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約定
“孤以神識的魂力，將你渡至那丫頭的識海之中，你找到她識海中的靈魂本體，將我給你的魂力傳遞過去，便可。”白虎大帝囑咐道。
宋星雲鄭重地點了點頭，示意明白。
於是，白虎大帝那金色的瞳孔之中，傾吐出兩道金色玄芒，化為兩塊袖珍令牌，分別沒入了宋星雲和歐陽晴風的眉心之內。
宋星雲隻覺自己似乎進入了一個幻境之中。
……
晴空萬裏無雲，一碧如洗，陌上又花開，正是江南好風景。
此時，一位風姿綽約的青衣女子，正牽著一個女孩，行走在花海簇擁的路上。
那溫婉秀美的女子，宋星雲乍一看，與如今的歐陽晴風頗為相似，她所牽的女孩，則正是宋星雲記憶中幼年的歐陽晴風。
“娘親，啥時候才能到姥姥家啊？”女孩已走得有些累了，不耐煩道。
宋星雲一聽，心下不禁一震。
“晴風姐她娘還在世，那晴風姐當下豈非至多隻有一歲，僅一歲，就生得如此茁壯、高大，言語、思維也是如此清晰！”
“不愧是武者的世界，孩子的成長，都要比地球迅速得多啊。”
那溫婉秀美女子輕撫了撫女孩的腦袋，柔聲道:“別急，馬上就要到了，外婆肯定給你準備了好多好吃的。”
女孩一聽“好吃的”，整個人的心情立刻都晴朗了，於是乖巧地點了點頭，應聲道:“嗯嗯！”走路的步伐也跳脫了起來。
女孩蹦蹦跳跳地，使得牽她的溫婉秀美女子跟著顛簸，微微有些吃力。
然而那溫婉秀美的女子卻是無一絲的不耐，反而不時寵溺地看看女孩。
畫麵溫馨而幸福，宋星雲看了，心中不禁感動。
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沒有任何親人，從未感受過血親之情。
突然，那溫婉秀美的女子身軀微微一震，步伐停駐，麵上表情凝重了起來，似是覺察到了什麽。
女孩被母親牽著，發現母親不走了，疑惑問道:“娘親，怎麽不走了？”
溫婉秀美的女子沒有回答，而是蹲下身來，與女孩平視，揉著她的腦袋，柔聲問道:“晴風，今年幾歲啦？”
女孩笑著伸出一根手指，道:“一歲啦！”
溫婉女子道:“給你一個機密任務，做不做得到？”
女孩一聽“機密任務”，連連點頭。
溫婉女子又問:“回家的路，記得不記得？”
女孩再度點頭。
宋星雲不不禁訝然，這個世界的孩子，一歲竟就已如此妖孽。
還是，是歐陽晴風本身很妖孽？
“嗯。”那溫婉秀美的女子看著麵前可愛的女孩，忍不住又揉了揉她的腦袋。
“娘親，是什麽機密任務啊？”女孩迫切問道。
溫婉女子站起身來，旋即咬破蔥指，自虛空戒中拿出一個卷軸，打開，在上麵寫了一行血字，然後合上，遞給了女孩。
“把這個機密卷軸，送到你爹爹手上。”溫婉女子叮囑道。
女孩接過卷軸，好奇心令她試著打開這個卷軸，卻發現根本打不來。
“娘親，這卷軸為什麽打不開？”女孩疑惑道。
“打開了，還是機密任務嗎？”溫婉女子輕笑道。
“對哦。”女孩恍然大悟。
“快去吧。”
“嗯！”
女孩立刻轉身，往回家的路上奔去了。
女孩一走遠，道路兩旁便忽然出現了幾名黑衣人，麵對那溫婉秀美的女子，半跪在地，道:“夫人，出了什麽事麽，為何不讓我們把少主帶回去。”
溫婉秀美的女子望著女孩遠去的地方，道:“除了我和沐風，她不願別人抱。”
“這……”幾名黑衣人不出話。
“我程青衣的女兒，有資格驕橫，你們隻須緊緊跟著她，保證她的安全就行了。”溫婉女子像是突然間換了個人，語氣不容置喙。
“若少主尋不到回家的路呢？”一位黑衣人試探問道。
“她找得到，那就找得到。不過是多花些時間罷了，我為我閨女爭取這點時間，還是做得到的。”程青衣語氣斬釘截鐵道。
“好，夫人萬事心。”為首的一名黑衣人道。
“嗯。”程青衣螓首微點。
所有人皆已走遠，地間似乎獨剩程青衣一人。
遠處，黑雲隱現。
“晴風，怪娘親無能，今後，你恐怕再也不能驕橫了。”
“今後，你要足夠懂事，足夠敏感，足夠心翼翼，隻有這樣，你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
“娘親曉得，每一個懂事、敏感、心翼翼的孩子，都是不容易的，娘親當年就是這麽過來的，所以娘親才想要讓你驕橫地長大。”
“可是，娘親無能啊。”
程青衣喃喃自語，最後幽幽一歎，旋即，她整個人仿若淩波仙子，肅立於這一方地。
黑雲已至。
“青衣，這麽多年了，你依舊執迷不悟啊。”黑雲之中，傳來一男子的低沉嗓音。
“執迷不悟？你當年反抗沒成功，現下便助紂為虐，究竟是誰執迷不悟？”程青衣反問道。
“哎，這麽多年了，我反抗過，臭猴子也反抗過，皆一敗塗地，或許，他們真的就是道吧，你看，這世道不也太平麽？”
“以萬物為芻狗，這就是道？這也配稱道？”
“青衣，難道你我真要兵戎相見麽？”
“道不同不相為謀！”
程青衣一抬手，際白雲湧動，化作了她手中的一杆方畫戟。
……
畫麵一轉，宋星雲見到了那黑雲席卷歐陽府，其所到之處，人群皆化為血霧，頃刻之間，歐陽府再無一口人。
鯤鵬展翅，不見螻蟻。
畫麵再轉，宋星雲便見到了一位孤獨的女孩，蹲坐在一個角落，雙手抱膝，把頭埋了進去。
柔弱而淒楚，與宋星雲印象中那位時刻站在自己身前保護自己的歐陽晴風，截然不同。
宋星雲走到那女孩身前，輕輕抱住她，柔聲道:“晴風，我們回家吧，有我在世上一，便護你一，你可不許笑我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