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案子梳理
陳立點頭,卻不想方酌在一邊皺眉,“我覺得現在就算找也找不到了,既然對方設計了這一出,自然隱藏在了人群中,而且若讓對方覺得你還在懷疑內部人,想方設法引出他,說不定故技重施再弄出一個替死鬼,你還想讓誰出事,栓子?鍾偉?”
方酌說的非常有道理。
“那怎麽辦?就讓他逍遙法外?”
“必須抓,但不是現在,即便你想抓,你也抓不到任何線索了,已經錯過了抓凶手的最好時機,可咱們也不算什麽都做不了,起碼知道那個神秘組織的人還隱藏在你們內部。”
“這件事我要和組長單獨說一下。”
“暫時當做不知尹生的事有蹊蹺。”
陳立攥緊了拳頭,“我明知他死的冤枉,現在卻連替他說一句話都不能。”
“小不忍則亂大謀,若咱們把大的框架查出來,最後那個人一定會浮出水麵。”方酌眼神如刀,“現在隱忍在暗處觀察,才是上上策,擺在明麵,又是咱們在明他在暗了。”
陳立看向方酌,“謝謝你,若不是你我早已不冷靜,事情會更糟。”
方酌自嘲一笑,“謝我幹什麽,我不能感同身受你的難過,才如此冷靜。更多的也是為了我自己。”
蘇甄趕緊出來打圓場,“難道真的不再查這人了嗎?”
“方酌說的很對,現在不宜打草驚蛇,但不是什麽都不做,內部就這些人,緊盯著每一個人動作,再布置什麽任務就要小心了。若這人就在我們身邊,很容易擾亂調查。但好在現在有防備了。”
正說著話,陳立手機又響了,“清潔工畫像出來了。”
畫像已通過電腦模擬傳到陳立的手機上,然而打開後陳立愣了下。
“怎麽了?”
他把手機遞給方酌,後者一僵靠在牆上,蘇甄湊過去,隻見畫像上分明就是熟悉的麵孔,“雲溪?”
快速的看向方酌,後者苦笑出來,“早該想到,她可是這整個案子中最活躍的人了。”
“讓我們捋一捋。”蘇甄指著畫像上的人,“這個女人,咱們追溯到雲南小嶺村,原名付嶺西,父母在工廠事故中喪生,她和奶奶一個進了福利院一個進了養老院,但在福利院大火中,大部分孩子死了,她和另外的幾個小夥伴中間不知發生什麽沒死,也沒回到福利院,似乎默認了外界對她死亡的認知,和陳鍾混在了一起。
這中間其實陳鍾應該是最先加入神秘組織的人吧,總之其他幾人一起牽進去,組織出錢買了死去徐曼妮的身份,再之後他們成人,涉密組織又幫他們改了容貌換了身份。
他們就替神秘組織做事,也許在接近方酌之前雲溪已經做過很多類似間諜工作。看這個時段她就在醫院裏冒充清潔工,實際上應該是在做人體實驗。時間上,應該是在認識方酌之前吧。”
蘇甄覺得自己分析得很有條理,可方酌卻皺眉,“等等,我覺得你猜測的大框差不多,但我依然對這個所謂神秘組織有所疑問。”
“你到現在還懷疑不是一個組織,那麽姚老板所說的基地怎麽解釋。”
“我不否認他們在做人體試驗,抱著某種目的,但我依然堅持他們應該人不多,如果是個非官方組織,是個大的勢力,你覺得這麽多年沒有任何蛛絲馬跡,可信嗎?”
方酌提出自己的疑問,“而且,就你剛才敘述的這段話,還能找出幾點別扭,首先徐曼妮的身份,你和我已經查過了,是陳鍾出麵在醫院盯住了一個生病的家庭,願意給她出換腎的錢她父母才同意,真徐曼妮是手術後排斥新器官死亡。
如果手術成功了呢,真正的徐曼妮和她的父母即便搬家了,付嶺西頂著身份,這個操作不是單純的花錢買,這整個過程是陳鍾和付嶺西這幾個孩子操作的,如果背後有組織,至於讓孩子出麵嗎,如果操作中出現任何一點差錯,比如,徐寧反悔了,比如,真的徐曼妮沒死,是不是露陷了?
付嶺西還能安然無恙的上學嗎?說到底是當年陳鍾他們運氣好,否則早就被警察注意了,確切的說他們當時也被警察注意到了,忘了郝亮警官了嗎,那個失蹤的警察。
還有,後來證實了王躍生很可能是被陳鍾殺了,畢竟埋在了陳鍾家的後院,所以那天晚上在包房,到底發生了什麽怎麽回事,誰也不知道,隻證明了那天晚上徐曼妮陳鍾甚至另外兩個小夥伴都在房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那之後這幾個人就消失了,為什麽消失,是怕查到他們頭上吧,怕誰查到?明明已經做了局,他們還那麽小,我猜那之後他們就隱姓埋名改頭換麵了。
再說現在,從雲溪接近我失蹤,薑旭東接近你失蹤,之後咱們通過薑旭東留下的地契查到了雲南,後來薑旭東露了一次麵,就在地下室那次,雲溪露了兩次麵,一次在雲南骨灰堂,一次在這個調查中,時間是在接近我之前,發現了嗎?發現什麽了?
從頭到尾出現的都是這幾個人,蘇甄,我不否認你所謂的神秘組織恐怖組織理論,但我依然保留看法,就算是組織的,這個組織裏也一定沒什麽人,甚至我懷疑會不會一開始這個組織就隻有這幾個孩子。
還有,你之所以一直加持神秘組織這個理論,是覺得當初陳鍾他們年紀太小,尤其是福利院出事以後,除了陳鍾大幾歲,其他幾人才十二三四歲覺得孩子做不來這些,一定有大人教唆,我想問你蘇甄,這個理論的支撐點在哪呢?”
方酌分析的條理清晰,把這段時間他們掌握的幾乎梳理了一遍。此時麵對他灼灼的眼神,蘇甄竟有些答不上來,“那你覺得十二歲的孩子能幹什麽?”
方酌冷笑,“別小看孩子,小孩子有時候能幹得比大人多。你的誤區在於成長過程太過幸福和順利,是被父母捧在手心裏長大的,正常家庭,一路都按部就班,一直在學習,甚至你都沒經曆過大部分逃殺般的就業浮沉,就直接進了研究所。
你的想法是單純的,在我看來,人性本惡,不該對小孩子用寬容的態度看待,有沒有想過,其實這些證據指向的就是那些孩子。”
蘇甄搖頭。
方酌繼續道,“要不要找一些少年犯罪的紀錄片,你看看。”
陳立開口打破他倆的爭論,“現在一切都建立在猜測的基礎上,但既然姚老板提出了‘基地’,我們就有充分的理由懷疑,現在是一個神秘組織在做實驗。”
“我並沒有否認這一點。”方酌皺眉,“但我依然堅持這個組織不會有太多人,甚至也許就是這幾個長大的孩子。”
“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