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共濟會的來歷
「雲峰,剛剛咱們說的是我們墨家過往是如何沒落的,這些倒也沒什麼,畢竟那只是一段塵封兩千年的歷史而已。不過後面的事情,就有很多是跟現實世界都有關聯的了。」
駱雲峰聽出了馬文的弦外之音,問道:「既然是不足與外人道的隱秘,那先說說你想讓我做什麼吧?我再掂掂我能不能接著往下聽了。」
馬文聽了微微一笑:「你也別擔心我對你有多大的企圖哈!我只不過就是挺看好你,希望你也能成為我們墨家的一份子。我們雖然早已不再拘泥於單純的「義」,但斷不會去行惡事的,你無須擔心。」
「這一點我相信!」駱雲峰迴應到。
「所以,只要你認同並且願意成為我們中的一份子,在有需要時為我墨家力所能及的出些力就可以了。當然,你如果成為我們的一員,也同樣能享受到很多別人接觸不到的資源。我這倒不是誘惑你,也會給你時間考慮清楚的。」
駱雲峰沉吟了一下,抬頭說道:「只要是不會傷害到我的家人和朋友,我可以考慮。」
聽到駱雲峰的答覆,馬文端起杯子輕啜了一口琥珀色的紅茶,「我們和以前不同了,現在的墨家除了宗門子弟以外就是各路的精英,希望你早些做出最後的決定。」
餐廳里整個中午就只有他們這一波客人,這會兒就連那女侍都不知去了哪裡。
駱雲峰也拿起杯子喝了口茶,說道:「那我可算不上什麼精英啊,不過如果你們有需要,幫忙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倒是可以的。」
馬文點點頭:「也不是說成為墨家的一份子,就一定要做什麼的,有很多人也還是生活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該研究什麼還是研究什麼。只是當真正有需要的時候,作為墨者能夠為墨家盡自己一份力而已。」
「嗯,這倒是符合我對於先秦墨家的印象,我會好好考慮的。」駱雲峰鄭重答到。
馬文點頭:「我相信你一定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的。」
駱雲峰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裡的煙盒,問道:「那你們墨家到了歐洲以後的經歷,一定也很精彩吧?就憑墨家的能耐,到了那片幾乎尚未開化的土地,肯定也不會默默無聞的啊?」
「其實在此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墨家的確是變得默默無聞了,墨家這個名號也的確是從世人的印象中消失了。」
「還真是改頭換面了啊!我就說嘛,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門生遍布天下的墨家怎麼可能會就此憑空消失了。」
馬文緩緩說道:「我們墨家那一代的鉅子墨遷,反省了墨門自先秦以來的得失,做出了墨家從此絕不直接參与俗世紛爭的決定。自那以後,墨家便只是將自己的學說理念在一定小範圍內傳播,而且為了適應環境,也是以一種類似宗教的形式出現。」
「的確,對於面對民智未開的人群來說,宗教的形式更容易讓他們接受。更何況我本來就覺得你們墨家的體質就是自帶宗教基因的,這種轉變應該相當的容易了。」駱雲峰接到。
「呵呵,的確是這樣,墨家就這樣以一種隱秘的形式蟄伏起來了。這倒也不完全是為了以免再與世俗王權起什麼紛爭,主要還是為了可以把精力用於對墨家先祖精神力的尋回。」
「精神力?」這是駱雲峰第二次從馬文的嘴裡說出這個詞。
「是的,雲峰。你對我墨家祖師爺除了提出了很多思想理念以外,還有什麼印象呢?」馬文問。
駱雲峰手指點了點桌子,說道:「那首先就是科學家啊!光學的小孔成像,力學的槓桿原理,幾何學的方圓的概念,還有那麼多的器械發明就不勝枚舉了啊。」
「呵呵,看來你對祖師爺還真有些了解。」
駱雲峰迴答馬文說:「墨子的成就是絕對不可思議的,說他是歷史上唯一農民出身的哲學家和科學家都不為過。我以前念書的哪會兒就有很多疑惑,一個種地的農民,怎麼就能一下達到那樣的一個高度?這不科學啊!」
「呵呵,科學解釋不了的東西多了!相傳我墨家鉅子信符中隱藏著很多的秘密,老祖的智慧來自於它也未可知。不過可惜的是,那枚鉅子信符早就已經遺失了。」
