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老叟收屍
燈光下,那口胭脂色的棺材不見了,那些個小陰童還在瓦頭撅腚的在女鬼身體上掏巴著,有很多竟然把整個身子都鑽到裏邊去了!
“太殘忍了!”我反身依靠在窗台上,胃裏一陣陣的翻騰!
“文寶,你也知道我一直都很糾結!在我的骨子裏隻想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
“可是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告訴我,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我已經在陰婆那裏打聽到曉曉的消息了!據她說曉曉現在一切都還好,還沒有和那個病秧子完婚。”
“所以文寶我決定了,從今天起和爺爺他們好好研習白家的術數,指望有一天把曉曉給搶回來。”
“棺材少爺,你說啥就是啥!”文寶說道:“我早就想好了,不管你走到哪裏我都會跟著你,不為了別的,隻為了少爺將來有一天,可以還給我一個正常的媽媽。”
“嗯!”我說道:“你媽媽的事情我會掛在心上的,隻要我有了那個能力的那一天,我第一時間治好她。”
“我給你說的這些話的意思是,從今起你去過你正常人的生活去吧!”
“遠離這裏,去一個大的城市裏打拚,等有了能力的那一天,回來把你的爹和娘都給接過去,脫離這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承祖你別說了,從小到大都是跟著你混,習慣了!隻要你以後不嫌我礙手礙腳的幫不上你就行了。”文寶說道。
正說著呢,門開了,鬼叟閃身走了進來。
“少爺,你能不能幫我去問問你爺爺,那個妞咋樣了?”鬼叟說道:“這人是活著還是死了,好歹的也得知道個信啊!”
“這事別找我!”我說道:“跟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我又對那個妞沒想法。”
我拽了一下文寶說道:“還別說文寶,那個妞長得還真是水靈,像春天剛抽芯的水蔥似的!”
“少爺別想著調侃我,我隻是想知道這人是死了還是活著?”鬼叟說道。
“外麵咋樣了?”我問道:“從昨晚折騰到現在,我還水米沒打牙呢!走文寶,我們兩個填飽肚皮喝酒去。”
“喝酒帶上我帶上我!”鬼叟喊道:“走走,我跟著你們一起去。”
我推了一把鬼叟說道:“你可拉倒吧!就你這鬼樣子,跟著我們出去,還不得嚇死幾個!”
“你還是消停的在家裏守著你的那個妞吧,別說不好啥時候又給鬼弄去當新娘子去了!”
“你們去吧!”鬼叟說道:“我去前屯妞她們家去看看去,也不知道妞她娘有人給收屍沒?”
“看著一直的沒有人來定製棺材,應該是還沒有人管。”我說道:“你去看看也好,備不住以後還真成了你的丈母娘!”
我和文寶跑到鎮子上,在一個小飯館裏喝酒喝到了半夜。
裏倒歪斜的相互攙扶著,走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時間了。
聽得了我們進院子的聲音,爺爺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以後少半夜三更的出去喝酒。”爺爺說道:“喝了酒,火力低,容易著了鬼東西的道。”
“別總仗著有陰匙護身,就無所顧忌!陰匙想要回來報信也是有時間的。”
接著向我們的身後瞄了一眼道:“咋沒見鬼叟的影子,他沒和你們一起嗎?”
“他去前屯給那個妞她娘收屍去了!”文寶大著舌頭回答道。
“啥?你說給誰收屍去了?”爺爺皺著眉問道。
我遲鈍的伸手指了指爺爺屋子慢騰騰的說道:“就是給鬼做新娘的那個妞她娘…”
“啥?胡鬧!”爺爺急急的喊了一聲道:“快點去叫你爸爸,我們一起去前屯找鬼叟去。”轉身又迅速的鑽回到了屋子裏。
“咋了?”文寶一扒拉我說道:“看你爺爺的神態好像不對啊!”
我不耐煩的說道:“困死了!有啥不對的,誰還能把鬼叟咋樣咋地?”
