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281等你

  劉曉沫和倪忠明的戀情是得到同學們的祝福的,劉曉沫是很開心的,她知道倪忠明會一輩子對她好就夠了。


  是呀,倪忠明隻是初中畢業,但他愛她是那麽真那麽純,而且自己也是那麽愛他,為了他拒絕了再多在別人眼裏比他優秀的男人也不心疼。


  她相信過日子最重要的是相愛,是能三觀一致,是能拒絕黃賭毒,是能攜手並進在正確的路上,至於別的,比如名與利的多少,真的不必去多考慮,並不是緊要的。


  一晃,劉曉沫大學畢業了,她想在學校附近找份工作,但她媽叫她先回家再說,說想她了。


  她回家了。


  “女兒,你在學校談男朋友了嗎?”


  “我……我談了。”她猶豫了一會說。


  “他誰呀?家裏有錢不?有房有車嗎?家裏幾口人?他人長得怎麽樣?給媽看看他的相片唄。”當媽的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媽,其實你也認識他。”


  “我認識他?怎麽可能?”


  “對,他就是倪忠明。”


  “倪忠明?哪個倪忠明?”


  “還能哪個倪忠明?”


  “不是,你是說村裏的倪忠明?”當媽的急了,見女兒點了下頭,當即甩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女兒的左臉頰印上了手印,她捂著臉,沒有哭,這結果可說是意料之中。


  “倪忠明你能嫁嗎?他哥是什麽人?……”


  倪忠明的哥倪忠勇在學校就是個學渣,和一幫厭學的學生及校外小青年遊手好閑、偷雞摸狗,老師及同學時常告狀,他讀到初二時被開除了,他爹被他氣病了,他讀初三時勤勞樸實的父親竟然病逝了。


  倪忠勇善於花言巧語,當媽的對他言聽計從的。


  倪忠明讀小學時,父親沒了。當哥的便希望他輟學的。


  倪忠明不肯。


  倪忠明上初二了,倪忠勇又要讓他輟學。


  “我為什麽現在要輟學?你不是初中畢業了嗎?為什麽不讓我讀完初中?”


  “你想讀初中可以,但學費得你自己掙!”


  “行!”倪忠明一口答應了,他上山砍柴,當時村裏有賣了一片鬆樹林給商人砍伐的,他便去砍剩下的鬆枝。砍了幾天,積了不少,他向親戚借了輛板車將一捆捆的鬆枝綁好了拖到集市上去賣的。


  當時集市上的各家飲食店都是柴火灶,對柴禾的需求量是大的。


  他拖這車柴去集市很不易的,他淩晨四點便上路了,路是土路,半道上有個大坡,他拖不上去,便將柴卸了一半下來,拉上坡頂後再返回拖的。十五裏山路走完了,還要走十裏柏油路的。


  他饑腸轆轆,餓得頭昏眼花隻得喝家裏帶去的竹筒裏的水。


  終於走了二個多小時到集市了,他這車柴被一個中年男子買去了,他開價85元,男子以80元買去的。


  報名學費是68元,夠了。


  倪忠勇的為人與名字相反,即不忠也不勇的。他隻顧自己的吃喝玩樂,有一半時間都在外麵鬼混,家裏的事幾乎都不管,家裏的三畝口糧田還是叔叔舅舅們幫助插秧什麽的。


  當媽的平時種點青菜做些竹篾,時常挑到集市上去賣點錢來貼補家用的。


  倪忠明知道自己輟學是早晚的事,他的哥哥倪忠勇天天嚷著叫他輟學,說“還有三個月家裏的田你就可以包去種了……”,倪忠勇是替他的輟學“倒計時”的。


  倪忠明還真的不想讓自己成為家庭的負擔。


  家裏住的是老房子,挨廚房的一麵矮牆倒了,倪忠勇視而不見,隻顧自己拿了老娘的錢在外麵吃喝嫖賭的。還是倪忠明利用周末放假的時間將矮牆徹好了。


  這麽多年過去了,倪忠勇都快30歲了,還是不成器的光棍一個,房子還是那狹小的老宅。


  倪忠明初中畢業後一直在外邊“流浪”,也是窮光蛋一個,他怎麽能配得上大學畢業的前程似錦的劉曉沫呢?


