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死因

  蘇甄心裏很不是滋味，對方酌來說是芯片如此重要，命都不想要了，還是雲溪呢，他明知可能是陷阱還要一頭紮進來，並且沒報警，真的如他所說是為了芯片嗎，還是因為發信息的人是雲溪。


  蘇甄突然苦笑出來，覺得自己真的有些擺不清自己的位置，也感謝這當頭一棒叫自己清醒，“那方酌想如何，難道就這樣一直被警方懷疑下去？他是不要命了嗎？”


  “蘇小姐不要想偏，出了這麽大的事，方先生想要隱藏芯片，因為人工智能一直在國際上被賦予道德倫理方麵的爭論，所以國家是需要研究報備的，方先生這個實驗成果，本身就已經在法律邊緣，現在還出了事，他要負法律責任，想要隱藏也是情有可原。”


  蘇甄冷笑，“情有可原，這件事不就是他作出來的嗎？”


  想發火，可又覺得沒意思，她是聰明人，抬頭看律師，“我覺得律師先生找我應該不是為了和我單純說這件事吧。”


  律師在眼鏡背後閃過精芒，“現在能幫方先生的隻有蘇小姐了。”


  “什麽意思？”


  律師在她耳邊說了什麽，蘇甄立馬臉色陰下來，“不可能，叫我給他作偽證？當我是什麽人。”


  “方先生對蘇小姐的感情，我猜蘇小姐並不是一個無動於衷的人，遇到這樣的事誰都不想，您也能理解方先生不想曝光芯片的原因，而且方先生喜歡蘇小姐這件事都快人盡皆知了，不過是礙於蘇小姐您還沒有準備好他才沒有進一步。”


  “你說這麽多不就想讓我作證，說我二人戀愛，半夜說我丟了我們的定情性物，他來醫院找，不就是想要個理由嗎。你覺得警方會信，就這破理由用得著他拿命在警察局閉口不言不承認？”


  “警方信不信，沒有直接證據，48小時候都會放人，所以您的證詞其實無傷大雅，不過是有個更正當的理由。”


  “我可不覺得正當。”


  “蘇小姐身份使然，未婚夫失蹤，身份發現造假，您起訴離婚，這期間和您發生感情多少會對您名譽損壞，他愛護您，所以一直不肯說出去醫院的理由，是不想曝光你們的戀情保護你。”


  “想的真周全啊，既然你說警方沒證據，最多48小時就能出來，我作不作證無傷大雅，我隻能說抱歉了，我不想說無謂的謊。”


  “確實沒有任何證據，他很快就可以出來，但如果沒有正當理由，警方會一直在他身上浪費時間，會派人跟著，他現在工作其實很忙，生意上的事，如果警方跟著影響不好多有不便，再者公司剛剛上市，人氣正旺，過多人關注。”


  律師的話還沒說完，蘇甄就冷笑出來，“說到底，不想說出芯片是怕負責任，叫我說謊是怕影響公司，算來算去，在方酌心裏最重要的就是公司，果然是個好商人。”


  此時蘇甄心裏有一絲悲涼，雖然這心思隻一瞬間的苗頭就被掐滅，但心裏還是很不舒服。


  “他早想好了吧，拿我當理由，陳立說應該好好懷疑一下方酌，我還幫他反駁，現在看來我都懷疑他接近我就是早有預謀替他脫罪。抱歉了。”


  蘇甄拉開車門就下車。


  “蘇小姐，很抱歉叫你心裏不舒服，我作為他的律師必須要為他最大利益考慮，但這僅代表我個人的想法，如果您不開心了，請不要遷怒我的當事人，他本人並沒有答應我的策略，也不知道我來找您。但我作為他的律師覺得這是最好的方法。”


  蘇甄沒有回頭。


  “蘇小姐現在生氣是因為讓您作證，還是因為那條短信呢。”


  對方一針見血，蘇甄更加惱羞成怒，攥緊了拳頭，頭也不回的走了。


  律師還在後麵，“蘇小姐真的不幫忙嗎？警方確實沒有證據扣人，但之後方先生一直被人詬病，公司的股價會大跌，他曾說隻有您把他當朋友。”


  最後一句話真是誅心，蘇甄頭也沒回直接打車揚長而去，從後視鏡看到律師一直站在路口，說不出來的心酸。


  車子漫無目的繞了很久，司機問了三遍要去哪，最後蘇甄捂住臉，“刑警隊吧。”


  蘇甄到刑警隊的時候，方酌正好和律師出來，蘇甄有些意外他這麽快就出來了。


  方酌遠遠看見她，讓蘇甄心慌，轉身就走，方酌從那邊和律師打著招呼叫他善後，就跑過來，“蘇甄。律師和我說了，他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我沒同意，可他一意孤行，我很生氣，蘇甄，我絕對不會那麽做的，我知道你是什麽人，如果我叫你作偽證，你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和我說話了。”


  蘇甄一愣，可還是懊惱的沒回頭，方酌追著她很近，繼續道，“我已經把短信直接給了刑警隊，說了實話。”


  蘇甄意外的回頭，後者突然釋然一般，“後續的處罰還在研究，因為情節特殊，可我知道因為我的芯片影響太大了。”


  蘇甄不可思議，“你和警方說了實話，你守了那麽久的秘密。你的公司怎麽辦。”


  “警方會暫時保密，但對我個人犯的錯誤，估計要負一定責任。”


  蘇甄張張嘴，剛才的怒氣頓時煙消雲散，反而有一種心酸的愧疚感。


  方酌上下看著她，笑出來，突然曖昧的摸摸她的頭發，律師說你當時怒氣衝衝走了，現在為什麽會在刑警隊。”


  “我。”


  “你不會是來給我作偽證的吧。”


  方酌無奈的笑笑，突然俯下身，“放心，我永遠不會讓你作偽證做你不喜歡的事。”


  蘇甄心漏跳了一拍，可方酌眼神變得嚴肅，“但我昨晚真的是被人誆了。我不該上當的，但那個信息除了我和雲溪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所以我才鋌而走險，但到醫院門口就意識到不對了。”


  方酌講了昨晚具體的事，他把車停好，看到了醫院附近的警車巡邏，猶豫著如果真是雲溪，會在什麽位置。


  他其實疑惑了，雲溪約他到這裏的原因。


  電話撥過去是虛擬空號，他隻好又發了一條密碼短信給對方，但沒有回信。


  所以方酌犯了個錯，大意了，若不是這條警方也不會一直抓著不放，他入侵了醫院的安保係統，可幾乎在他剛入侵的一瞬間，醫院的警報就響了，是煙霧警報，方酌馬上意識到這是陷阱，迅速退出，對方料到他會這麽做，在安保係統裏加了一條不起眼的代碼，“我承認我是大意了，我應該發現的，這是很簡單的一個操作，但我大意了。”


  方酌意識到不對，開車準備走，醫院裏卻騷動了。


  “你知道那個犯人是怎麽死的嗎？”方酌眼神變得非常淩厲，“是被人直接拿手術刀割斷了靜脈，又快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