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各國使者的去向
皇宮禦花園。
宴會已經接近了尾聲,皇宮請的戲班子精心準備的節目也已經表演完了。
東皇衍有些疲乏,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太監見此,機靈的上前,詢問道,“皇上,是累了嗎?”
“這麽坐著幾個時辰,確實疲乏。這戲班子的節目是不是沒了?”東皇衍有些無奈,微微歎氣。
人就是一個奇怪的動物,他平日裏批閱奏折多了便累,今日坐著看節目玩樂也累。
人老了。
太監眼珠子在眼眶中快速的轉了轉,尖利的聲音小聲響起,“嗯,已經沒了。皇上,奴才見大臣們和使者也已經累了,不如結束了吧?”
“嗯。”東皇衍四下看了看,見下方坐著的人已經歪歪扭扭,低笑一聲。
“各位使者,各位愛卿,朕有些乏了,今日便到此罷了。”東皇衍站起身來,舉起酒杯,將酒杯中的酒一口飲進,朗聲一笑。
“恭送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震耳欲聾的呼聲一下子貫穿了整個禦花園,除了他國使者們,剩下的大臣都匍匐在地,恭謙尊敬。
明黃色衣袍的男子已經離去,剩下的人也不覺得有何留下來的意義,互相寒暄著,推推搡搡的帶著家眷離開了宴會。
蘇憐心知曉東皇鈺是出去尋找顧卿顏的,她靜靜地坐在原位,等著東皇鈺回來。
可直到所有人都走了,連宮人們都來收拾宴會的殘局了,蘇憐心都沒有將東皇鈺等回來。
她接受著下人們飄忽的打量,心中的屈辱感愈漸愈強。
黛眉也有些著急,低聲詢問道,“王妃,要不我們先走吧,說不定可以碰見王爺。”
隻要私下沒人在的時候,黛眉都是稱呼蘇憐心為王妃的。
因為她討厭側妃那個“側”字。
沒有回答青黛的話,蘇憐心一拂寬袖,大步走出了禦花園。
她刻意繞了遠路,沿途都沒有看見東皇鈺的身影,來到了宮門口,卻隻看見一架孤零零的馬車。
在寂靜的夜中,這輛馬車顯得格外的孤單和寂寞。
她知道,那輛馬車,是留給她的。
可是,除了這一輛,便沒有其他的了,更沒有夜王府的!
她突然有些驚慌,心中有了不好的感覺,趕緊來到了一個禦林軍的麵前,急聲問道,“鈺王爺?”
“走了。”羽林衛看了看這個長相柔美的女人,微微挑眉。
這看樣子就是那鈺王側妃吧。
走了?
蘇憐心緊緊的攥著拳頭,她突然自嘲一笑,心中滿是嫉妒,她利落的轉身,怒聲道,“黛眉,走!我們回王府!”
三日後,勤政殿。
東皇衍身著明黃色的衣袍,端坐在金碧輝煌的龍椅上,他眯著眸子,睥睨的看著站在殿中的大臣們,帶著微微皺紋的手輕輕的在椅子邊上敲擊著,一下又一下。
“皇上,壽宴已經過去了三天了,不知皇上對各國使者有什麽安排?”
東皇衍聞言,抬眸看了看發話的大臣,嘴角微微扯了扯,弧度很淺,他像是才想起來這件事情一樣,恍然大悟,“是了,愛卿不提,朕還忘記了。不知諸位愛卿對此有沒有什麽意見呢?”
四下無言,臣子們低下了剛剛還高高抬起的頭,低頭看向自己的腳尖,生怕東皇衍會點到他們的身上。
“愛卿們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定要想出一個法子來。”東皇衍輕聲歎了歎,長長的手指點椅子的動作卻緩了下來,“畢竟,東淩作為東道主也不能夠趕來訪者走啊。”
東淩是主人,這世間,哪兒有主人家將賓客給趕走的道理呢?
薛敬之見沒有人出來回答,冷哼一聲,姿態有些高傲,他先是鞠了一躬,隨後向前,雙手握著牌匾,交疊於官帽前,沉聲說道,“皇上,臣有一計。”
“講。”
“臣以為,可以送一些踐行禮去,這樣,便可以暗示他們離開。”薛敬之說完後,哼了哼,隻覺得自己是個聰明人。
和薛敬之是一個陣營的人,無論薛敬之說什麽,自然都是支持薛敬之的,可是和薛敬之不是一個陣營的,自然是會在薛敬之的話裏麵挑毛病的,更不要說,薛敬之這次說的話,毛病可大了。
“皇上,臣認為丞相大人的法子不可行。”一位穿著官袍的男人走了出來,不同於薛敬之的趾高氣昂,反而有些清風微撫過的舒適感,他溫聲道,“若是禮送到了,使者們不知曉我們的意思,或者是知曉我們的意思卻裝作不知道,這該如何是好?此法不通,不通……”
薛敬之自是明白自己那個所謂的聰明的想法現如今是有多麽的愚蠢,他的臉一下子憋得通紅,暗自瞪了一眼那站出來說話的人,很不甘心,“皇上,是臣愚昧,望皇上莫要介意。”
東皇衍點了點頭,倒也沒說什麽,但微微抿起的唇已經表示出了他的不悅和不耐。
勤政殿上幾個重臣一下子討論開來,一個又一個稀奇古怪的法子在眾大臣間傳遞,恨不得可以找到一個好的法子來討得皇帝的歡心。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東皇衍朝身邊的穆海遞去一個眼色,穆海立刻會意,站直了身子,端了端自己的姿態,尖聲尖氣,“安靜——”
聽到穆海那獨特的嗓音,勤政殿上的大臣們隻好閉上了嘴,乖乖的站回去原來的位置。
“愛卿們有討論出什麽來麽?”
大臣們又是集體的一個低頭,他們在腦子中過了過自己方才說出來的方法,那可真算得上是胡說了,私下裏麵調侃幾聲倒也就罷了,自然是登不了大殿之雅的。
見此,東皇衍便也知曉他的這些臣子們是什麽都沒有討論出來,這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心中的怒火倒沒有多大了,他手上敲打著椅子邊的動作快了起來。
“既然如此,曜王,安王,就由你們二人去招待一下貴客吧。”東皇衍看向皇子們站的地方,將心中早就有的打算說了出來。
飛月樓。
東皇傲和東皇辰淵商討之後,決定將設餐的酒樓選在飛月樓,這餞別之意已經表現在臉上了,他們相信這是連孩童都知曉的,若那些使者還不走,便是他們另有圖謀了。
“飛月樓?”西門城坐在馬車中,手指輕輕的放在唇畔上抹了抹,眼中撲閃不定,他反複的重複這三個字,輕聲嗤笑。
這都已經說的那麽明白了,他們該離開了,可……他若是偏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