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青翎宗
璽洲,中沌界,青翎宗
眾所周知,中沌界共有兩大宗門,分別是西北方的青翎宗以及東南方的陣閣。
青翎宗的曆史淵源極少有人知曉,似乎有了人類活動之後,便有了這座宏偉壯觀的青翎宗。
據說青翎宗在幾萬年前曾經走出過一位聖祖,而且時至今日,那位聖祖的玉像依舊聳立在宗門的外院。
青翎宗作為下沌界和中沌界的樞紐存在於世,雖然經曆了幾萬年,而且還從中走出過一位傲世人物,但依舊沒能改變它的身份地位。
但相比於上三界那些不世出的門派,青翎宗在整個璽洲還是有自己一席之地的,畢竟它的主要職責是為了弘揚擴建聖族一脈。
四聖一族,貴為元宙之上五族之一,其天賦血脈都是與生俱來獨樹一幟的,相比於冥族和靈族的泛濫,也更顯難能可貴。
除了某些天生具有聖族穴脈的人之外,尋常人也是有機會踏入聖族一脈的,而且相比進入冥族和靈族還要更簡單一些。
前文也提及過,人類元煉自我修行,屬於小觀天,小觀天包含的境界有元體、窺元境、鼎元境以及尊元境。
而五族修煉才是真正適應這個世界的修煉法門,名為大觀天,其包含的境界有禦元境、穹元境、黎元境、恒元境、帝元境以及無上巔峰祖元境。
而要想踏入大觀天就必須保證能夠突破尊元境,至於如何突破尊元境,邁入五族,更多的講求機緣二字。
冥族和靈族人類是不能僅靠修為去達到的,這兩族經常被戲稱為死後的世界,顧名思義,隻有等你死的那天,才能有機會觸摸到這兩族的門檻。
倘若你沒有造化,亦或是機緣不夠,那就隻能死了,畢竟想要死而後立,是一件難度很大,而且需要極大魄力和機緣才能夠達成的事。
每萬年天地便會合並,斬斷一切生機,後世稱其為元淪,而為了應付每一次的元淪降臨,五族都會傾盡全力的去準備,既然要對抗,那首當其衝的便是人力和資源。
所謂人力便是人才,尋常元士是不夠資格在元淪中活下來的,隻有成為五族的元士,方才有資格能夠在毀天滅地的元淪之中,苟活下來。
但是隨著每一代元祖的產生,天地之間的元力也越發的稀薄,如此一來,便有了階層的說法。
為了保證能夠物盡其用,某些族中的大能往往會利用無上秘法,將整塊區域給劃分出來,分成三六九等,達到某個階段的元士就隻能待在屬於他自己的那塊區域,若想要更進一步,那就隻能通過自己的不懈努力去完成。
而每塊區域的資源也都是有限的,隨著人類不斷增多,每個人能夠分配的資源逐漸減少,於是乎便有了豪取搶奪的說法立世。
就拿璽洲來說,盡管整個下三界在界首製定的規矩之下,看起來一片和睦,但那些暗地裏上演的流血事件,他們從來都是睜隻眼閉隻眼不加理睬的。
這個世界一開始的定律就是圍繞弱肉強食展開的,所以又怎麽會出現絕對的安寧和祥和呢?
光是下三界就有兩塊地界是三不管的地帶,下沌界的大嶼山,以及中沌界和上沌界的千嶂山,這兩片山脈幾乎占了整個下三界的六七層土地。
而在這兩處地界之上,發生的奸淫擄掠、燒殺搶劫之事,界首是從來不過問的,更不會因為你殺了人而興師問罪於你。
早前就因為此事,曾經鬧出過一則笑談,有個大家族的子弟在千嶂山被人伏擊致死,而他家中長輩卻是上三界之人,由於查不出真凶便隻得去請教界首。
可沒曾想,界首僅憑一句話便將他給打發了,那句話隻有四個字,“殺便殺了!”
