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鬥歌

  NCAA開賽時間為每年11月，有參賽資格的大學隊伍開學後的主要任務是磨合陣容。


  按照慣例，大一生要從替補打起，但1996年的科比例外，作為全美第一高中生，史密斯教練舍不得把科比排除在主力陣容外，何況替補席上還有一個不容小覷的羅伯特。


  自從去過青銅俱樂部後，科比似乎迷上了饒舌音樂，晚上的訓練課結束後不再加練，而是拉著羅伯特回宿舍練習“二人合唱”。


  科比對著牆上鏡子，一遍遍排練《北卡初秋夜》。


  看著他專注的神情，羅伯特感到如夢如幻，沒想到科比很快把精力全部轉移到說唱上。


  科比唱完一遍，轉頭看到羅伯特的呆滯表情，不悅地問，“羅，你怎麽不練了？”


  羅伯特緩過神來，陪笑道，“沒有音樂找不到感覺”。


  科比打開索尼隨身聽，播放伴奏音樂。


  跟著節拍，科羅組合花了三個晚上的時候把這首自創的rap練熟了。


  第四天夜幕降臨，北卡大學外的青銅俱樂部，科比和羅伯特不請自來。


  看著包廂門口出現兩個墨鏡男，坐在轉椅上的賈米森突然尖聲叫道：


  嗨，是科比！

  正在跳著慢舞的男男女女們都停下步子，一齊向門口看去。


  隻見兩個高個子型男，穿著緊身休閑服，鼻梁上架著墨鏡，正是科比和羅伯特。


  卡特微笑著迎上去，“科比、羅，還以為你們不會來了”。


  科比淡淡一笑，“這有什麽不敢來的”。


  卡特聽出科比的弦外之音，回身招呼賈米森，“老賈，看來科比今晚要大發神威了”。


  其他隊友們紛紛搶座位，等著看戲。


  科比不推辭，快步走到包廂中央，對緊跟而來的羅伯特點點頭，“羅，我們開始吧！”


  羅伯特用手一按褲兜裏隨身聽的按鍵，音樂響起。


  科比一邊隨著音樂節奏跳起機械舞，一邊手指著卡特開始rap表演，吐詞清晰明快，將羅伯特寫的歌詞一段段說唱出來。


  羅伯特在旁邊跟隨音樂打著節拍，和聲每段說唱的最後一個單詞，倆人配合默契。


  沙發上的隊友們聽得如癡如醉，等科比唱完，艾昂和艾倫兩姐妹拍手叫好。


  卡特也笑起來，“幾天沒見，原來你倆憋了個大招”。


  賈米森神情有些不自然，問道，“科比，你的野心不小，還想做北卡隊史第一，你把喬丹放在什麽位置？”


  科比停下舞蹈，傲然說道，“這是我的個人目標，至於學長喬丹的地位會怎麽樣不是我考慮的”。


  卡特阻止賈米森繼續爭論下來，咬著他的耳朵說道，“科比和羅伯特是在挑戰我們”。


  賈米森會意，反問道，“那我們怎麽辦？”


  “我們也原創”，卡特答道。


  這時幾個女孩子已經圍在科比和羅伯特身邊，嘰嘰喳喳讓他們再唱一遍。


  科比有點小得意，讓羅伯特重新放音樂。


  羅伯特的情緒也被調動起來，再次按響隨身聽。


  隨即，女孩子們手拉著手跳起舞來，被圍在中間的科比和羅伯特再次唱起那首《北卡初秋夜》。


  卡特看著他們載歌載舞，坐在沙發上默默不語。


  賈米森卻看呆了。


  這一晚，科比大出風頭，與卡特的才藝大比拚扳回一局。


  次日，卡特一整天都在琢磨rap歌詞，練球的時候也有點心不在焉。


  三天後，卡特約科比、羅伯特到俱樂部再聚。


  人一到齊，卡特放音樂，賈米森手舞足蹈，一段rap脫口而出：


  科比你大言不慚

  隨隨便便就是隊史第一

  你知道北卡有幾個NCAA冠軍

  你知道北卡有幾個NBA冠軍

  哪怕現在的你也不是隊內第一

  何談隊史第一

  扣籃像個姑娘


  投籃打鐵哐哐哐


  你說你狂什麽狂

  ……


  卡特的rap歌詞更短，不斷重複這幾句話，就像是不停戳科比的短處。


  科比也不惱，和羅伯特對視一番。


  羅伯特心領神會，把卡特的歌詞熟記在心，開始盤算反擊之詞。


  當晚，回到宿舍羅伯特挑燈夜戰搞創作，熬到淩晨兩點多，寫好了第二首rap。


  羅伯特睡下不久，迷迷糊糊聽到科比窸窸窣窣起床的聲音，接著是開門的聲音，但他眼皮沉重無比，實在無力睜開眼。


  天亮後，在鬧鍾的叫喚下，羅伯特掙紮起床洗漱，科比的床鋪是空的。


  到教室，科比已經坐在座位上。


  羅伯特坐到科比身邊，打著哈欠問道，“科科，你三點多起來做什麽？”


  科比看看羅伯特的黑眼圈，笑道，“你是不是睡迷糊了？我六點多才起來”。


  羅伯特困得不行，不再追問。


  坐在另一邊的卡特同樣精神萎靡不振，晚上他和羅伯特一樣，又在搜刮新的rap歌詞。


  等到下午的籃球訓練課，羅伯特和卡特明顯體力跟不上，腳下踉蹌，被史密斯教練拎出來訓斥一頓，然後罰倆人圍著籃球場跑圈。


  羅伯特臉上有些不自在，卡特卻一臉無所謂，跑到球場另一端時輕聲問道，“羅，新歌詞寫好了？”


  羅伯特一愣，沒想到卡特和科比一樣，心思都在rap鬥歌上，苦笑道，“昨晚就寫好了”。


  訓練一結束，科比拉著羅伯特就回宿舍，晚飯都不吃，抓緊練習第二首rap。


  晚上，青銅俱樂部，科比第二場說唱表演正式開始，一張口就是對卡特的辛辣諷刺：


  卡隊，卡隊，

  你來北卡三年

  冠軍何在？


  除了扣籃

  你還會什麽？

  喬丹扣籃是為了得分


  而你扣籃是為了泡妞


  跟學長比

  你什麽都不是

  等到NCAA開賽

  你就會發現


  誰才是北卡隊的大腿


  ……


  科比邊唱邊跳，同時向卡特做出挑釁的手勢。


  卡特成功被這歌詞激怒，對著羅伯特豎起中指，“好小子，有你的，給我等著！”


  科比-羅伯特組合和卡特-賈米森組合掐了起來。


  羅伯特寫完歌後卡特寫，卡特寫完後羅伯特再寫，從9月到10月，兩個組合的鬥歌難分難解。


  漸漸，卡特和羅伯特的大部分時間都用在研究歌詞上，球場上的表現每況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