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7章 就算是螞蟻，也死得其所
穆婉震驚的看向說話的地方，事實上她什麼都看不見，腦子裡快速地轉動著。
她不能用激將法，項上聿這個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但是也不能讓他看到自己臉上的恐懼和傷心，他會更希望看到而做出更過分的事情。
「殺，或者不殺，早就在你的計劃中了，不是嗎？」穆婉盡量讓自己冷靜地說道。
項上聿在穆婉身邊坐下。
穆婉感覺到了他的氣息，那種帶著血腥味的。
他並不回答她，而是讓什麼東西折磨著她的意志，這種方法，在厲害的偵探那裡經常用，會把人先關二十四小時，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說，讓人在緊閉的空間里先胡思亂想。
人會下意識的，往更壞的方面思考，可能連以前的黑暗的東西都在腦子裡徘徊，摧毀人的意志，便更能掌控心理。
她不能自亂陣腳，不能主動說話，要比項上聿更沉得住氣。
「呵。」項上聿輕笑了一聲。
「呵。」穆婉也跟著他，輕笑了一聲，比他的更為諷刺。
項上聿的眼中掠過一道殘忍的凶光，「你笑什麼？」
穆婉揚起嘴角，轉過身，正對著項上聿的方向，「成功的男人，用自己的本事，睿智，勇猛，馳騁沙場，沒有用的男人，才會威脅女人。」
項上聿握住了穆婉的下巴，凶光畢露，「你是覺得我不成功對吧？」
「我沒有見過一個成功的男人在沒有用的女人身上浪費那麼多的精力。」
項上聿甩開了穆婉的臉，「你說的確實很對，謝謝提醒。」
項上聿轉身走了，用力的踢了椅子。
穆婉聽到椅子倒地的聲音，緊接著是砰的一聲關門聲。
接下來的三天，穆婉就再也沒有見過項上聿了。
她瞎了眼睛，也好像與世隔絕一般，黑妹在她身邊照顧，但是，黑妹也是沒有自由的。
這天，天很好，穆婉想去外面晒晒太陽，便跟黑妹說了。
黑妹不一會，氣呼呼的回來，「真是欺人太甚，什麼玩意，真把我們當做犯人，連出去的自由都沒有，氣死我了。」
相對於黑妹的怒氣，穆婉倒是很平靜，「沒關係，把我帶到床前，打開窗戶，晒晒太陽吧。」
「夫人，我們為什麼要在這個地方受氣，讓大人過來接我們離開吧。」黑妹嘮叨道，把穆婉扶到窗口。
穆婉感受著陽光，微涼的風，空氣里還帶著潮濕的花草的氣息，隨著氣流的流動，從她鼻間經過。
她沒有回黑妹的話，靜靜的感受著。
「夫人，你有沒有聽到我說的，我覺得你不用待在這裡，待在這裡，與其讓大人擔心，還不如離開這裡，開心的生活。」黑妹繼續抱怨著。
「黑妹。」穆婉輕聲的喚道，「我很小的時候，看過一篇文章，說的是，螞蟻很怕火，即便最小的火，也能讓他們死亡，有次，在他們途中，遇到前面有火，但是他們想要過去，你知道螞蟻是怎麼做的嗎？」
「怎麼做的？」黑妹沒有看過這種文章。
「他們抱團，滾成了很大的球，一起滾過了火線，外面的螞蟻，都在火中身亡，裡面的螞蟻，卻安全度過了火線，螞蟻雖小，也許作用是微不足道的，可是為了目標，可以貢獻一點微不足道的力量，這邊是它的一生。」穆婉淡淡然地說道。
「但是夫人不是螞蟻，你可以擁有很好的生活，幫助很多的人。」黑妹紅著眼睛說道。
穆婉深吸了一口氣，「在很多人的眼裡，我就是螞蟻，微不足道，即便用盡全力，也毀在強大面前，可是沒有關係，我一直沒有放棄，那就好，所以，以後不要再說，讓邢不霍接走我們這樣的話，知道了嗎？」
「我覺得夫人不值得。」黑妹聲音都哽咽的說道。
「值不值得，自己認定就可以了，就不會委屈，不會難過，黑妹，是不是臘梅開了，特別的香，既然不讓我們出去，你去采幾枝來，放在花瓶里。」穆婉說道。
黑妹嘆了一口氣，「那夫人，你等下啊，我現在就去采。」
「嗯。」
穆婉繼續站在窗前。
門被推開了，聽腳步聲，應該是叫曉林的女的。
「你倒是心情好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心被狗吃了，長出了狼心來，先生對你這麼好，你還不知道感恩。」曉林陰陽怪氣地說道。
穆婉並不回答，懶得理會。
「你瞎的眼睛，耳朵也聾了嗎？」曉林叫囂道。
穆婉微微揚起嘴角，依舊面朝著窗外，「如果他對我真的好，你又怎麼敢在我的面前放肆？」
「那是我真的替先生不值，先生為了治你都得罪了夫人，被夫人罰跪在地上兩小時，還被老爺打了一頓，傷的並不比你輕，躺在床上一天了，都沒有起得來，，你倒是好，站在這裡說風涼話。要知道先生的身體那麼好，被打的一天起不來，是有多重了。」曉林越說越火大。
穆婉嗤笑了一聲，轉過身，正對著曉林。
曉林嚇了一跳，要不是穆婉的眼睛還戴著眼罩，她還以為能看得見了呢。
「因為他母親打了我，打到眼瞎，我恐嚇了她母親，我就是十惡不赦，他因為不懲罰我，就被打，他們一家的三觀都這麼新奇。」穆婉諷刺地說道。
「你算什麼東西，你就是一個淫娃蕩婦，敢勾引先生，不打死你，打死誰，你死了也活該，老夫人這麼尊貴的身份，豈是你可以恐嚇的，你沒有拉出去五馬分屍，算客氣了。」曉林乖張地說道。
「那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了。」穆婉繼續看向窗外。
「你不要太神氣，還真以為先生非你不可嗎？先生今天寵了小嬋，說不定，很快先生就會讓你去喂狗。」曉林得意洋洋地說道。
穆婉依舊平靜。
項上聿那種人，身邊美女成群，她知道的。
未來，他身邊的美女會更多，等到他五十多歲了，身邊依舊都是二十歲的美女。
被那種人玷污，她沒有辦法，也不是她想要的，她更不敢死。
如果她死了，那就真的太虧了，她什麼有用的事情都沒有做成呢。