如此聽起來,這位統領下三界的界首似乎有些殘忍冷血,但此言卻是在情理之中,他早就定下了規矩,而且這麽多年來,也都是如此實施的,不可能因為某個人的家世和背景去輕易改變。
哪怕界首知道殺他的人是誰,他也不會去做些什麽或是說些什麽,一切的恩恩怨怨他早已經見怪不怪了,倘若忍受不了,想要報仇,那也隻能自己去慢慢追查。
青翎宗在中沌界已然是老大哥的存在,算算輩分,就連離它不太遠的陣閣都隻是小弟般的存在,但是陣閣卻因為它獨門的元陣,在下三界占有一席之地。
而且在招生方麵也是相當的嚴苛,哪怕是在青翎宗極有輩分的弟子,想要前往陣閣,那也必須要通過測驗,更有甚者,測試了幾十年都沒能得償所願前往陣閣中研習元陣。
而青翎宗內的主要修煉任務,隻有兩樣,那便是煉丹和鑄器,這兩樣在元宙之上是最先讓人考慮到的副業,同時也是青雲直上的敲門磚,無論是踏上煉丹一途,還是鑄器一途,倘若能成為大師一般的人物,依舊會受萬人矚目,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但是這兩門卻有隱形條件左右,那便是要成為魂體,就因為如此,每年升界試之時,青翎宗都會將大部分注意力投注到丹試之上,因為隻有成為煉丹師,才能夠在青翎宗內更好的存活下去。
但是元宙之上更多的往往是貞元體,他們雖然能夠通過啟魂,獲得魂鏈,但卻不能通過後天元煉,讓魂鏈有所增長,唯一的辦法隻能一直利用外力來增強魂鏈。
比如像凝神丹這些能夠溫養元魂的元丹,又或者如衍魂靈源這般煉化之後可以直接增強魂鏈的天寶。
但是無論哪一種,想要獲得,就必須付出極大的代價,這代價並非是花點錢受點傷就可以的,更多的是付出自己寶貴的生命。
但盡管現實如此殘酷,總還是有層出不窮的元士會踏上這條路,因為他們知道,要想登上高山,就注定要流汗,注定要忍受無盡的痛苦與折磨方才能成大道。
這個世上的強者何其多,能夠幸運走到這一步,其背後埋葬了多少枯骨,經曆了多少的血腥殺戮和無邊的痛苦,無人知曉。
眾人隻羨慕他們眼下的榮耀,卻看不到他們背後潛藏的那份孤獨與寂寥,看不到遍體鱗傷苦苦掙紮的狼狽模樣。
而大多數來到青翎宗的貞元體都不會被重視,畢竟他們無法煉丹也不能鑄器,因為他們的魂鏈實在太弱,而且根本得不到晉升魂鏈的天材地寶給他們服用。
所以這些人的命運也早就被安排好了,倘若真的有天賦,便可以通過考驗去往陣閣中發展,亦或是對劍道有獨特的領悟力,大可以走出中沌界,踏上前往上沌界的道路。
上沌界隻有一個宗派,名為劍隍樓,雖然地處上沌界,但在整個元宙卻是無人不曉,無論你的修為達到什麽層次,有如何高的地位,隻要你修行劍道,就必須前往劍隍樓以證劍道,而且據說劍隍樓第七層藏著一件祖器,顧名思義,那便是始祖曾經使用過得元器。
一件祖器的誘惑力,足以讓全天下之人為之神迷,那可能成為自己踏入祖道的一個契機,但數萬年來,卻終究沒有一人能夠成功踏入第七層,但每年依舊有絡繹不絕修行劍道的元士前來一試,有很多更是直接就待在了上沌界,直到命數耗盡的那一天。
元士追求的大道有很多種,無論任何一種,但凡修行到了最高的境界,都是有機會能夠成為元宙之上無敵的存在,但這些人少之又少,曆年來倒也曾出現過,但到了最後,卻都逐漸的消失在了時間長河之中,究其原因,也沒人能夠解釋這一奇怪的現象。
回歸正題
隻見青翎宗前院,此時早已聚滿了烏壓壓的人潮,這些人穿著統一樣式的長衫,但衣服顏色略有不同,而年紀也從十七八到三四十不等,觀其形態,應該是青翎宗的曆屆弟子。
他們每個人的胸口皆是佩戴著一塊黃銅製成的圓形銅牌,其上皆是繪刻著一團火焰,有的人火焰之上是一枚元丹符號,有的人火焰之上是一把魂錘樣式的符號,最下麵便是一些星星月亮樣式的標記,這便是煉丹師和鑄器師的身份標誌。
眾人所在的地方是一片極其開闊的賽台,和升界峰的那兩處賽台一樣,表麵皆是由青磚砌成。
這兩處賽台平時會用來當做同門之間切磋比試的擂台,但這兩處地方卻是實打實的傳送大陣,由陣閣中的人專門打造而成,其目的顯而易見,便是為了方便將下沌界中贏得升界試的弟子接入青翎宗來。
如今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卻是遲遲未見這批弟子到達,而這些人很明顯在此地早已等候了多時,一個個臉上皆是透露出焦躁煩悶之意。
“怎麽還不來啊!按照往年慣例,早在一個時辰前就應該到達了。”
“是啊!也不知道出了什麽差錯,難不成這次升界試全軍覆沒了?”
