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修葺皇陵
修葺皇陵,厲修寒領的是宮裏的差事,本應該由少府管理,因皇上指派人,少府才歇了心氣。
這差事,辦好了,功勞都落在閑王身上。出了岔子,他們少府首當其中。
派誰去到成了麻煩事,低了不行,高了也不行。
少府思來想去,想到一人。掌管太後、皇子、公主、王妃出行的左尚署。正經從七品,正好對畫素刻鏤在行。皇陵此次漏雨,牆壁上的畫,定有破損。
不管是範疇還是品級,左尚署去正合適。
最關鍵的一點,現任左尚署黎之喚,性格古板,不通人情,恃才傲物。在任二十年,能與說得上話的,期指可數。
這樣的人,派出去背黑鍋在合適不過。
西山皇陵在西山腳下,此去路途遙遠,因去公幹,秦清不好帶太多人,隻帶了冬梅和秋蓮。
時嬤嬤和夏雪留在府中。
人數眾多,不好太過張揚,黎之喚帶著手下人,在十裏外等候。
這是天氣還未熱起來,越往西山走,天氣越舒爽,秦清坐在馬車上不斷的加衣服,走了小半個月後,終於到達西山皇陵。
厲修寒勒緊韁繩,望著滿目的綠意,翻身下馬,吩咐人把東西搬進行宮,朝馬車走去。
走在最前麵的黎之喚冷哼一聲,氣的胡子微顫“荒唐,這是公幹,帶著家眷來,隻會拖後腿。”
“師傅,您消消氣,來喝口水。”穿著灰色棉襖的年輕男子,笑嗬嗬的端了杯水上前,看了眼不遠處的馬車,心裏一喜。
黎之喚瞧見,沒好氣的直接拍下去“你小子,看什麽呢?”
灰衣男子賊兮兮的湊上前,低聲道“師傅,您忘了,閑王妃可是醫者,咱們在皇陵少數也要待上一月,期間有個頭疼腦熱,豈不是……”
男子挑眉,眉眼帶著精明。
黎之喚聞言,皺眉,轉眸看向從馬車上下來的閑王妃,眉清目秀,略施粉黛,待看見身上披的那件大氅後,冷笑一聲“身嬌肉貴,哪受得了西山的冷風,你等著瞧吧,指不定誰想倒下。”
灰衣男子也不反駁,吩咐人把東西都仔細搬進去,然後跟著黎之喚進了行宮。
皇陵,沒三年皇上帶領皇家子孫,祭拜一次,為了方便,在皇陵不遠處蓋了一處行宮。
西山西宮的管事,早早得到消息,帶領眾人守在門口,見閑王和閑王妃下車,快走幾步迎上前“奴才羅肅拜見閑王。”
厲修寒點頭,羅肅引著進了西山行宮。
一路上的顛簸,讓秦清沒了興致,進了寢宮,直接倒在床上。厲修寒就沒這麽清閑,召集黎之喚和羅肅去了正殿,商量如何修葺。
冬梅伺候秦清洗漱,退出內殿。去廚房把帶來的食物安排好,吩咐人晚飯做清單些。
“冬梅,你說,這麽大的行宮,就幾個人守著,到了晚上會不會有別的東西。”秋蓮眼神瞄了一眼皇陵的方向。
皇上為了縮減用度,西山皇陵,出了必要的打掃人之外,隻安排了四個管事,兩個廚子,還有幾個嬤嬤。
算下來,也就不到三十個人。
皇上祭拜的時候,人手根本不夠用,可皇上一走,就顯得荒涼。
一陣凜冽的冷風吹過,卷起地上的幾片樹葉,打著轉往天上飛。
冬梅渾身一顫,轉頭看向正在低笑的秋蓮,沒好氣的打過去“你這死丫頭,膽子肥了,連我都敢消遣。”
冬梅比秋蓮大一歲,因時常陪伴王妃出現,在幾個大丫頭中,多了幾分臉麵,平日裏很少有人敢消遣與她。
秋蓮本就是好動的性子,這幾年圈在閑王府看不出什麽,如今出來了,性子也不拘著。
“瞧瞧你,就這點膽子,還敢來皇陵。”秋蓮笑著打趣道“小心,半夜哪位主子招你去侍奉茶水。”
“你這個死丫頭,越說越沒譜,看我不撕了你這張嘴。”
兩人在側殿打打鬧鬧,忽然從窗外傳來孩提的哭泣聲。
冬梅嚇的一把抱住秋蓮,臉色煞白的問道“什麽聲音?”
難道真是那位小公主?
秋蓮本事順口胡謅,嚇唬冬梅,這會兒聽到聲音也跟著心裏一顫“哭聲,怎麽會有哭聲?”
“秋蓮,你說會不會是?”
“別胡說,若真有什麽,怎麽沒聽宮裏人提及?”
聽到這,冬梅看了一眼外麵,青天白日,對啊,這是白天,鬼魂隻在晚上出來。
想到此,冬梅挺直腰背,拉了拉衣角,擺出大丫頭的寬,似變了個人“走,出去悄悄。”
秋蓮到底小一歲,性子沒冬梅沉穩,見對方不怕,攥住冬梅的衣角跟著出了大殿。順著哭聲尋了去。
兩人左拐右拐,到了廚房的後身,隻見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坐在門檻上哭。
冬梅長長舒了口氣,沒好氣的把背後的人拉出來,用下巴點了點。
秋蓮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幹咳一聲。
小姑娘聽到聲音,抬起頭,一張清秀的臉露了出來,見到兩人,怯生生的問道“你們是誰?”
冬梅上前坐在小姑娘身邊,笑著說道“我們是閑王府的人,你怎麽一個人在這哭。”
小姑娘聽到閑王府三個字,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邊哭邊道“我真不是故意的,閑王妃不要打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兩人一聽,對視一眼,怎麽還車上自家王妃。
冬梅連忙安撫小姑娘,才知道,小姑娘名喜鵲,爹爹在西山行宮當差,就是後山那塊菜地,還有廚房的采買。
三日前喜鵲和哥哥進城買菜,臨出門前,爹爹交代喜鵲,買半扇豬肉回來。可進了城,喜鵲早把這是忘到腦後,直到剛才,爹爹吩咐人去庫房拿豬肉,喜鵲才想起來,她忘記告訴哥哥買肉了。
“眼看就要晚飯時間,怎麽辦?”喜鵲哭的看向冬梅,乞求道“姐姐能不能求求王妃,今晚不吃肉可以嗎?”
冬梅和秋蓮對視一眼,破涕而笑。
“既然你這麽有想法,不如親自和王妃說?”
“啊?”喜鵲眼睛掛著水意,詫異的看向冬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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