馬文接著說道:「不過在我們墨家的密典之中,也留下了一些修習精神力的法門,也曾經有過幾位鉅子只是通過自己修行便突破了三維空間的限制的。」
「厲害!厲害!」駱雲峰贊到。「那墨家是以哪種宗教形式存世的啊?」他接著問。
「也不能算是宗教,只能說算是類似吧。那時我們對外自稱天星會,宣稱我們的「神」是從遙遠的天狼星降臨世間的,來帶給眾人更美好的生活。「神」的眼睛就在天空中看著我們每一個人,只要是做了惡事都逃不過「神」的法眼。」
駱雲峰有點疑惑:「天星會?這個我怎麼也沒有聽說過!」
「這個名字只是當年對外用的,而且也沒有留下任何的文字記載,所以你沒聽說過是很正常的。」
馬文接著說道:「等到那幾隻匈奴部落在歐洲大陸紮下了根,建立了自己的地盤以後,我墨門子弟也逐漸很快學會了他們歐洲的幾種語言,融入了這塊新大陸。」
「不過不與異族通婚,是鉅子墨間離帶領門人遷往漠北時便定下的規矩,所以至今也無人違犯。為了遮擋我們的東方面孔,在一些最初的集會儀式上都是臉上覆以白色面具的。」
馬文的話讓駱雲峰不禁想到了《V字仇殺隊》的畫面情景。「那也不是很方便的吧?」他問到。
「是的,所以我們沒過多久很快就建立起了自己的保護層,也就是把那些歐洲當地人組織了一下。」
駱雲峰點點頭:「那你們肯定是要先建立起自己的武裝吧?也對,這樣起碼可以用於自保。」
「雲峰,問你個問題。你覺得歐洲的騎士精神和我墨家的俠道,二者本質上有什麼不同?」
「這個嘛……」駱雲峰簡單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我覺得最大的區別是騎士精神更多的是為其宗主犧牲奉獻,而墨家的俠道則更接近於「替天行道」,屬於寧可得罪統治階層也要為天下人爭福祉的俠之大義。」
「呵呵,很不錯,很中肯!不過我墨門付出的代價也太過大了點,難免到了後來也會縮些手腳了。」
「馬文,你這麼問,難道是騎士精神的形成也有墨家的影子?」
「是的,我們最初就是收攏挑選了一些因戰亂流散的半大孩子然後在教授他們一些基礎的武藝的同時,也教了他們與人打交道時要謙卑、誠實、公正;在追求目標方面要敢於犧牲、英勇無畏、擁有至高的榮譽感;在做人方面,要富有憐憫之心,追求正義的聖潔靈魂。」
駱雲峰在心裡仔細的品味著馬文的這幾句話,暗想著:「這幾句話說出的才應該是騎士精神的靈魂啊。」
「這些孩子和他們的一部分後人,就是始終在外圍保護天星會的武士,也就是後來各種騎士團的雛形了。」馬文說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那你們為什麼不繼續把隊伍發展壯大,那個時代你們應該可以很容易就佔領掉整個歐洲了啊!」
馬文抬頭看了一下駱雲峰,說道:「我墨家講的非攻,便是不提倡一切形式的侵略,又怎麼可能會帶頭去做呢?能夠忍住在一旁觀戰而不出手,已經是能做到的極限了。」
「呵呵,不好意思了哈,一激動就忘了你們最內核的精神了。」駱雲峰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額頭。
「不過除了建立自衛的武裝力量,我們還做了一件影響更加深遠的事情。」
「願聞其詳。」駱雲峰的興趣大增。
馬文反問了駱雲峰一個問題:「你覺得我們墨家中人比例最多是什麼人?」
駱雲峰想了一下,回答道:「要是按照我的理解,那應該是工匠和手工業者最多吧?」
「是的,所以我們能夠很快速的和當地工匠這個群體接近。在這個過程中,我們發現一個特殊行業的工匠相互之間走的最近,已經具備了成為行會的雛形了。」
「你說的是石匠?」駱雲峰有些按耐不住的興奮起來。
「呵呵,要不說你的悟性好呢!對,就是石匠。」
駱雲峰端著茶壺給馬文的杯子里續上茶,壓制著心頭的猜測。
「我們把那些石匠組織起來,以天星會「神」的名義教授了他們一些他們聞所未聞的技藝,這使得他們對我們天星會完全的拜服。」
「我們還將墨家的核心精神思想傳導給他們,鼓勵他們在無法獲得政治權利或是取得保護的情況下,也依然要提倡平等兼愛,互幫互助。」
「我們還為他們這個石匠工會設計了他們自己的符標,為了更好的體現他們的工匠身份,還給他們添加上了來自於上古圖畫中伏羲與女媧手上的圓規和拐尺。」
「這個石匠工會組織,在後來的很漫長的時間裡,一直是我墨家的代理人,他們的名字叫做……」
駱雲峰脫口而出:「難道是共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