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胎兒合體
特媽的這也太嚇人,幾十條像樹狗子一樣麻色的投胎鬼,一排排的趴在病秧子的胸脯上,正在啃食病秧子的肉皮!
看病秧子還在起伏的肚皮,應該還沒死就生。
撂下病秧子的大襟,我躲出去老遠,心裏暗暗的罵著真惡心!
“看來胡家少爺還真是病了。”鬼娘說道:“這孩子們病了,大人是最糟心的了。”
“就像承租,虎不央的就中了你胡家的陰蠶,到了今個我還在用替身給他擋災活,這還不知道啥時候能好。”
胡老頭的臉抽抽著說道:“鬼娘,你也是知道這一旦中了胡家的陰蠶,隻能是主人才能取出來。”
“千錯萬錯都是我胡家的錯,隻求鬼娘看在胡家和白家祖上的交情上,抬抬手,救得了我孫子的命。”
“胡老頭在這裏向你保證,回去以後定會好好的管教孫子,讓他感恩白家的大度,安生的過日子。“
鬼娘歎了口氣說道:“希望你能經管好胡家,一連氣的給白家使了這麽多的絆子,我不想看到再有下次一了!”
說完轉著身的回到了房間裏,把那群小胎兒給帶了出來,嘰裏咕嚕的整了滿院子。
“看看吧!”鬼娘說道:“這就是你胡家造的孽。”
“回去以後好好想想,就算你是玩鬼事的,枉造了這麽多的殺孽,恐怕早晚有一天也會遭報應的!”
胡老頭不說話,隻是一個勁的點頭。
院子裏端端正正的出現了一口白茬棺材,鬼娘示意胡老頭把病秧子給放了進去。
接著一揮手,那些個小胎兒一個個撒歡的蹦了進去,滿滿的塞了一下子,棺材蓋被蓋上了。
巧巧從屋子裏拿出來一塊大紅布,把整口棺材給蒙了起來。
“巧巧準備飯菜招待客人,承租去寫四十九張拘魂馬準備著,我有點累了。”說完鬼娘回屋去了。
一整天的時間,院子裏基本上是一片沉默。
隻有文寶一臉壞笑的圍著那個胡老頭轉悠,時不時的上前搭兩句話。
我苦逼的在屋子裏畫了一堆的拘魂馬。
拘魂馬也是一種符文,是專門給小孩拘魂用的。
五歲以下的小孩子,額頭上的天眼沒有閉合,所以能看著大人看不到的鬼魂。
有好多的時候鬼魂是看著小孩招人稀罕,就會忘了自己是鬼,和小孩玩耍了起來。
由於鬼做事沒深淺,這說不好啥時候就把孩子給嚇到了,魂魄被驚嚇逃跑,飄到了身體外,這個小孩子也就丟了魂。
丟了魂的小孩昏睡不醒,再不就是閉著眼睛哭鬧不止,孩子的虎口上會出現一條青筋。
拘魂馬就是指引小孩魂魄,回到身體裏的引路符,一道拘魂馬一燒,小孩立馬的起來,沒事了。
到了晚上,鬼娘從房間裏挎著一個土籃子走了出來,伸手扯下來蒙棺材的紅布,棺材板散裂,露出裏麵的胡病和那些個胎兒鬼們。
胎兒鬼正抱堆的蜷縮在胡病的胸口上,一個個都安靜的睡著了。
鬼娘衝著胡老頭點點頭,胡老頭半蹲馬步,對著胡病就拍出了幾掌,一股股陰冷的風,開始圍著胡病旋繞了起來,發出“嗚嗚!”的聲響。
鬼娘眼睛緊緊盯著胡病身體的變化,那些個胎兒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在陰風裏拚命的扭動著身子。
隨著一條條的透明影子飛出,一具具秸稈骨架散落在了地上。
鬼娘伸手開始從土籃子裏,抓出來一把把的五穀糧,漫天的就砸了下去。
“拘魂馬!”鬼娘喊道:“承租快燒拘魂馬。”
在地上畫了一個圈,一張張的拘魂馬點著,扔到了圈子裏麵。
病秧子的肚皮開始慢慢的鼓脹了起來,隨著一條條透明影子鑽了進去,又有一條條的黑影,從裏麵鑽了出來,圍在了病秧子的身邊。