“不對!”我猛的醒過腔來,這鬼叟去了這麽久咋還沒回來?
爺爺爸爸每個人都拿了一個帆布背包,帶著我和文寶,急急的往前屯趕去,一路上,無論我怎麽樣的問,爺爺就是一聲不吭!
冬天的淩晨時間,正是一天當中最冷的鬼呲牙時間,冷的直打牙麻骨。
看著爺爺那耷拉的老臉,再加上冷,酒勁早就醒的差不多了!
爺爺一邊走著,一邊伸出手指掐算著。
“咋樣?”爸爸小聲的問著爺爺,爺爺沒有言語,輕輕的搖搖頭。
“棺材少爺!是不是鬼叟出啥事了?”文寶小聲的嘀咕道:“應該不會啊!昨晚我守了那婦女一晚上,啥動靜也沒有啊!”
“我也是服了你了!”我說道:“你能老老實實的守著一具屍體一晚上,你就不能出來叫人該咋辦咋辦?”
“大哥!我可還是個孩子,我能守著個死人一晚上不跑,已經算是挺尿性的了。”
文寶說道:“說實話在這件事情上,我自己都特佩服我自己!”
“得得得!”我說道:“還自己佩服自己,說白了你就是一個死心眼子!”
爺爺帶著我們並沒有直接的走進村子,而是繞著村子轉起了圈圈。
這是一個不太大的小村子,看著也就百十來戶人家,整體散落在了一個高崗上。
村子裏死一般的寂靜,靜的很不正常!
因為冬日裏北方的積雪是終日不化的,我們一行人踩在上麵,“吱嘎吱嘎!”的聲音在夜裏能傳出去好遠,竟然都沒有引起任何的狗叫聲。
“是我們大意了!”爺爺說道:“沒想到這個聖主為了娶新娘子,竟然使了這麽歹毒的手段。”
“不但害了人命,還封住了這裏的陽氣,把這裏變成了一個鬼村!”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有人死了,卻沒人來我們白家來定製棺材,竟然沒引起我們的注意!”
“白老爺子!我還在這個屯子裏,守著死人呆了一晚上呢!”
文寶插嘴喊道:“你這麽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這個村子裏是一點點動靜都沒有,靜的嚇人!”
“啟山,開始吧!”爺爺喊道:“把整個村子都圈起來,別跑了一個生魂。”
爸爸答應一聲,取下身上的帆布兜子,裏麵竟然滿滿的都是青黑色的草灰。
爺爺裝了一煙袋鍋的旱煙,吧嗒吧嗒的抽了起來,隨著吐出的煙霧,胡子上掛滿了白色的冰碴!
抹了一下被凍得酸溜溜的鼻子,看著爸爸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整個村子都要圍起來,不會滿村子的人都死了吧?”文寶嘀咕著。
“應該是不會!”我說道:“如果是那樣,鬼叟早就應該感應到了!別忘了昨晚上是我們一起來到這裏的。”
“別墨跡了,消停的等著吧!有白家的人在,你怕啥?”
半個時辰過去了,爸爸的身影從遠處慢慢的轉了過來。
爺爺在鞋底下磕打掉煙袋鍋裏的煙灰,抬手看了一下手表說道:“天快亮了,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說完取下身上的帆布背包,等著爸爸來到了近前,兩個人會意的相互一點頭,齊齊的邁步向村子裏走去。
“承祖帶著文寶跟上!”說著,爺爺伸手在帆布兜子裏,抓出一把把的五穀糧,劈裏啪啦的向正前方砸了下去。
“怎麽這麽大的風?”文寶舉起袖子護住腦瓜子喊道:“這樣會凍死人的!”
風是真大!從跟著爺爺踏入進村子的那一刻,就感受到了不尋常。
風不但是大,而且還十分的淩厲,刮在臉上像刀割一樣的疼痛!
不但是這樣,而且那風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呼呼的直往你身體裏灌,灌的就像是渾身被澆了涼水一樣,冰冷的透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