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祭祀請神
“滿腦洞的就是一個曉曉,你睡不著覺的時候自己尋思尋思,作為白家的子孫,為沒為了白家的基業花上一點點心思?”
看著我一副不削的樣子,爺爺擺擺手說道:“算了,算了,人算不如天算,我算來算去的還是沒能留住你爸爸,還有啥說的。”
說著伸頭向著院子裏喊道:“巧巧,開始吧!”
巧巧手裏拿了一套鬼娘穿過的衣裳,慢慢的放進了陰木棺槨裏。
鬼叟和黃瞎子一人手裏拿著一麵鼓走了進來,平放到了陰木棺槨的兩側。
一個大豬頭,被骨嬋給提拎了進來,擺放到了陰木棺槨的棺頭位置。
巧巧跑出去又端進來一個托盤,托盤裏放了一整隻的雞。
看那雞的顏色,應該是被蒸過了,焦黃的雞皮上冒著黃油。
整個身子被一根麻繩捆綁著,麻繩繞過雞身纏繞在雞脖子上,整隻雞盤著腿蹲坐在托盤裏,高高的昂著頭!
我知道這樣的雞叫供雞,隻有在年節正式祭祀的時候才能夠看得到。
一樣樣的擺在了那,巧巧又打來一盆清水,爺爺淨了手,拿起一縷檀香點著,板著臉拿著點著的香火,在堂屋子裏靠牆轉起了圈圈。
左三圈,右三圈的轉不了一通,這才跪在陰木棺槨前磕了三個響頭,把香火插在了香米碗裏。
爺爺揮了揮手,示意鬼叟他們都出去,又示意骨嬋把門帶上。
然後一雙上下都帶雙眼皮的鴛鴦眼,死死的盯著香火頭看。
突然,香火頭開始“劈裏啪啦!”的亂蹦了起來,爺爺擺手招呼骨嬋一人一麵,開始用手敲擊著那兩麵小鼓。
鼓點子敲擊的很亂,一會快一會的又很慢,在敲擊聲中爺爺的眼睛慢慢的閉上了,翻出來了青白的眼仁。
身子亂晃,臉皮子直抽搭,張著嘴嗓子眼發出啞了吧唧的聲音,聽著就像風吹過一麵裂縫的破鑼!
爺爺的叫聲在屋子裏回旋著,聽到耳朵裏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咋聽咋瘮的慌!
偷眼看了一下骨嬋,大餅子臉繃繃著,側著耳朵隨著爺爺的喊聲節湊敲著鼓點。
“啪啪!”棺槨裏傳來了水流擊打棺材板的聲音,棺槨裏的血慢慢的漲了上來,溢到了地麵上…
爺爺的叫聲更尖利了,棺槨裏的血放流的往出湧,眼麻時的就在地麵上堆積了有一尺多厚!
突然,我看到棺槨上刻畫的少女開始動了,懶懶的伸展著赤裸的身體,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我回頭看了一眼牆上的畫,畫中已經沒有了紫靈兒的身影。
“紫靈兒!”我忍不住的喊了出來。
紫靈兒衝著我一笑,迎麵的飄了出來,竟然是薄薄的一片紙片子!
爺爺扔下手裏的小鼓,趴在血水裏,對著紫靈兒不停的叫著,叫聲變得淒厲又哀怨!
一個紙片子美人在眼前直飄悠,那感覺比見了鬼都可怕!
陰木棺槨裏流水的聲音停止了,血水開始慢慢的落了下去。
地麵上的血水慢慢的向著紙片人聚攏,越聚越高,漸漸的把紙片人圍在了裏麵。
紙片人身體開始慢慢的膨脹,像被衝了氣的氣球,圓實了起來。
我靠!我這才醒過味來,原來爺爺弄死這三個人是給紫靈兒準備的。
血沒了,一個真人大小的美人出現在了地當腰,身上穿著巧巧放進陰木棺槨裏的那套鬼娘的衣衫。
爺爺停止了嚎叫,立馬的蹦起來跳到大門口,打開了房門,興奮的對著空中大笑!
紫靈兒沒有說話,轉身默默的回到陰木棺槨裏去了!
“不是,這咋走了?”我疑惑的說道:“不是去救鬼娘嗎?”