  “你快點跟倪忠明斷了吧,你想嫁給他想都不要想,我死都不會同意的!”當媽的斬釘截鐵地說。


  “媽,你怎麽能這樣呢?我們是相愛的,他很愛我,我也很愛他!”


  “你個死丫頭!你懂什麽?愛能當飯吃嗎?他配得上你嗎?你考上大學,有多少好人家可以選擇?你為什麽就要找一個普通女孩都不願意嫁的家庭?你這樣做,讓我這張老臉往哪擱?你是要氣死我嗎?再說你若嫁給他,你弟弟怎麽辦?誰供他上大學?誰給他娶媳婦?”當媽的越說越急,又揚起了巴掌,但這一巴掌終究還是沒有摔下去。


  女兒在家裏,倪忠明也回村裏了,他發短信約她,不料她手機一響,她媽見她神色不對,便探頭看了一下。


  “他還有臉約你出去?真是個臭不要臉的,叫他死了這條心!從今天起,沒有我跟著,不許你出門半步!”當媽的真的發飆了。


  這以後她就隻能與他聊微信了。


  當媽的發現女兒半夜都在“玩手機”,還癡癡地傻笑什麽,便索性將她手機沒收了,說休想跟他聯係。


  當媽的與女兒外出時,見到倪忠明幾次,開始他隻是遠望,後來終於打照麵了。


  他是那樣癡情地望著她女兒,她看他。


  “阿……阿姨好……”他緊張地打了個招呼。


  “你要是遠離我家曉沫,我才能好。”當媽的憤憤不平。


  他臉紅了,低著頭走了過去。


  劉曉沫在與他就要擦身而過時,挨著他的左手碰了下他的左手,他的左手碰到了她手心裏的折疊好的紙條,當即抓握過去了。


  這動作在一秒鍾內完成,當媽的沒有發現。


  倪忠明走了十幾米後,迫不及待地看了。


  紙條上寫滿了她對他的相思之苦,並且告訴他往後每隔三五天,她都會給他寫紙條,紙條會塞在村東頭的那棵老樹的樹洞裏的。當然,他也一樣。


  這以後,或三天或五天,劉曉沫都要去“放風”的,當然她每次去都要在那棵大樹下逗留,舒展腰肢背靠大樹……她見媽背過身去時,便去掏那小樹洞,裏麵至少都有一兩張紙條的,然後她將自己的紙條放入。


  他們分享彼此的相思,這種“軟禁”的日子不但沒有使他們的戀情衝淡,而且使他們的戀情加深了,他們是多麽渴望彼此能夠在一起啊,他們相信他們攜手並進,一定能夠創建美好的未來的。


  這樣的日子轉眼過了兩三個月,到了金秋十月了。


  倪忠明在村子附近打點短工,他頭腦活絡,很快就能和一個師傳給人一塊安裝水電,每日工錢有一二百元左右,當時的做水泥的小工才六七十元的。


  有人給他介紹對象,他笑笑說自己家太窮,房子都是破的,成不了家。


  “人家姑娘不圖你別的,隻圖你這個人。”做媒的大嬸說。


  “謝謝你,我現在真的不想找。”他笑說。


  他知道說媒人介紹的姑娘條件該與他差不多,能有初中畢業就不錯了。按說他該很感激看得上他的姑娘,可是,他心裏有了小仙女般的劉曉沫,他的心裏還能裝下別的姑娘嗎?相比之下,別的姑娘就成了“庸姿俗粉”的,哪裏能與“才能與美貌並存”的曉沫比?

  “曉沫,無論怎麽樣,我都等你,隻要你沒有嫁給別人,我會一直等你!”他在心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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