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曼巴記憶

  羅伊謝絕了吉諾比利的好意，點了薩姆楊和羅伯特的名字，加上三個曼巴，組成一隊。


  羅伊給兩名小隊員分配任務，薩姆楊有機會就投籃，羅伯特死纏艾弗森。


  說完，他拍了拍羅伯特的屁股，“小夥子，還扛得住嗎？”


  羅伯特握緊拳頭，咧嘴一笑，“教練，我死扛！”


  對麵的雷阿倫和吉諾比利也上場了。


  邦納一進球場，吉諾比利就跟他開起了玩笑，“嗨！紅曼巴，我會把你打哭的！”


  倆人是老隊友，邦納笑著回應，“我在內線一柱擎天，你來啊！”


  艾弗森揉著發酸的小腿，看著對麵蹦蹦跳跳的羅伯特，暗自歎息，人老腿先老，比起君子劍的健美小腿來，隻怪自己退休之後疏於鍛煉。


  比賽開始，邦納接到球，剛到三分線外拔起就投。


  嗖，進了！


  在圈內候著的吉諾比利笑罵道，“你真軟，軟得跟衛生紙一樣！”


  卡特、麥迪和雷阿倫都一起哈哈大笑。


  隻有艾弗森笑不出來。


  羅伯特就像是牛皮糖一樣，跟他的距離不超過10公分，不停揮舞著胳膊。


  麥迪看在眼裏，故意將球傳給艾弗森。


  艾弗森接到球，羅伯特馬上上躥下跳，但倆人身高相差十幾公分，連球皮都夠不到。


  羅伯特不放棄，艾弗森運球，他就死死擋在前麵。


  艾弗森搖搖頭，開始動真格，左右拉球、胯下，一個crossove，羅伯特腳下拌蒜，摔倒在地。


  艾弗森啟動，輕鬆上籃。


  羅伊跑過來拉起羅伯特，給他做了一個防守示範，鼓勵他穩住。


  羅伯特點點頭，不氣餒，拍拍手，繼續追著艾弗森。


  曼巴隊發球，白曼巴在內線接球強打，占著身高優勢打進。


  下一個回合，麥迪繼續把球給艾弗森。


  羅伯特對上艾弗森，不停伸手騷擾他。


  艾弗森臉色慢慢冷峻，開始噴垃圾話，“臭小子，今天不把你打服，我就不叫阿倫！”


  不遠處的君子劍大笑道，“你不叫阿倫，我才叫阿倫！”


  羅伯特不為所動，按照羅伊的囑咐，半蹲著張開雙臂。


  艾弗森運球，嘴裏念念有詞，左、右、左、右、前、後，他的手就像有魔力一樣，籃球始終不離他的掌控。


  羅伯特看得眼花繚亂，僅僅跟隨了三個回合，艾弗森便從相反方向甩開自己，揚長而去，直接上籃。


  進球後，艾弗森衝到羅伯特麵前叫道，“當年我就是這樣晃開邁克爾喬丹的！”


  羅伯特蹲在球場上，黃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流。


  麥迪走過來摸摸他的腦袋，勸他放棄，“小子，你沒有姚的身高，這球沒法打，何況他是答案艾弗森”。


  麥迪和姚明私交甚好，所以對眼前的這個華人小孩頗有好感。


  羅伯特站起來，真誠地說，“麥大叔，謝謝你，我絕不放棄！”


  大叔？


  麥迪啞然失笑，又拍拍他的後背，加油，小子！


  羅伯特咬緊牙關，繼續一對一防守艾弗森。


  球場另一邊，薩姆楊接球起跳投籃，人到半空，球卻沒了。


  他還沒落地，回頭一看，吉諾比利拿著球，笑著說，“你就跟當年的哈登一樣”。


  封蓋加搶斷，籃球便到了吉諾比利手裏。


  羅伊走過來提醒道，“楊，投籃出手要快，起跳前要觀察防守人”。


  薩姆楊大窘，“教練，我……”


  吉諾比利衝他招手，“來，防守！”


