺了，索性就做了個局嫁禍給你。”


  蘇甄心一抖，“可是，若真的是剛子囚禁的，酒吧應該知道這事啊，記得嗎方酌，咱們在酒吧的時候就看到保安把賣藥丸的帶到後麵，你說的，沒和酒吧打招呼，破壞了規矩的人，是要被教訓的，是不是那個人也是這種情況？”


  “你說的很合理，但有一點，這個人，可是認識你和我的。”


  蘇甄恍然，差點忘了這點，是啊，那人準確的說出她和方酌的名字。會是誰呢？

  “是熟悉咱們的人？”


  蘇甄實在想不到京城這邊有什麽人熟悉他們。


  “不過蘇甄你提供了一個思路，”方酌眯起眼，“記得嗎，昨天晚上那兩個買賣藥丸的人，男人被打出來了，女人沒被帶出來，如果也被囚禁在辦公區，會不會聽到什麽？”


  方酌這句話一出，陳立秒懂立馬出去找人調查尋找。


  “你記得那個女的樣貌嗎？”


  “那天好多人看到那女的了，應該是酒吧的常客，一打聽就能知道。”


  陳立一走，門關上，屋裏就剩蘇甄他倆了，盯著方酌的眼睛，“剛才陳立問你和老萬說了什麽，你是不是有所保留，沒和陳立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