“誒!你們聽說了嗎?據說這次丹試的元丹不再煉製護心丹了,而是改成偽一月的凝神丹。”
“什麽?凝神丹?這可是最複雜的三星元丹,哪怕我如今煉製,都沒有什麽把握。”
“這有什麽,我剛才無意中見到丹門三師姐行色匆匆的趕回來,而且眾人還抬著昏迷不醒的十七師兄了。”
“代師姐回來了?等等,十七師兄受傷了?他不是前幾日才去的下沌界嗎?怎麽會受傷呢?”
“這誰知道,興許是得罪某些大人物了吧!反正我挺開心的,他一天到晚沒事就在南院到處晃悠,調戲眾師妹,我早就看不慣他了。”
“你小點聲,就算他如何囂張跋扈,你可別忘了,他是首座的親傳弟子,我們這些南院弟子在他麵前如同螻蟻,隻有被欺負的份兒。”
眾人七嘴八舌的開始議論不休,談論著這幾日的一些大小新聞。
正說時,那兩處賽台之上忽然冒出一陣橙光,眾人見之,臉上瞬間露出一絲期盼,看來這屆升界試的弟子終於是要來了。
一陣橙光閃過,原本空蕩的賽台,瞬間冒出數十個黑影,眾人站在原地,皆是不受控製的一陣搖晃,很多甚至憋不住心中的沉悶直接開始吐了起來。
夜央站在原地,也隻覺得跟醉酒了一般,隻感覺一陣天搖地晃,卻是沒有像那些人一般直接嘔吐,看起來狀態還算是眾人裏最好的一個。
“小月月,你還好嗎?”夜央關心的摻著秦月,一邊拍著她的後背,一邊問道,而後看她一臉鐵青的模樣,就知道她受了多大的罪。
“我…”秦月剛一抬頭,準備言語,卻是無法控製反胃的感覺,又繼續作嘔起來,身邊眾人也都是如此,除了像夜央這般的極個別人強製忍了下來,所有人皆是吐的死去活來。
原本想著好不容易能到這中沌界見見世麵,卻沒曾想一過來,便是吐的上氣不接下氣,而且還是當著這麽多師兄師姐的麵,真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悲慘。
“一、二、三、四、五,哇!這一屆的弟子質量真高,竟然有五個人沒有吐,不愧是能煉製偽一月凝神丹的人。”
站在前排的一名女子讚歎道,很顯然對於那沒有嘔吐的五人表示深深的讚賞。
“說的是啊!往屆能找出一兩個都算是不錯了,這屆弟子的魂鏈的確都很強大,一會兒搞不好可能大打出手。”
女子身旁的男子也急忙附和道,隻是說到最後一句,卻是多了幾分慌張。
夜央一直在照顧著秦月,都沒有時間四處看一眼,她心裏不短辱罵著方才的麥墜,誤以為是他的作為才將眾人險些折磨死。
“給,把這個喂她吃了,就沒事了!”正想著,麵前忽然出現一隻皙白如玉的巧手,手上正捏著一枚三角形的元丹,落入她耳中的話語聽起來也是軟糯軟糯的十分悅耳。
夜央下意識抬起頭,朝著那人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名女子,準確說是個小蘿莉,長相很甜,一雙月牙眼,配合著若隱若現的小酒窩,笑起來還不忘露出兩顆小虎牙,將可愛一詞詮釋的淋漓盡致。
見夜央望著自己呆呆發愣,小蘿莉再往她麵前將手遞了遞,用她那舒綿軟糯的音調繼續說道,“拿去吧!”
