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郝亮
“應該說目前看關係不大，但這中間彎彎繞繞，也不好說。”
方酌也點到為止，對方是聰明人，一點就透沒多問，“我呢退休了但若能幫上忙我一定幫，看你們也不像違法亂紀的人。”
這話說的很有藝術性了，方酌和蘇甄嗬嗬的幹笑，很快步入正題。
“原來你們想知道陳鍾啊，前段時間魏然他們刑警隊也在查陳鍾對吧。”
魏然警員點頭，“對，老師，這二位就是發現陳鍾後院屍體的報警人。”
老頭調眉笑著，“陳鍾這個人，我有印象，地痞混子，但腦子好使，可我當時負責的都是王躍生那樣的，陳鍾算不上人物，我本來沒在意，但是我帶的徒弟，就是郝亮。”
他朝魏然點了一下頭，魏然解釋道，“就是當時負責馮朝案子的刑警，我剛和你們說的那個現在我們找不到的那位警察。”
老刑警繼續道，“郝亮說他覺得陳鍾這個人有問題，包括他身邊的幾個人都有問題，他還跟查過這幾個人。”
蘇甄的心提起來，“陳鍾當時身邊的，哥們兒？”
“郝亮就提了一嘴，說是和育華中學的一個女學生有關係，再一個就是和他一起在網吧的兩個小孩子，年紀很小的，也不讀書，四處混，郝亮當時好像還去找過陳鍾，說他別誤人子弟不讓孩子讀書，後來那兩個小孩子好像就真的去讀書了，但讀的學校是技校，這個具體的我都不記得了，不過讓魏然在局裏給你們查查，應該差不多，當時雖然沒那兩人的案底資料，但陳鍾有幾次走訪記錄。”
那老警察繼續說馮朝，“當時是郝亮負責的，但他習慣了什麽想不通的都來問問我，所以我也略知一二，他說馮朝剛被帶到局裏的時候，非常氣憤，說打架原因是為了一個女學生爭風吃醋，哎呀，反正就是小年青那點事，他把人給打了。
但他當時口述打的人不是陳鍾，是陳鍾身邊的一個人，但陳鍾報的警，那邊驗傷，中度腦震蕩了，大腿上還有一刀， 差那麽一點就到動脈。包括網吧老板，都一口咬定是他倆在網吧打遊戲打起來的。
馮朝後來不知為啥也改口了，一口咬定是自己當時以為捅死了陳鍾，害怕，故意說得別人，想逃避法律製裁故意說謊的。那就調節吧，可私了陳鍾不同意，最後馮朝判了三年，他自己也認了。”
蘇甄聽出了問題，“他突然改口了？”
“對，郝亮當時也懷疑，後來私下裏又找了馮朝幾次，馮朝都咬死了是自己把陳鍾打了，說自己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再也沒提女學生和其他人。他自己認也沒辦法，人證物證都在，但郝亮後來調查過，還去問過這個女學生，好像叫什麽曼妮。”
“徐曼妮？”
蘇甄直接說出名字。
“對，那個女學生好像整天和陳鍾那幫人混一起，郝亮還去找過她的父母，可她父母口上說管教，並沒有實際行動，郝亮後來就一直盯著，這個我知道，他說他總覺得這幫人有問題。”
“那後來呢，他查出什麽了嗎？”
老刑警皺眉搖頭，“就算查出來什麽也沒用了，王躍生倒台以後，很快陳鍾那幫人都消失了，那個女學生據說也出國了，我那時候沒心思管這個，當時在外地執行任務，忙的要命，郝亮出車禍都一個月了我才從騰衝回來，才知道他受傷了，家裏也沒人，多方打聽他住療養院了。
當時出意外後他就給隊裏遞了辭職信說怕拖累隊裏，估計以後當不了警察了，受傷很重差點死了，隊裏當然不同意，一直給他保留著，領導去看他也不見，我回來領導找我，說郝亮估計年輕氣盛受傷太重心裏受不了。
我在療養院見到他的時候，他和變了個人似的，瘦了幾圈，問他咋出的車禍他就說自己開車撞的，人也不大愛說話了，腦子也不咋清晰了。
後來他也沒回隊裏，可他的辭職信隊裏一直沒受理，他也不知道上哪去了。我去找過領導，領導含含糊糊的也不說。”
蘇甄插話，“聽魏然警官說他去當臥底了。”
老刑警笑出來點著魏然，“就你們年輕人在這瞎說，他當不當臥底我咋不知道啊，局長說他就是遞了辭職信一直沒回來。”
魏然不服，“局長的話那麽含糊，說不定他真的去當臥底了呢。”
老刑警歎息著，“唉，我倒希望是這樣，不過啊，他那會車禍斷了腿，內髒也受傷了，能去哪啊。”
老刑警說起昔日徒弟一陣唏噓。
從養老院出來魏然就回隊裏給他們查了馮朝卷宗裏的走訪情況，還真的有群眾走訪記錄說，總看見陳鍾和兩個男孩一個長發女孩在一起，他們四個人經常去後街的火鍋店。
女孩不用查了，肯定是徐曼妮，也就是換了名字身份的付嶺西，另外兩個男孩，也通過技校的檔案記錄查了，一個叫張小北，一個叫樊曉東。學校都有學生檔案。
可當魏然和蘇甄二人去學校的時候，負責檔案的和副校長都支支吾吾的解釋半天，蘇甄才明白過來，這兩人在推卸什麽責任，大概意思，這個技校他們剛上任沒幾年，以前的檔案管理不嚴格什麽的。和他們沒關係。
“敢情以為咱們是突擊檢查檔案的？”
看了才明白，這兩個學生的檔案非常簡單，就兩張體檢表和入學申請，戶籍什麽的都沒有，照片倒是有，這兩青澀的少年長相並不出眾。
“怎麽會沒有戶籍登記？”
兩人登記的住址是同一個，就是網吧，這一看就很假了。
“當時入學都不查戶籍的嗎？”
魏然說到這無奈的，“前幾年整頓了，當年的一些私立學校和技校什麽的，因為不受重視，裏麵花錢上學成風，都是些學習不好的，家裏花幾個錢買文憑，很多都不來上學就給發證書了，後來嚴打過一陣，都是近十年的時候了，以前的學生檔案不入網，不規範，沒法處理了，這兩個人顯然是那些年的漏網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