“時辰不到,走吧!”骨嬋把我給提拎了起來,走出了堂屋子,輕輕的關上了門。
把我往地上一扔,這骨嬋又開始嘟囔個大嘴唇子不樂意了!
“不是你又鬧的哪一出啊?”我對著骨嬋喊道:“我告訴過你以後別提拎我,你是不是又忘腦後去了。”
“見到美人就挪不動步,看你那舍不得的樣,我也是奇怪了,咋隨便的弄出來一個女人,都會比我好看呢?”骨嬋嘟囔著轉身的奔著屋子去了。
返回身的跑出來,手裏拿著一麵小鏡子對著自己照來照去,突然“啪!”的扔下小鏡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生氣了!
“行了!”爺爺磕打著煙袋鍋說道:“那都是畫上的人,你跟她較啥勁呢!”
“這紫靈兒是壇主親手畫在一張人皮上的畫,跟隨壇主千年,修得了一身的本事。”
“這次白家有了危難,我才祭壇把她給請了出來,你們都去準備一下吧,今個晚上有事做了。”爺爺擺擺手回屋去了。
“今個晚上我能不能看見我爸爸?”文寶小聲的問道:“那個陰間義莊裏的如果是我媽媽,那個一直都在我家的媽媽又是誰?”
一句話點醒了我,我飛身的跑到了爺爺的房間。
“爺爺你說文寶的媽媽是假的,那為啥我們一直都沒看出來?”我疑惑的問道。
爺爺歎了一口氣說道:“天下能遮過我們老白家人的眼的,就隻有虎子一個人!”
“他跟白家的祖宗是一個堂口子裏出來的,想要遮住白家人的眼,那就是小菜一碟的事啊!”
“總是這個虎子,爺爺能不能痛快的告訴我,這個虎子到底和我們白家咋回事?”我說道:“總是跟擠牙膏是的,一點一點的聽你們說,難心死了!”
“我累了,要睡一會,你出去吧!”爺爺揮手又把我給趕了出來。
這鬼叟和黃瞎子一通的神忙活,從院子外弄回來好多的黑土,倒上水和泥,在院子裏修了好多個泥墩子。
又不知道從哪弄來一包包的縫衣針,倒著頭衝上插在了泥墩子裏。
又從院外抱回來一捆捆的穀草,紮成一個個的稻草人,立在了院子的周圍。
“這是要擺龍門陣咋地?”文寶看著院子說道:“棺材少爺你看看,他們又開始殺雞了。”
反正折騰到了晚上,我出了房門一看驚呆了!
我靠!滿院子的泥墩子,泥墩子外圈是一個個的渾身淋了雞血的稻草人!
在泥墩子中間留出來一小塊空地,擺放了一張飯桌子,桌子上三個香米碗,幾盒檀香。
好多的貢品擺在了香米碗的前邊,啥都有,雞鴨魚肉還有新鮮的水果。
爺爺帶著鬼叟他們從房間裏走了出來,一人手裏提拎著一個死人,走到東牆邊往牆頭上一杵,幾根大洋釘子往腦門上一訂,死人都站著杵在那裏了!
由於死的時間長,三個死人臉上都像塗了一層黃蠟,翻白著眼珠子,耷拉著下巴子咧著嘴,皮膚看著油唧唧的。
“這死人都這麽折騰,真不知道一會抓住了我爸爸,你爺爺會咋整他?”文寶小聲的嘟囔道。
我沒有吱聲,因為我不知道一會能發生啥樣的事情!
天徹底的黑了下來,爺爺定定的站在供桌前麵,不時的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
堂屋子的門開了,鬼叟帶著巧巧進到了堂屋子裏,點起來蠟燭。
“承祖過來上香!”爺爺喊道:“不管著一會發生啥事,就算爺爺被人家給弄死了,也不要離開這個供桌前,聽到了嗎?”
我懵懂的點了點頭,上前抓起了檀香點著,三個香米碗裏都給插上了。
這個我懂,三個香米碗就是說請了很重要的堂主,中間的是主香,兩邊的叫傍香。
事辦得順不順利,就要看主香的香火旺不旺興了!
香火點著了,在一陣“劈裏啪啦!”的香火爆裂聲中,虎子的笑聲由遠而近的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