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對的時間遇見錯的人

  她的戀情開啟於大三下學期最後兩月，對象名叫賈富貴，高她一級，江城大學物理係學生。


  賈富貴身材高大，有著菱角分明的臉龐，特別是微微上翹的雙唇角，很多女生都認為長得俊俏，有幾分迷人。


  夢依裳是學校文藝社團的骨幹，賈富貴是校學生會裏的一名部長，因經常組織參加各類校園活動，倆人認識較早，但了解不深。


  她倆能走在一起真有點奇葩，一天傍晚，天空中正下著瓢潑大雨，她撐著一把雨傘從圖書館急衝衝走在回宿舍的途中，看見前方不遠處有輛紅色跑車，跑車旁邊站著一個被大雨淋得落湯雞似的人，正跟車裏的人著急在不停地解釋什麽，這人就是賈富貴。


  車裏的人是他的女朋友，是一位富家千金。不一會兒，跑車突然發動，轟響而去，氣得賈富貴絕望跺腳，隻留下孤獨的身影久久地、傻傻地站在哪裏，任憑大雨瘋狂地下，也喚不起他那麻木的表情。顯然一對戀人不歡而散。


  夢依裳看著不忍心，走過去為賈富貴撐傘將雨水擋住，並安慰了幾句。賈富貴真想撲在她懷裏大哭一場。


  男人被女人拋棄後最好的報複就是重新再開啟一段戀情人，最好這個女人強過前者，夢依裳雖不是富家女，但她的學識氣度絕對能使賈富貴找回失去的顏麵和自信。


  賈富貴在情場千錘百煉，有著豐富的情感經曆，再加上他有著自信的外表和能把女生哄得團團轉的甜言蜜語，夢依裳自然就成了他的獵物。


  夢依裳是一個重情之人，一旦戀上一個人，就對他百分百的好。她倆確實有過短暫快樂的校園戀情，以至於她幻想著她們會甜蜜攜手到白頭偕老，就如大多數處於戀愛中的女生那樣憧憬著。


  但結局是殘酷的，殘酷得讓她難以置信。男朋友剛畢業幾個月時間，就經不住金錢的誘惑，投入了一位四十來歲富婆的懷抱，留給她的卻是一段不甘的情殤。


  情殤並不是她為愛癡狂後被拋棄而痛苦，而是為自己有眼無珠沒有認真賈富貴的嘴臉而被他蒙蔽的痛苦，一想到象賈富貴這種卑鄙勢利小人居然同自己有一段感情，真是情何以堪，後悔自己有眼無珠。猶如“男怕入錯行，女怕選錯郎”，她是因為自己識人不準而痛苦，從而更加對賈富貴這種卑鄙勢利的小人深惡痛絕。


  大學畢業後，她應聘到一家鋼鐵公司當一名辦公室文員。鋼鐵公司男多女少，像她這樣漂亮的女生更少，她的到來，猶如一道亮麗的風景，自然引來公司不少人的關注，特別是單身男性。


  她開始留意在一起工作的男生，也很樂意參加公司組織的各類各樣的活動。象她這樣漂亮的女人，不泛有自告奮勇的男生前來同她接觸試探，她也稀稀拉拉地同幾個有那方麵意思的男生相處過，其中不乏外貌長相俊美的，但最後都被她婉言拒絕。


  夢依裳記憶猶新的是，有個男生約她出去逛街，悶熱的大熱天連瓶水都舍不得買。


  她不認這男生摳門，因為在鋼鐵公司工作每月所得的可憐薪酬確實讓人沒有奢侈的空間。


  貧窮限製了愛情的滋生。她隻好對男生說，我們的確不合適。


  男生嗆道：


  “你是嫌我貧窮或者是不優秀。”


  她坦白道：


  “或許這兩者都有吧。但我不是物欲女，不過那種極度壓抑物質欲望的生活沒有一個女人想要，包括我自己。再者，如果我足夠愛你，你再貧窮也改變不了我的初衷。但我們倆從一開始就沒有愛的基礎，所以。。。。。。”


  鋼鐵公司倒閉後她應聘了幾家公司，在每家公司都沒工作多久皆因經營不善而倒閉，為了生計，她大多時間都忙於找工作，填飽肚子的欲望高於一切，愛情就寄托於緣份。


  後來，在同班同學秋月鬆介紹下來到當前這家廣告公司工作。有人勸她說，廣告公司不僅是個光鮮亮麗的職業，而且接觸的人非富即帥，像你這樣漂亮的女人，略施展魅力，釣個把鑽石王老五就算人生贏家，何必每天為了跑市場，抓業績，踩著高跟鞋、穿著看起來挺美但並不舒服的職業裝，像個脫了韁的小野馬，瘋狂地為工作而狂奔在工作現場。


  她覺得這話有些道理，可她接觸的那些事業有所成就的高富帥們，大部分都是有家有室的人。偶爾也會遇到有個別空窗的，但這些人不相信婚姻，隻想遊戲感情，或者就是性格怪癖令人想吐。


  她有自己愛情三觀，女人要自強也要自立，不能淪為男人的附庸，否則失去獨立人格和自尊。


  女人到一定的年齡沒嫁人最著急的就是父母。夢依裳父親死得早，掛念她婚事的當然是自己的母親，在再三逼婚無效的情況下，母親隻有親自披掛上陣，發動親戚朋友為她物色起男朋友來。


  一次她母親借故生重病要她回老家探望，當她心急火燎回到老家時才發覺上當受騙。


  在母親的要挾下，她分別見了兩位男生。


  第一位是個公務員，文靜話少，尬聊幾句後就沒太多話語。


  夢依裳屬於天性開朗，任何人都聊得來的那種，故男生對她印象特別的好，非常願意與她來往。但男生家父母提了個要求，他家已三代單傳，夢依裳嫁過去就得要生兒子，男生家父母還放出話說，他們不遠千裏到一個苗寨托關係找熟人購買了幾包苗藥，據說女生吃了這種藥包生兒子，靈得很。


  夢依裳苦笑不得，你們家兒子我還未說看上看不上，就開始準備著要我生兒子，真是笑話，誰願生就找誰去。


  第二個男生是做生意的，一見麵就誇他每年有二三十萬收入，有房有門麵還有車，然後他問夢依裳年收入多少，夢依裳很厭煩這類男生，滿身的銅臭味，但又不想讓滿身的銅臭味的男人小瞧了自己。故意浮誇了一句，也就是四五十萬左右吧。


  雖然她每月工資隻能蝸居，僅能解決生存。


  不料男生抬起驚奇的眼神緊緊盯著她，象似看見一個怪物那樣，然後，又垂下眼皮象似靜靜思考這怪物來自何方，如此動作重複再三次。


  夢依裳受不了男生那奇異的動作和詭譎的眼神，說了句：


  “不要用怪怪的眼神看人好不好？”


  男生自言自語一句：

  “象你這麽年輕又漂亮的女人，有這麽高的收入，你不會是做哪個的吧？”


  後來，夢依裳才琢磨出這句話可能包含的含義，象她這樣年輕又漂亮的女人能有這麽高的收入，肯定是從事那種見不得人的醜陋職業，就是傍大款當情婦或者繁榮娼盛做了雞的那種。


  夢依裳後悔當初沒明白過來，要不然當場甩他兩耳巴掌。


  想到這，服務員過來問要不要將咖啡再加熱，才將夢依裳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擺手回絕了服務員的請求，決定離開為好，過多沉湎往事會帶來無限傷感。於是，輕輕抿了口咖啡後，拿起挎包和給媽媽買的毛衣，結賬後走出咖啡廳，來到大街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