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你們敢傷他,我要你們的命
看著朝自己奔跑而來的紅色馬駒,她眼中微微動容。
有些感激的看向易涼,“謝謝。”
謝謝他把紅煙給帶來了。
有了紅煙,她到達煙霞山就會快很多。
易涼微微笑了笑,“樓主,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前往煙霞山吧。”
顧卿顏點了點頭,抬手摸了摸紅煙火紅色的鬃毛,翻身上馬。
紅煙是不可多得的良駒,長得也極其好看,通體火紅,像是烈日裏麵的一團熱情的火焰,洋溢著活力,惹人注目。
縱觀全天下,汗血寶馬本就極其稀有,向來是以日行千裏聞名,像紅煙這種品種純良的更是汗血寶馬中的佼佼者。
它不僅可以日行千裏,而且還通人性。
顧卿**著紅煙和樓外樓的一行人便來到了煙霞山腳下。
從山腳下到山頂,山勢陡峭,到了半山腰,為了不讓紅煙受累,她隻好把它留在了半山腰,帶著易涼和天下樓的成員徒步上山頂。
一上山,老遠就嗅到了從山頂傳來的淡淡血腥味。
她掌心緊了緊,隨後摸上了自己的頭發,微翻間,將自己發髻間的一根平平無奇的發簪取了下來。捏了捏發簪的簪頭某個位置,發簪的尖端一下子變得鋒利起來,在這樣的夜晚中,透著幽幽的光。
山頂,沈疏樓“噗”的一聲吐出血來,握著劍柄的手,血從衣袖裏緩緩留下。
數十黑衣人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就像看著掉入陷阱的獵物在垂死掙紮一樣。
“他已經受傷了,大家快上,抓住他。”領頭的黑衣男子發號施令。
他後麵的黑衣人一步一步地欺身上前。
眼看黑衣人持著明晃晃的劍離沈疏樓越越近時,突然傳來“撲通、撲通”聲。
身體倒到了地上的聲音,在這般肅殺的夜中,格外的明顯。
眾人將視線移向了聲音的發出處,神色各異。
隻見一個麵容姣好的女子站在原地,她身後跟著幾名乞丐。
女子看著他們,嘴角上揚,帶著一抹嗜血的弧度,“你們真是好得很啊。”
黑衣人一驚,這……
顧卿顏看向不遠處的沈疏樓,隻見他渾身上下已經被染成了一個血人。
“疏樓哥哥,你怎麽樣了?”
半跪在地上的男子以為自己出現了一個美麗的幻覺,笑著喃喃道,“顏兒,能在死前看到你,真好!”
“疏樓哥哥,你別說傻話,什麽死不死的,你一定會沒事的。”顧卿顏看著渾身是血的他,眼淚控製不住地往下掉,心就像是撕裂般的疼。
這個從小到大唯一無條件對她好的人,竟然被這些人給傷成了這番模樣。
怎能不痛,怎能不怒?
她眼神如刀鋒般一一掃過黑衣人。
“你們敢傷他,我要你們的命。”
領頭的黑衣人聞言,笑的放肆,忍俊不禁的看著她,冷嘲道,“原本我們打算先抓住沈疏樓再逼你就範的,沒想到你自己送了上來。這樣也讓我們也省去一番功夫了。”
原來疏樓哥哥受傷竟是因為她。
這些黑衣人一看就是三國的人。
“一個都不要放過。”顧卿顏冷冷的掃視著黑衣人,吐出的話令人無來由的膽寒。
“是,樓主。”樓外樓的人應聲後,直接朝黑衣人襲去。
在場的黑衣人將近有五六十人,而顧卿顏帶來的樓外樓成員也就十多人左右,雖然在人數上,有一定的懸殊。但今日來的這些人,基本上都是樓外樓的精英,他們武功高強,所以也不懼怕,直接拿起武器與黑衣人交鋒起來。
雙方的人馬在激烈打鬥著,顧卿顏趁機走到沈疏樓的身邊。
她心疼的看著他,抬手擦了擦掉他臉上的血跡,被身上濃重的血腥味刺的一陣幹嘔。
“顏兒,你怎麽來了?”沈疏樓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她手心的溫度,一下子反應過來。
是她,她來了。
可是,她怎麽會來這裏?
為什麽要來這裏?
她知不知道,那些人從始至終都是衝著她而來,所以才會派出人來抓自己,用自己來威脅她。
顧卿顏明白他的想法,心中一陣抽痛。
疏樓哥哥之所以被盯上,皆是因為她。
她應該早點想到的了。
若是能夠早點想到,安排樓外樓的人保護他,他也不至於遇險。
沈疏樓咬了咬牙,雖然不知道顏兒是為什麽會來到煙霞山,但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要保護好她。
他雪白的衣衫早已是汙跡斑斑,月夜下,分辨不出是血還是泥沙。玉製發冠歪斜,墨色的發散亂紛然,可見他是經曆過一場浴血奮戰。
一個人麵對五六十名黑衣人,能夠堅持到這個時候,可見沈疏樓不愧為東淩人人稱頌的少年將軍。
黑衣人見此,冷厲的眸子中劃過了一絲亮光,先前上麵的任務是隻要將沈疏樓給拿下就行,但是現在可以將二人一起拿下。
他們相互相看了看,手執長劍,形成了一個包圍圈,朝二人逼去。
“錚——”
刀劍相撞的聲音,劃破了寂靜的天空,驚擾了不遠處在夜幕中棲息的烏鵲,各自四散飛開,發出難聽的嘶鳴。
顧卿顏擔心的看著沈疏樓,墨色瞳孔中帶著後悔和自責,不是為周身的異樣而慌亂,在此刻,她心心念念的隻有沈疏樓的安危。
見她為自己擔心難過,沈疏樓隻覺得自己身體上受的傷已經不算是什麽了。
易涼手上微微用力,一把將執劍和自己正麵對上的黑衣人給震開,他麵色肅然,帶著濃濃的殺意,全然不像是平常在顧卿顏麵前那般模樣。
就在方才千鈞一發之時,樓外樓的人及時的將二人保護在了中間,不讓他們受一絲一毫的傷害。
站在後麵指揮的黑衣人見此,眼中劃過凝重,臉上輕鬆愜意的神色在看見樓外樓的人的時候便已經變了。
“你們是何人?”
易涼抬眸看了看黑衣人,冷冷的哼了哼,不予回答。
沈疏樓見顧卿顏一直沉默,知道她心中不好受,但他受傷與她沒有關係,他扯出一抹笑,語氣柔和,“顏兒,別擔心,我沒事。”
“……”見他說話的時候嘴角溢出來的血,她心中一陣刺痛。
“疏樓哥哥,對不起……”哽咽出聲。
從小到大,她都沒有看到過他狼狽的樣子。
他在她眼中一直都是芝蘭玉樹,雅人深致的翩翩公子。而今,卻為了她弄成滿身血汙,頭發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