  薩姆楊鼓足餘勇，撲了上去。


  羅伊知道他哪是馬努的對手，馬上跟上去補防。


  隻見吉諾比利運著球，閃轉騰挪，就像打醉拳一樣，從兩個人中間竄過去，踉踉蹌蹌一個拋投，籃球穩穩入網。


  好！

  邦納鼓掌大叫，“不愧為妖刀！”


  羅伊無奈笑著搖頭，即便自己在巔峰期都不能防住馬努，何況現在身材變形了。


  打著打著，形勢一邊倒，三個曼巴合體終究不是五個NBA退役巨星的對手。


  隻剩下羅伯特，不看比分，眼睛裏冒出火花，一刻不離艾弗森，一次次被晃倒，一次次爬起來追上去，像野獸一樣跟艾弗森糾纏在一起。


  終場前，其他人都停下來，艾弗森還被羅伯特纏著，他高舉著雙手，一臉無奈。


  麥迪對卡特說，“哥，你看這小孩是不是特別像他？”


  “像”，卡特點點頭，“這種死纏爛打的風格，像極了”。


  旁邊的吉諾比利收起笑容，看向羅伯特的眼神充滿欣慰，問羅伊，“教練，你有人選了嗎？”


  羅伊的目光同樣沒離開過羅伯特，“馬努，你說曼巴精神是什麽？”


  吉諾比利答道，“就是羅伯特這樣的，寧願死、不放棄！”


  在羅伯特放棄之前，艾弗森先放棄了。


  艾弗森伸手抱住羅伯特，在他耳邊輕輕說道，“孩子，你贏了！”


  羅伯特幾乎處於癲狂狀態，聽到艾弗森的話終於如釋重負，筋疲力盡，馬上癱倒在球場上。


  羅伊走過去，把比賽用球放到羅伯特手裏，“孩子，你贏了！”


  羅伯特大口大口喘著氣，緊緊把籃球抱在懷中，幾乎要哭出來。


  名宿們退場，隊友們蜂擁而上，將羅伯特從地板上抬起來，一次次拋向半空，歡呼聲響徹整個球館。


  三日後，羅伯特被帶到洛杉磯曼巴科技公司的實驗室。


  實驗人員告訴羅伯特，要將一段記憶輸入他的腦袋裏。


  羅伯特問，是什麽樣的記憶？

  實驗人員嚴肅地回答，是科比留給這個世界上的所有記憶，包括他的各種影像、文字和數據，甚至包括他在NBA賽場、國際賽場上的每一次出手、每一次呐喊等等。


  羅伯特激動不已，我是不是擁有了科比所有籃球招數？

  實驗人員點頭，“理論上是，記憶裏保留了他很多訓練視頻”，又伸手摸摸羅伯特的肩膀和手，搖搖頭，“你資質平庸，身體條件不足以支撐科比的技術，所以你別想著打職業籃球”。


  羅伯特頓時心涼了半截，追問道，“不能像美國隊長那樣給我改造一下嗎？”


  實驗人員認真地答道，“那是電影，再說我們也不是基因改造，你別異想天開了，之所以給你植入科比的記憶，就是想你以科比的身份去參加NBA慶典，代表科比發言”。


  羅伯特不再多問，由著實驗人員擺弄，腦袋上罩住一套儀器，眼前一黑，又一亮，就像打開一個新世界，科比的生平快速呈現出來。


  羅伯特不解地問，“這不就是VR嗎？”


  他父親羅思中是矽穀工作者，羅伯特從小接觸了不少新科技，對VR不陌生。


  實驗人員淡淡地說，“VR隻是讓你虛擬感受，而這有記憶存儲功能，所有的記憶將存儲在你的大腦裏，可以隨時調用”。


  花了一個多小時，記憶導入才結束。


  拿開儀器，羅伯特隻感到頭昏腦漲，有關於科比的很多片段在腦袋裏橫衝直撞。


  實驗人員引導他，深呼吸，什麽都不要想，清空腦袋。


  羅伯特照著做，過了五分鍾，終於平複了。


  實驗人員告訴他，隻要他想知道科比的什麽內容，大腦會自動調取。


  羅伯特心念一動，科比最愛的人。


  腦袋裏馬上蹦出一個名字：

  瓦妮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