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洛杉磯的郊外
隨著燈光黯淡，金屬盒的門緩緩打開，一片蕭殺之氣撲麵撲來。
羅伯特走出金屬盒，忍不住裹緊外套，已是五月晚春，突然寒意來襲。
入目盡是漫天飛舞的碎葉，遠處淩亂立著幾棵樹木，在野風的吹動下瑟瑟發抖。
等他再回頭，金屬盒慢慢消失在眼前。
羅伯特用力扇了自己一耳光，痛！
這不是夢。
三十多年前，粒度工作室所在的地方一片荒蕪。
羅伯特前後左右360度尋覓一番，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來之前娜塔莉說葉楓會等著自己，人呢？
是葉楓出了事？還是自己來錯了地方？
自己身無分文，還沒找不到葉楓就餓死了。
遠處有條公路，羅伯特走過去，找到一塊路標，箭頭所指：洛杉磯市。
他鬆了口氣，至少落地的方位沒錯。
空蕩蕩的公路上除了不時飛過的小鳥，沒有行人、沒有車輛。
羅伯特順著洛杉磯方向走了一個小時，又冷又餓。
翻翻衣兜，隻有一部手機。
打開手機，沒信號。
又走了半個小時，一陣陣籃球打鐵的聲音遠遠傳來。
羅伯特心跳加速，這聲音太熟悉了，馬上循聲望去。
前麵路邊停著一輛越野車，一條小路蜿蜒而下，五六十米遠的地方有一個籃球場，兩個身影正在球場上跳躍。
羅伯特沿著小路快步而去，離球場越近，他的心跳越快。
等到了球場邊，他使勁揉揉眼睛，眼前的場景不是做夢。
是科比！
而且是年輕的科比，一臉稚嫩，身材高高瘦瘦。
跟科比對位的，是一個一米八幾的少年，正是羅伯特苦苦尋找的葉楓。
羅伯特像木樁一樣杵著，心中有千言萬語往上湧，一會跟科比麵對麵該說些什麽？
科比和葉楓正打得起勁，一個後撤步跳投，科比又進一球。
進球後，科比開噴垃圾話，“葉，比分多少了？有沒有尿褲子？”
葉楓腆著臉笑道，“10比1，這次我沒被你橫掃”。
科比嘿嘿笑著，一抬頭見到突如其來的羅伯特，咦了一聲。
葉楓轉頭一看，馬上揮手跟羅伯特打招呼，“羅表哥！”
羅伯特一步一步走向科比，目光不離科比的臉龐，是他是他，多麽熟悉的麵容。
科比問葉楓，“葉，這位是？”
葉楓答道，“科科，這是我的表哥，今天剛從中國來”。
科科？
羅伯特大跌眼鏡，沒想到葉楓跟科比混得這麽熟。
葉楓向羅伯特眨眨眼睛。
羅伯特強抑住內心的激動，向科比伸出手，“你好，我叫羅伯特”。
科比上下審視一下，沒跟羅伯特握手，卻問道，“個子這麽高，會不會打籃球？”
“會”，羅伯特更加激動，終於有機會和科比同場競技了。
科比揮揮手，讓葉楓退場，“葉，你太差勁了，看看你表哥怎麽樣？”
說罷，科比把球拋給羅伯特。
羅伯特肚子咕咕叫，又不想初次見麵就輸球。
他強打起精神來，和科比一對一單挑。
倆人身高相仿，羅伯特的身材更強壯，單挑10個球，居然5:5打平。
科比一下子對羅伯特刮目相看，主動跟他握手，“羅伯特你好，我叫科比布萊恩特”。
然後又高聲問葉楓，“這就是你說的絕世高手？”
葉楓微笑答道，“正是”。
科比看著羅伯特，語帶讚賞，“不虛此行，以後有人陪我練球了”。
葉楓哈哈大笑，“科科，就你那種練法，誰都要逃跑”。
“走吧，我們去吃東西”，科比穿上運動外套，撿起籃球，走上小路。
羅伯特一把抓住葉楓，有一肚子話想問，“你有沒有跟他說我們來自未來？”
葉楓似笑非笑，“說了能怎樣，他會信嗎？不信你試試”。
羅伯特來就是幹這事的，馬上跟到科比後麵，問道，“科比，我是來自2027年，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科比停住腳步，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反問道，“這話葉楓也說過，那我問你，誰是NBA最偉大的球員？”
羅伯特一愣，旋即答道，“是喬丹，到了十幾年後會有一個詹姆斯，也很偉大”。
“我呸”，科比唾了一口，然後張開雙臂麵對廣闊的原野大聲呐喊：“NBA最偉大球員隻能有一個，那就是科比布萊恩特！”
隨著他的呐喊聲，驚起路邊灌木叢中一群野鳥，刺拉拉飛遠到天邊。
葉楓衝羅伯特聳聳肩，低聲說道，“別瞎子點燈，白費蠟了”。
科比大踏步走上公路，拉開越野車的車門，坐上駕駛室。
原來那輛車是科比的。
羅伯特無奈跟上，和葉楓一起坐進汽車。
科比開著車進入洛杉磯城區，羅伯特把腦袋伸出車窗，
好奇地東張西望，三十多年前的洛杉磯市同樣是高樓大廈，行人如織。
路過大西部論壇球館時，羅伯特一聲驚呼，“大西部！”
科比看看後視鏡裏的羅伯特，問葉楓，“葉，羅伯特是第一次來美國嗎？”
葉楓不緊不慢解釋道，“羅伯特是個籃球迷，所以對湖人隊主場很熟悉”。
科比所說的吃東西，就是牛排。
對於羅伯特來說，洛杉磯的老字號牛排還是那個味。
葉楓卻吃得津津有味。
羅伯特的目光一直在科比身上飄忽，眼前的一切都那麽不真實。
科比調侃道，“羅表哥，你不會又想跟我說些天外來客的故事吧？”
羅伯特認真說道，“科比，我知道你的所有事，是所有事”。
科比饒有興趣問道，“那我以後會在哪來打球？”
“洛杉磯湖人”，羅伯特脫口而出，隨即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是勸說科比去讀大學，延遲一年參加NBA選秀就不一定去湖人，馬上改口，“這個不算，換一個”。
科比又問了個問題，“這幾天我在為什麽事發愁？”
羅伯特目瞪口呆，這他怎麽會知道，把腦袋裏的記憶翻個底朝天也不會想到科比的煩惱。
科比得意地笑了。
葉楓啃著牛排，含糊不清地接話，“科科在為夢中情人發愁”。
羅伯特看向牛排館牆上的時鍾：
1996年5月2日。
腦袋裏高速檢索科比的回憶錄。
找到了！
羅伯特轉頭看著科比，笑眯眯地說道，“你想邀請布蘭迪去參加畢業舞會？”
科比驚得手裏的刀叉掉到桌上，臉紅了。
葉楓停住蠕動的嘴巴，同樣吃驚地看向羅伯特。
科比對著葉楓說道，“羅表哥有毒”。
葉楓催促羅伯特，“你有什麽好招快說，別吊胃口”。
羅伯特笑道，“曼巴精神，永不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