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書中自有顏如玉 031 何為真相
“靜靜,快醒醒,快醒醒。”
沉重的腦袋壓的喘不過氣來,耀眼的亮光刺激著雙眼,羊靜揉了揉紅腫的雙眼,一夜沒睡的她,這才剛躺下就被人叫醒了。
羊靜捂著頭,口幹舌燥,嗓子幹疼,她尋了杯水,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我告訴你件事兒,你答應我要情緒穩定點兒。”吳梓菲神秘道。
羊靜並未理會,她四肢無力,又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你還是別叫她了,看她的樣子應該是發燒了。”
吳梓菲摸了摸羊靜的額頭,“好燙啊。”
“我這兒有退燒貼,先給她貼上。”
羊靜再次醒來時,是黑夜,頭痛欲裂的她借著微弱的月光,摸索著喝下一杯水,才讓冒火的嗓子略有好轉。
翻開手機才發現自己已經睡了一天一夜,頭腦昏沉,依舊困意難消。
羊靜翻開手機,校園網裏推送的信息吸引了她,“安河橋又丟一命,這到底是人性的沉淪還是傳說的再現?”
標題黨,這是校園網的慣用手法,見怪不怪。
不過羊靜還是好奇的點了進去,不到一分鍾時間裏,驚恐的麵容浮在臉上,羊靜捂嘴抽泣,眼淚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
柳天河溺水身亡,案發現場在安河橋下。
他不會遊泳怎麽會下河呢?
羊靜不顧黑夜,直接出了宿舍,直奔安河橋此時的她早已沒了恐怖,內心全部都被傷心占據。
安河橋周圍已被警戒線隔離,幾個角上不知何時安上了監控探頭,所有的方向都對著安河橋。
羊靜毫不猶豫的跨過警戒線,直奔安河橋而去。
她沉睡的這一天一夜裏,安河橋下死了三個人,柳天河,林毅,鄧宇航。
誰都沒想到安河橋下會因為打撈戒指的事情溺死三個人,塵封多年的安河橋傳說也在學校內傳的沸沸揚揚,雖然學校在極力壓製此事的擴散,但依舊鬧得是人心惶惶。
莊惠晴作為戒指的持有者,同樣被警方問話,大體問話內容不過是丟失經過,以及與死者間的關係而已。
三人打撈戒指屬於自願,溺死也並非人為,所以這件事情到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暑假。
羊靜還未從柳天河的死中脫離出來,她不想回家麵對父母的嘮叨,於是便在永樂市找了個兼職的工作,既能掙點生活費,還能給家裏減輕點兒負擔。
吳梓菲作為好閨蜜也選擇留在了永樂市,兩人合租了個離單位不遠的房子,每天下班很晚,好在上班遲,可以睡個懶覺。
她們在一家餐廳做服務員,晚上點半下班,坐著深夜巴士,倒也自在,無憂無慮。
周末時間兩人一起出去看電影,逛街,吃大餐,吳梓菲為了轉移羊靜的注意力可是煞費苦心,她希望羊靜能早日從柳天河的事情中解脫。
“中份爆米花加可樂。”
“美女吸管沒了。”
“請您稍等片刻。”說完話,羊靜突然邁過隔離帶,徑直走向後台。
“不好意思,買票請去那邊。”工作人員阻止道。
羊靜傻楞在原地,不知所措。
“靜靜,你怎麽了?”
羊靜看向收銀台,“我剛才是想去後麵拿吸管?”
“別說什麽胡話了。”
“菲菲,我真的知道,那個吸管就在裏麵那個櫃子裏。”羊靜肯定道。
“靜靜,我知道柳雲河的事情對你打擊很大,但……”
“相信我,相信我這一次。”羊靜雙手放在吳梓菲肩上說道,她的眼中充滿了自信和期待。
吳梓菲無話可說,點了點頭。
兩人的視線始終聚集在裏麵的櫃子上,下一秒,工作人員徑直的走向那個櫃子,隻見她蹲下身子,從隔壁的櫃子裏拿出一包吸管。
羊靜略有失望,也許真的是最近的事情弄的她有些神經兮兮的。
兩人取完小食便進了電影院。
“你好美女,吸管沒有了。”
“請您稍等片刻。”
工作人員從剛才那個櫃子旁邊的櫃子裏拿出了一包吸管。
電影結束,已是點多,她們找了個地方隨便對付了兩口,回家時和自己下班時間差不多。
吳梓菲靠在羊靜的肩頭呼呼大睡,羊靜看著人煙稀少的馬路,不禁悲從心來,每當一個人的時候她總會想起柳天河,這個男人在她心裏的重量和存在連她自己都曾一度忘卻。
這麽重要的人怎麽說忘了就忘了,如今想起來的時候,怎麽說沒了就沒了。
柳雲河,性格開朗陽光,喜好樂於助人,人長的又帥氣,自然會有無數的追求者,愛慕者,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在《紅人館》中的形象才會是害羞扭捏的,這樣的人不擅與人交往,自然就會少了不少的追求者,這樣他才有可能屬於她一個人。
“不對,《紅人館》寫的不是懸疑故事嗎?怎麽會有柳雲河的存在?我寫的明明是……是誰來著?”
深夜巴士從眼前經過,羊靜也無動於衷,一輛兩輛,她漠視著一切,腦子裏一次次的回想著那個人的名字,一次次的忘記,越努力去想就越模糊。
吳梓菲迷迷糊糊醒來,“車還沒來嗎?”
“我睡了多久?”
羊靜楞楞的沒有反應。
“靜靜,靜靜。”吳梓菲晃了兩下,羊靜才有了反應。
“嗯?你說什麽?”
“我知道柳雲河的事情對你影響很大,可天涯何處無芳草……”
“我沒事兒了……真沒事兒。”
這時剛好車到了,吳梓菲拍了拍羊靜的肩膀,“我們回家吧。”
兩人一路上有說有笑,這時已經過了零點。
這偌大的城市,第一次讓羊靜覺得有些陌生,所有的一切她都似曾相識,可又陌生無比,她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那種孤獨感和寂寞感油然而生。
路過某酒吧,等紅綠燈之時,酒吧門前隨處可見爛醉的人,有的神誌不清的躺在地上,有的趴在牆角嘔吐,年輕女孩穿著暴露,身旁不缺年輕男人。
“哎,現在的小姑娘一點兒都不知道愛惜自己。”車上的一對情侶聊起了這件事情,各自發表意見。
“人不自愛,何以讓人愛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隻要自己覺得開心就可以,人活著不就是為了開心嘛。”
……
羊靜仔細打量著這一幕,不管是生活艱苦還是工作壓力,都會讓一個人喘不過氣來,有時候來消遣一下,釋放釋放也未嚐不是好事兒。
“菲菲,要不我們去看看。”
羊靜此話一出,吳梓菲瞪大雙眼,她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羊靜這個乖乖女嘴裏說出來的。
經過紅綠燈口,到站停車,羊靜沒有一絲猶豫便下了車,她不知道為什麽會對酒吧產生興趣,但她總覺得有一股莫名的力量驅使著她,或許是好奇心,亦或許是其他,反正不管是什麽,她還是選擇了下車。
“靜靜,你瘋了嗎?那種地方是我們能去的嗎?”吳梓菲極力阻止。
“我們就進去轉轉,不會待太久。”
吳梓菲看著羊靜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