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探子無意中發現東皇清與黃泉殿關係匪淺。”
“我實在想不明白一個身份尊貴的王爺怎麽會跟殺手組織扯上關係。”
“世上想不明白的事太多了,這並不算什麽。”顧卿顏突然冷笑道。
就像是蒼冥!
如果不是東皇鈺告訴她,還不知道蒼冥竟是四國最大的殺手組織黃泉殿的殿主;
如果不是她記憶恢複,她怎麽也想不到一個嘴裏說著要跟她做朋友,數次救了她的人竟然也參與到了一年前的事情件中。
想到蒼冥,她才發現,他有很長一段時間未出現了。
記得,他每次出現時都是一成不變的雪白長衫,麵覆標誌性的銀白麵具。
如果忽略他臉上的銀白麵具,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優雅貴公子,完全不會想到他是四國最大大殺手組織的首領。
其實,每次看到蒼冥時,她都會不由自主的聯想到東皇清。
有時候,她甚至大膽的猜想,蒼冥不會就是東皇清吧。
因為蒼冥之所以帶著麵具,說明他麵具下的那張臉絕對是自己熟識的,如若是不熟識,他完全沒有必要帶麵具。
但關於蒼冥是東皇清這點,她後麵仔細想了想,又覺得這不可能。
畢意,他們除了都喜歡穿一身雪白長衫和由內而外散發的相同氣質外,好像並無其他相似之處。
再說,東皇清是東淩身份尊貴的景王,而蒼冥則江湖上殺手組織的老大,兩個八竿都打不著的人怎麽可能是同一個人。
但,每次見到蒼冥,她都會有一種他是東皇清的錯覺了。
現在,易涼提及東皇清和黃泉殿關係匪淺,她的那種錯覺越來越強烈了。
東皇清,我是真的把當你朋友,但願你不要欺騙我。
顧卿顏眸光幽幽的看著黑夜籠罩下的窗外。
易涼見她愣神,於是問道,“樓主,你在想什麽?”
“沒,沒什麽。”她回神來,抬眸看向易涼,“讓樓外樓的人去查查清妃的來曆。”
易涼點了點頭,“東皇清和黃泉殿的關係以及其他的事情,我們還要再繼續查下去嗎?”
其它的事情指的便是:
黃泉殿為什麽要參與一年前陷害她的事情中來?
參與一年前陷害她的人除了蘇憐心、黃泉殿,還有其他哪些勢力參與了?
自她從刑部大牢出來後,蒼冥和東皇清先後出現在她身邊的目的是什麽?
這幾件事情,都是她很想知道的。
可是,她已經沒時間等著這些事情的真相水落石出了。
因為,她的生命剩下不到一年的時間了,而對於她來說,現在所有的事情加起來都沒有一件事情重要。
那就是她的身世。
在生命結速前,她隻想知道自己的母親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她的父親是誰?
也迫切的想要知道她的父母親.……是否還活著。
想到此,顧卿顏說道,“其他事情都先放一放,目前首要的是查清妃的來曆。”
“是。”
將軍府。
“不知將軍喚我是有什麽吩咐?”
小四是沈疏樓院裏將軍府的管家的兒子,他自幼跟著老管家在將軍府長大,一直以來都是由他照顧沈疏樓的飲食起居。
沈牧也從未把當作下人看待,所以在麵對沈牧和沈疏樓的時候,他也沒有像其他下人那樣自稱奴才。
沈牧放下了兵書,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這幾日,樓兒可有好好休息?”
小四搖了搖頭:“未曾。自從接下了皇上的密令後,將軍一直監視著三國的動向,時常忙得不可開交,有時連飯都顧不上吃。”
沈牧聽後揉揉眉心,道,“方才我已經讓人去廚房準備羹湯了,你去端給他,務必看著他喝下去。”
得了命令後,小四立刻趕往了廚房,將羹湯端去了沈疏樓的書房,果不其然,沈疏樓還在看三國的記載。
小四放下羹湯,道,“將軍,這湯是老將軍專門讓廚房準備的,你先趁熱喝了吧。”
“先放這吧。”沈疏樓輕聲道,卻依舊沒有想要放下書的意思。
“將軍,您早膳沒吃,午膳也沒吃,這樣下去,身體怎麽受得了呢?您還是先將這碗羹湯喝了再看也不遲吧。”小四見沈疏樓依舊未動,繼續道,“老將軍特地囑咐過我,一定要親眼看著您喝下去才行。”
聽小四這麽一說,為了不讓父親擔心,沈疏樓隻好放下手中書,將羹湯一飲而盡。
喝完後,他衝小四揚了揚手中空蕩蕩的碗,小四訕笑一聲,拿著碗離開了。
小四離開後,沈疏樓總算是有一個安靜的環境可以翻看手中書上對於三國的一些記載了。
可當他才拿起書沒多久,空氣有些波動起來。
沈疏樓眸子瞬間變得銳利起來,看向窗戶外,隻見一支閃著銀光的飛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破空而來,直逼麵門,他微微側身,輕而易舉的躲開了飛鏢。
掃了眼飛鏢上綁著的布條,他迅速起身來到窗邊,將窗戶推開,四下看了看,窗外除了劃過天際的飛鳥和隨風搖擺的樹木,再無其他。
他將飛鏢從後麵屏風的柱子上拔了下來,方才還完好的柱子,如今已經有了一個很深的凹陷。
將飛鏢上係著的布條取下來,看著布條上的字,沈疏樓眸色微變。
“預知身世,速來煙霞山。”
煙霞山位於帝都城外,與香零山相對。但煙霞山的山勢要比香零山陡峭許多。
從帝都出了城門,往西邊郊外走,大概有十多裏路。
但那裏因為山勢陡峭,古木參天,除了飛鳥走獸,基本上是杳無人煙。
而飛鏢的主人什麽要將自己引到那荒無人煙的煙霞山去?
而且,還以他的身世為餌。
沈疏樓不是都比老將軍沈牧的親生兒子,是其義子,東淩基本上人人都知道。
曾經,有些與沈牧交好的人好奇沈疏樓的身世,問過沈牧。
但沈牧的回答皆是不知道。
就連以前問及父親,他的身世時,沈牧也隻說二十四年前,他在北幽的戰役中勝利,凱旋而歸的途中,遇到一個身中數箭的女子,她手裏抱著一個不滿周歲的嬰兒,而那個嬰兒就是他。
那個女子因為受傷太重,把孩子交給他後還未來得及留下隻字片語就死了,所以即便是將他帶回來的沈牧也不知道他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