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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太後不是簡單的病了

  雲隨聽到王爺說去“相留書屋”且表情凝重,他猜想必是發生了什麽事。


  否則,王爺不可能此時去相留書屋。


  相留書屋在帝都西街最繁華之地。


  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越是人來人往之地,越不會惹人懷疑。而把相留書屋開在這裏,把浮生樓的情報點設在世人眼皮子底下卻不被發現,這正是書屋主人的高明之處。


  鍍金的馬車在相留書屋門口停下。


  百姓一見這鍍金馬車,便紛紛繞道而行。


  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是鈺王的馬車。


  東皇鈺每次來,從不掩其身份,或遮掩什麽。


  因為相留書屋它隻是一個書屋,在這裏你除了看書,買書,也可以約三五好友來此人下棋,喝茶,談心,吟詩,作畫。


  正因為它有別於其他的書屋,再加上裏麵的設計別具一格,清新中帶著雅致,雅致中又帶著華貴,吸引了帝都不少權貴及皇室貴族來此附庸風雅。


  漸漸地,相留書屋也成了一種身份地位的象征。


  所以,當權傾朝野的鈺王殿下出現在書屋門口,世人也並不覺得意外。


  因為,書屋裏偶爾出現某位王爺或皇子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東皇鈺下了馬車,直接走了進去,雲隨跟在後麵。


  相留書屋裏麵的藍衣俊俏少年一見是鈺王,立即迎上前,躬身道,“見過鈺王殿下。”


  東皇鈺看都未看他一眼,直接往內室走去,“你家主子呢?”


  “主子在裏麵,鈺王殿下裏麵請。”藍衣少年伸手作出一個“請”的姿勢。


  東皇鈺和雲隨進了內室,雲隨走到內室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輕輕轉動了一下白玉花瓶,書櫃便移開,露出一個密道入口。


  東皇鈺二話不說的走進密道,留雲隨在外等候。待東皇鈺一進去,書櫃密室的門便自動還原。


  長長的密道是由青色的大麻石砌成,高約一丈、寬約一丈。密道裏到處鑲嵌數顆偌大的夜明珠,在夜明珠的照射下,仿若白晝。


  走了一會兒,東皇鈺出了密道來到一個很大花園,花園裏種各種珍奇豔麗的花,花園的中間矗立著一座閣樓。


  別看花園裏的這些花開得豔麗好看,卻也應了那句:越是好看的花越有毒。


  花香彌漫在空氣中,人隻要湊近了嗅聞就會中毒。除了香氣有毒外,連花葉也含劇毒,人要是一不小心沾上,也是必死無疑。


  東皇鈺掃了一眼後,掏出一枚藥丸服下後,雙腳便踩著奇怪的步伐,整個人猶如鬼魅一般穿梭,很快到達中間的閣樓。


  在閣樓前停留一小會兒,輕推開門像入自家般上了閣樓二樓,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青衣男子背影。


  青衣男子背對門,麵朝窗,窗戶打開著,好似在低頭擺弄著一盆花。


  窗外淡淡陽光照射進來,在他身上撒下一層淡金色的光輝。


  “師兄。”東皇鈺淡聲開口。


  青衣男子聞聲後,緩緩轉過身子,看向他,“阿鈺,你來了。”聲音如玉石相撞,清雅宜人。


  在青衣男子轉身後,可用兩句話來形容。


  青衣如墨,姿如修竹。


  星眸玉麵,溫文秀雅。


  “誰能想到世人萬金難尋的天下第一神醫——渲染,卻在這裏擺弄花草。”東皇鈺掃了一眼的青衣男子擺弄的綠植,凝眉說道。


  不錯,低頭擺弄花的青衣男子正是聞名天下的神醫渲染,也是東皇鈺的師兄。


  作為天下第一神醫,他不四處遊走救死扶傷或開間醫館治病救人,反而在這繁華地段開間書屋,每天看看書、種種花草,完全不管治病救人的事。


  天下間恐怕也隻有他這麽不務正業的神醫了。


  “阿鈺,你就別打趣我了。我為什麽在這裏,難道你還不清楚。”渲染淡掃了他一眼,將剛才擺弄的盆栽移到靠窗位置。


  要不是師父讓他保護阿鈺,他早就雲遊四方,過著閑雲野鶴的日子去了。


  不過師父也真是的,就不明白為什麽要讓他保護阿鈺?以阿鈺的武功用得著自己保護嗎?

  渲染有時想想都覺得挺無語的。


  說到保護就保護吧,而阿鈺竟然打著師父讓自己保護他的旗號,堂而皇之的讓自己替他打理浮生樓的事宜。


  於是,百無聊賴的他每天隻好呆在這方小小的天地看看書,養養花,偶爾看看情報。


  東皇鈺走到茶幾旁,在右首的金絲楠木雕花椅上坐下,唇角彎起一抹淺笑,“其實,師兄呆在這也挺好的。每天看看書,擺弄擺弄花草,日子也是過得輕鬆恰意。”


  世人皆道東皇鈺冷酷無情,隻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冷酷無情的外表下也有著溫情。


  雲隨要是在此看到自家王爺臉上浮現的淺笑,他一定會忍不住揉揉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


  在雲隨的認知裏,王爺高冷,不苟言笑,臉上永遠有著如千年不化冰塊般的寒冷。


  如果,讓雲隨知道王爺臉上除了冰冷還有其他表情,他一定會驚訝到懷疑人生的。


  看著東皇鈺那張不再顯得冰冷的臉,渲染輕笑著走過去在他對麵坐下,“是啊,日子確實過得輕鬆恰意。”


  他一邊輕笑著,取出新采摘的雲霧星尖茶,分茶,煮茶,東皇鈺靜靜坐著看著,一聲不出。


  秋日的陽光從打開的窗戶照進來,一道暖暖的光線落在兩個人中間,光線裏升騰的水汽嫋嫋,兩人誰也沒說話,氛圍是難得的閑適安寧。


  “自你離開聖地後,我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平心靜氣的坐在一起了。”渲染感歎。


  東皇鈺看著,未作聲。


  渲染分好一杯茶遞給他,揚眉道,“阿鈺,今日來為何事?”


  自阿鈺把浮生樓的事宜交由自己代理後,他就很少出現在這。除非是遇到一些需要他定奪的大事,才會前來。


  所以,今日東皇鈺來的突然,令他稍有詫異。


  東皇鈺接過,飲了一口,並沒直接回答,而是輕輕說道,“師兄,很久沒喝到你煮得茶了?”


  “是啊!”渲染的語氣帶著某種懷念,“那阿鈺以後可要常來。”


  “太後病了?”東皇鈺岔開話題。


  東皇鈺話音剛落,渲染本想說“太後病了,找禦醫啊”。


  後麵,細細一想:不對。


  如果,太後隻是簡單的病了,找禦醫可以治好的,阿鈺又怎會來找自己。


  除非——


  太後不是簡單的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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