“呃…多謝!”夜央稍一遲疑,便一把接過,急忙給身旁的秦月服下,丹藥入口,便感覺一陣清涼包裹著五髒六腑,整個人一下子就不在覺得沉悶心悸,腦中也不再昏昏沉沉的了。
“不用客氣!我叫邱狸狸,你也可以叫我小狸。”女孩繼續說道,似乎對夜央很有親切感,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夜央卻是一怔,再次全身打量著這個女孩,見她穿著打扮皆是一副二次元少女風,頗有一副鄰家妹妹的既視感,像她這般天真活潑又熱情可愛的女孩隻怕在整個下三界都很難找出一個來。
“哦,你好!”夜央不知是被這邱狸狸的打扮給驚到了,還是因為擔心秦月,隻是冷淡的回了一句,便不再言語。
“你不用擔心,他們隻是被傳陣的空間波動間接影響了元魂而已,所以才會造成頭暈和嘔吐的症狀。”
邱狸狸繼續解釋道,盡管夜央並未表現出半點的求知欲,但她依舊是耐心的解釋了一番,說完還不忘對一臉心悸的秦月投去一個友善可愛的笑容。
“多謝師姐賜藥!”秦月虛弱道,臉上的苦澀,也逐漸的緩和了下來,隻是心中依舊有些沉悶。
邱狸狸忙擺了擺手道,“嘻嘻,不用客氣,老實說你能到這裏我…”
“全都閃開,一個個全都擠在這裏看猴子嗎?”
後方突然響起一陣尖聲尖氣的話語,將邱狸狸後麵的話盡數掩蓋了過去,青翎宗的弟子聞之,紛紛自覺的避讓開一條道路,好似對說話之人都心存一絲忌憚。
隻見一前一後三人,緩緩從人群中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領頭的男子看起來二十幾歲,中等身材,小眼睛大鼻子,那兩條眉毛看起來濃黑粗狂,卻極不真實,就像是紋上去的一般。
“見過十四師兄!”待男子走到最前方時,眾人急忙抱拳,異口同聲道。
十四眼眉一挑,憋著嘴,看起來不僅傲慢而且滑稽,趾高氣昂道,“你們這群兔崽子,平時不好好煉丹,也不好好練功,來新人了倒是很積極,怎麽?是打算造反不成?”
“不敢!”眾人異口同聲道,臉上皆是顯出一抹惶恐。
十四訓完話,扭過臉去,將臂袖猛地一揮,背起手來,露出一副威嚴不可一世的氣勢,而後朝台上望去,露出一臉鄙夷道,
“真是一屆不如一屆,到現在都還沒恢複過來。”
夜央望著那人的神態舉止,有種說不出來的惡心,長得賊眉鼠眼就算了,說起話來還愛裝腔作勢,冷嘲熱諷的,不知他哪裏來的優越感。
而後又望了眼他胸口的那塊銅牌,其上刻著兩輪彎月,看樣子是達到了二月品級的煉丹師,但在她眼裏卻還不夠看。
“廢物!真是廢物,吐的滿地都是,一個個看著就煩,待會兒怎麽吐的都給我怎麽吃進去。”十四一臉惱怒的喝道,話語中的尖酸刻薄畢露無疑。
夜央一聽這話,瞬間氣上心頭,眾人好不容易來到這中沌界,結果什麽安慰待遇都沒有,反而冒出來這貨,在這裏一番諷刺,那眼神就像是看牲口一般低賤。
“要吃你吃。”夜央小聲嘀咕一句,卻是落在了十四的耳裏,他的臉色迅疾一變,衝著眾人吼道,
“剛才是那個小雜毛說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