四十九張拘魂馬燒完,鬼娘停止了楊五穀糧,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說道:“胡叔可以收手了。”
“這些個投胎鬼和他們投胎的胎兒合體了,我們得把他們送到廟門口,好讓地府裏來人,把他們給接回去。”
“你去把你的孫子給抱過來吧,我要用白家的棺材,送這些個鬼魂走。”
看著胡老頭抱起來了那個病秧子,鬼娘一揮手,棺材板又重新的合了起來,把這些個紮堆的投胎鬼,給包到了裏麵,棺材蓋又重新的蓋上了。
“鬼叟陪著承租去一趟,到廟門口把這些個投胎鬼給送進去吧!”鬼娘說道:“送完麻溜的回來,一會還有事等著承租來辦。”
手裏捏著引路符在前邊走,身後跟著那口白茬棺材,我和鬼叟兩個人奔著村子西頭走去。
“少爺我這心裏堵得慌!”鬼叟說道:“那胡家幾次的跟白家整事,到了現在,少爺身體的陰蠶還沒拿出來,那咋就還能放過那個病秧子的命啊!”
“這個老鬼我咋地都想不通,難不成我們白家,還真是怕他們胡家不成?”
我搖搖頭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外人不曉得我們白家和胡家的淵源,爺爺也是沒招了,咋地也得有一些個情分在裏麵。”
“那少爺想沒想過再讓曉曉回來?”鬼叟小聲的問道。
“不想了,那天你也在場,曉曉已經變得我都不認識了。”我說道:“我終於明白了,人不能跟命爭這個理了,爭了滿腦瓜子包,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那少爺就沒覺得曉曉的變化太快了嗎?”鬼叟說道:“我雖然和曉曉呆的時間不長,但對曉曉的秉性還是看得出來的。”
“總覺得在曉曉的這件事上,就有那麽不對勁的地方,完了還說不上來。”
“老鬼,你不是凡世間的人,你不懂,有句話叫女人的心,海底的針,女人是最善變的。”
我說道:“也許是曉曉想通了,跟著我是不會有結果的,所以才…老鬼,以後不要在我麵前提曉曉的事了,再說就是故事了!”
說話間出了村子,來到了一片漫崗子上,隨便的撿了幾塊坯頭子,簡單的搭了一個小廟。
由於白家的地頭上不允許搭建土地廟,所以方圓五十裏以內的死人報廟,都是用坯頭子簡單的臨時搭建一個對付著。
一個香米碗,三根草香點上,我隨著便的叨咕了幾句。
帶著棺材圍著小廟轉了三圈,把棺材蓋打開說道:“廟門就在跟前,麻溜的入地府,重新的投胎去吧!”
裏麵的投胎鬼一窩蜂的往土地廟裏鑽,爭著搶著完結這一次苦逼的輪回!
“無論做人做鬼都不容易!”我說道:“在地府裏洗刷了陽世間的罪孽,好容易的等到了一次輪回的機會,又不知道會碰見啥災禍。”
“爸爸不用入地府,不用受輪回的苦,可是我看見在陰木棺槨的底下,被一群光屁股雞叨著肉吃。”
“這麽長的時間過去了,也不知道咋樣了。”
“那個叫陰雞。”鬼叟說道:“我聽爺爺說過,隻有讓陰雞把你爸爸身上的肉給叨巴沒了,才能把她和那個大饅頭徹底的給分開。”
我一聽,苦笑著說道:“看來白家的男人就算是死,也不能和心愛的女人在一起!”
“我想這事爺爺也是不得已。”鬼叟說道:“白家的男人隻能娶女鬼媳婦,如果不把你爸爸和大饅頭分開,那你爸爸也回不到正位上。”
“你沒看你白家祖宗的正位,是在你爺爺的屋裏,你爸爸的名字上去了,可那身子骨到了現在,還在那陰木棺槨底下呆著呢!”
邊說著邊回到了白家大院,一進院子,骨嬋那大身板子,冷不丁的就撲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